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裳换了衣服,镜子那头的自已精致如画,如粉荷所说,自己的身材漂亮得没朋友!
我是什么?
一个奇迹?
一个玩具?
玩具中的奇迹?或者是奇迹般的玩具?
罗裳幻想着一只粗砺的大手滑过自己的身体,她的身体如同遇到冰冻的寒流一般起了一层小小的疙瘩。
是兴奋?还是恐惧?
或者两者都是?
或者,两者都不是?
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我是完整的。我是完整的吗?我完整过吗?
姐说。她是肮脏的,我是干净的。我真的干净吗?
什么是肮脏?什么是干净?
有区别吗?
如果这一次给了这个,这个人,她知道了怎么办?她能怎么办?吃了我?我的肉不算好吃吧。把我象青竹一样拿去喂狗?也许,她暴怒的样子好可怕,她真的做得出来。但她现在没什么人可以拿出来交易了。她只是把我当成一枚棋子一个玩具,一个筹码而已。我为什么要让她得逞?我为什么要让她得意?她从来没有给我过自由,一时一刻都不曾有!我为什么不可以由着自己一次?
为什么不?
他值不值得?
如果做完了他抛下我怎么办?他不抛下我他能走得出去?他看起来很是老实,如果他真的做了,他就再也活不了了!
他活不了关你屁事!脑子里一个声音说。
他是我的第一次,嘿,第一个,男人!
男人不都是贱货贱坯贱种吗?你管他死活!你管得了吗?你拿什么管?
我可以求她。她现在还用得上我。
她现在是用得上你,但她有很多药,很多稀奇古怪的药,可以让你生不如死,可以让他也生不如死。
我的直觉从来没有骗过我,我的灵觉从来就很准很灵的。
你确定?你的灵觉?真是挺奇怪的一件事。你只是一个有点特别的玩具,你让他生不如死,你不觉得你很冷酷吗?
我很冷酷?如果我不和他那个,他也会死!我是一个玩具,是的。我就玩自已一次怎么了?我就顺自己一次,一次怎么了?!
这是这辈子最大的一次冒险,可能也是最后一次!另外一个声音说。
是。是冒险!
是豪赌!
拿自己的身体,拿自己的心灵,拿自己的全部一生!
赌一次!
赌对面的这个人!
江海已坐在罗裳的对面,他觉得头皮有点痒,浑身有点热,就象是在一个闷热的夏季,没有一丝凉风。他的手有点想找个地方放起来,但觉得不管放在哪个位置似乎都可以被对面这个人看到,他的手背和手掌上有数道疤痕,那是修练的痕迹。
江海知道自己长得不算帅,这让他紧张——为了自己不够帅而紧张,这对于他是人生第一次。古铜色的脸上棱角清楚,他的眼睛清澈得象清晨的露水。
江海下意识地抿着嘴。
他的鼻冀张翕得有些快,鼻梁上有些细细的亮亮的汗水。他没有看我。罗裳发现对面这个小男人有点有趣。现在他看过来了,我象平时一样就好了,谁知道他是什么样子的人?!他身上有股味道,是的。味道。没有修饰过的味道,和那般达官贵人完全不同的味道,不是香味,是……汗水味!
脑子里又有前面那个声音:
罗裳你怎么了?你有些慌了。你决定好了吗?你还有时间,你还年青,你可以是一国之妃,甚至一国之母,你怎么可以把你最宝贵的第一次给了这种货色?你知道他是谁吗?你看他根本就是个土包子,他的身体都是僵硬的他不可能满足你!你现在不是思春了吧?他是一个胆小鬼,他和那帮登徒子一起进来,他也不是什么好鸟!能和你见面的,都不会是什么好鸟!你和他在一起,你就是个娼妇贱妇!
我就是娼妇怎么了,我不管了!我想静一静可以吗?
现在就很安静!你忘了青竹死得有多惨,你愿意象她那样吗?也许这个人会更惨!你太有可能获得荣华富贵了!你只需要象平常一样给他下点东西就好了,这对你来说,简单、容易、安全!
荣华富贵?荣货富贵的玩具?一个玩具要荣华富贵干什么?
我只是要做一回人,做一回自己。象姐说的那样,哪怕这一辈子,只有一次,只有一瞬,只要他和我,是真情真心真意,就够了!我就是看上了他,看准了他!
你已经疯了!
跟随自己的灵觉,疯就疯了吧!他的手背上有几条淡淡的疤痕,掌心红润有白色的斑点纹,他衣服下的身体是什么样子的?
你尽可以要求他剥下来,他不会拒绝你的!你已经疯了!脑子里那个声音极其愤怒!
是的!我就是疯了,我现在就要干这件事!
江海的身体确实有些僵硬,他看着罗裳静静地站起来,走到另一边的桌台上,倒了一杯琥珀色的水,他感到罗裳倒水的样子很好看,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倒水可以如此淡定——如同本身就是一杯香茗,看着就有些醺醺然!及到罗裳转身过来,那种静美让江海有点石化,眼睛看向自己的手,竟是有些怕这种静美俘虏了自己!
而只是在泡茶的工夫,罗裳心中已完成了天人交战!
——比起前面对上官秋野的侍卫不知道要激烈多少倍!
“为什么?”
