花筝仍戴着面具,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套,正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喂奶。
她不知昏迷了多久,孩子显然是饿了。
花簇想要叫她,最终却只发出含糊的声响。她的麻醉剂效果还没过去,所以自控能力还未完全恢复。
不过这样的动静已经足够引起注意,花筝很快抱着孩子坐到了床边。
“……”
花簇听到她说了什么,但大脑一时无法处理这种讯息,只能依靠本能向孩子伸出手臂。花筝接收到她的意图,抱着孩子往她近前靠了靠。
“殿下,孩子很健康,您不用担心。”
这一回,花簇不仅听清了她的话,视线中也看到了孩子的小脸。
都说刚出生不久的孩子不好看,花簇却觉得这个孩子非常漂亮,粉嫩的皮肤,清晰分明的五官,稀疏柔软的金色胎发,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小美人此刻闭着双眼,小嘴里使劲嘬着奶嘴,吃得好不欢快,确实一副健康又有活力的模样。
花簇想抱一抱孩子,但浑身无力,又没办法发出明确的指示,只能用目光渴望地盯着她。
花筝果断地抽走了孩子嘴里的奶嘴,把她小心地放到了花簇的臂弯里。
对于出生不到半天的孩子来说,母亲的怀抱显然没有吃来得重要。嘬抿了几下小嘴发现吃不到食物以后,嘴巴一扁就打算再放声啼哭。花筝却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眼疾手快地再次把奶瓶塞到了她的口中。
花簇终于因为抱到女儿踏实了下来,脸上也因她们这样的互动,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两人一时没有开口说话,医疗室内的气氛显出了静谧与温馨。
小宝宝吃起来虽然如狼似虎,但胃口实在小得可怜,不一会儿就已经吃饱。孩子吃饱了就拉,免不了又是一番折腾,花筝做得井井有条,丝毫不见慌乱,等把她伺候睡了,花簇身上的麻醉剂效果也终于完全退去。
孩子没有事,这已然是不幸中的万幸。花簇恢复的过程中将事情前因后果想了一边,当花筝坐回床边时,开口第一句问的却是,“你怎么回来了?”
她那时虽然意识模糊,但并非完全感觉不到外界的情况。毫无疑问,是花筝救了她,也救了大家。
“我说了,我的使命是保护您,完成您交代的任务后自然得第一时间赶回来。”
“赶得那么巧?”
那几乎是千钧一发的时机,当她无比地想念花筝,渴望花筝的时候,对方正好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不相信有这样的巧合。
“您受到了如此大的伤害,怎么能说是巧呢?对不起殿下,我来晚了。”
这种说法实在太过狡猾,花簇的正面攻击被轻巧闪过,一下子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幸好如今需要解决的事实在太多,她稍一思忖就找到了话题。
“袭击者都抓住了吗?身份调查得出来吗?”
花筝的语气带着些许遗憾,“冲突过程中几乎都死了,只剩下一个人重伤,现在已经被送到颍州塔进行治疗。身份倒是好确定,都是颍州登记在册的哨兵和向导。”
“颍州塔的?”
“以如今的局势,不动用潜伏在颍州塔的内应,花原清恐怕无法突破防线。睦州恐怕不止是一个陷阱,更是一个诱饵。”
一个引诱花筝离开花簇身边的诱饵。
“你就是知道了这点,所以赶回来的吗?”
花簇此时想起已是一阵后怕,她原以为深思熟虑的命令,没想到竟然正中花原清下怀。
花筝轻笑了一声,“殿下,在没有更多情报可以分析的情况下,我也不可能得出绝对正确的结论。我并不知道花原清的具体计划,但我知道,离开您的时间一定是越短越好。”
花簇苦笑了一声,“所以,我果然还是做错了。”
“不,从结果来说,您的命令并没有错。这次若非兵分两路杀得睦州措手不及,这场冲突一定不可能那么快结束。之后如果陷入长时间的拉锯战,对我方来说只会更为不利。而战线一旦拉长,我出战的可能完全无法避免,他若再想向您下手,就不知道会是一个什么结果了。”
花筝的一通分析虽然有安慰花簇之嫌,但不得不承认,这个结果已经比所有预期都要好。如今他们不仅占据着主动权,而且还一口气清楚了不少花原清的卧底。唯一让花簇无法接受的是,侄子的死亡。
“阿简和思敏他们……怎么样了?还有灏儿……”
她不是现在才想起弟弟,只是一时无法提起这个沉重的话题。
“伯爵夫人还没醒,伯爵现下正陪着她。至于小少爷,实在是很遗憾……管家已经将他的遗体送到了帝都的低温保存库,希望他能得到安息。”
花筝说着怜悯的话语,然而她的语气仍然平淡,平淡得甚至透出了一丝冷漠。
花簇此刻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回想此间种种,语带寒意地问道:“你觉得,这是一个意外吗?”
“是意外的可能性很小,没有这一环,又如何能将您引诱回庄园呢?”
“可这又是怎么做到的呢?当时思敏的身边只有敏君……”
“我记得,也是杜敏君叫您回来的,对吗?”
杜敏君不过是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花簇根本没有多想,“是的,思敏的光脑在他那里。当时庄园里已经乱成一团,他很害怕所以联系了我……你该不会是想说有谁引导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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