罗裳的声音象这淡淡的茶水,有些忧郁有些温度。
上官雨润和上官秋野以及那帮富家公子都走了,钱胖子也走了:忙着去找关系。侍女将江海请进的这间静室,这静室布置得极其清雅,一方案子上是一张瑶琴,另一个小桌上是两个玉杯,一壶清茶。
江海轻轻地看着坐到对面的帝女花,这位名震天下艳名远播的女子,不是那种艳光四射的形象,也没有把睫毛描得跟刷子一般,但是,这普普通通的眉眼鼻子嘴巴,就这么和谐地统一在一起,笑起来的时候嘴角起了两个浅浅的酒涡,就是好看!衣饰简单,从这具身体里透出来的,是一种芬芳的清丽,聪慧的静美,是一种淡淡的,却无处不在的:香!
“合心意。”江海淡淡地说,心却在“怦怦”地跳。
这一时,这一刻!
时光也为你惊艳!
“你知道他们是谁吗?”罗裳看着江海抿着嘴的样子,觉得自己坚硬的心里蓦得被触碰了一下,有什么东西碎了。
“知道。”江海把嘴角展开成一个讥讽的角度。
罗裳眼里似笑非笑,“知道你还敢得罪他们?”
江海点点头:“顺心意而已。”
“如果命都没了,如何顺心意?”
“如果心意都不顺,留着命又有何用?”
罗裳直直地看着江海,抿着嘴,似笑非笑。
江海突然觉得和这名满天下的帝女花没有什么陌生感,仿佛他们在一起很久一般。这种感觉真的很奇特。
江海笑了笑,眼神很清澈。
帝女花突然指了指江海手边的茶,“公子请喝茶。”
“谢谢。”江海觉得自已的味觉、视觉和感觉都在一起甜蜜着。
有一些东西根本就不需要品尝,闻着,看着,想着,就很美。
“我叫罗裳。”帝女花轻轻道。
江海觉得自己的舌头突然不太好使,“我叫江海。”
沉默。
江海端着茶杯,喝着杯中的茶,想着说什么可以不用这么沉默。
仍然想不出什么!
也说不出什么!
手里只能捏着个杯子,仿佛这样可以有个依靠,有个支撑。在这女子面前,江海觉得自已很业余,不象个什么公子,其实本来也就是一个老百姓,什么公子?扯球!
“扑嗤”罗裳展颜一笑,倒是先开了口,“公子不聊点什么?”
“聊什么?”江海觉得喉咙有点干,真的需要茶水。
“随便聊点什么。”
“罗姑娘。我叫你罗姑娘不介意吧?你,从哪来?”
“我?我也想知道。还是说你吧。你是哪个群的人?”
“天成群。”
“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家里没有什么人,嗯,嗯,还有一个哥哥。”江海从来就把楚风扬当成自己的哥哥。
有的兄弟是不用嘴说出来的。
有时比血脉更加亲近!
“你兄弟还好吗?”
“很好。”
罗裳停了一下,江海也停了一下。
“你觉得——我——好看吗?”
“你是我看见过的最美的女孩。”这不是奉承,这是江海的真心话。
罗裳笑了。
我开始了。罗裳对自己脑子里说。
罗裳慢慢地把衣服解开,露出里面的小衣,白玉羊脂一般的肌肤闪出柔和的光泽。
江海觉得有一股热力从小腹处生发开来。要说江海从来没想过那件事,不是真的,但真的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江海觉得自己需要克制自己的心跳,它不小心就会让面前的人儿听见!
“你不过来吗?”罗裳似笑非笑,眼睛里含着轻轻的泪花,一闪不见。
江海不是只呆鱼,但这确实是他的初次,就这么有些昏昏沉沉地走到罗裳身边,闻着那动人的体香,江海原始的兽性瞬间苏醒,他的大手粗暴地将罗裳的衣裤脱去,一只手紧紧搂着罗裳的小腰,感觉到手上如同绸缎般光滑的皮肤,如同被闪电击中,一只手有些张皇地揉着罗裳的前胸,而自已的嘴不自觉地就贴上了另一张樱桃小嘴,只是两根舌头交合的刹那,两人同时觉出自己和对方内心的需要!罗裳的手精妙地除去了江海的衣裤。
江海抱着罗裳上了软床。
罗裳的左手摸着江海厚实的背肌,男人雄性的体味将罗裳淹没,两人都喘着气,罗裳的右手握着江海的龙阳之物,抖抖索索地插进了自己的处女地!
真的很疼!
疼得真痛快!
这是在旋转吗?
这是灵与肉的天堂!!
江海半个时辰之后,满头大汗,就这么趴在罗裳身上,用嘴吮吸着罗裳的乳沟。却看到罗裳的眼睛里全是泪花!
江海这才发现:床单上是一滩血。
江海再怎么愚蠢,也明白罗裳是把她的初次给了他,数年前就名满天下的才女,居然还是个处女?!并且把自己的初次给了初次见面的自己?!
这真的不真实。
为什么?
为什么已经不重要了,现在你是我的了,我是你的了。江海什么也没问,只是把罗裳搂得更紧,然后又一次凶猛地进攻,直到精疲力尽。
两条汗湿的身子缠绕在一起。罗裳从来没有这么被一个男人如此进入过,江海的汗味已然让她有一种沉重的幸福感,她闭着眼睛,两条美腿紧紧地缠着江海的腰,在江海的绷紧的屁股上交错和摩擦,一双手则用劲地抓着江海结实的后背……。
时间过去了多久?江海和罗裳都不在乎。就算现在有人闯进来,又有什么在乎?
我只在乎你。
我只在乎你!
我只在乎你!!!
“我不知道我从哪里来,我打小就是师父把我养大的。我师父教我这些,让我学了媚惑之术,虽然我名声很大,但我很害怕。真的!”罗裳趴在江海的胸腹上,两只手抱着江海的脸,看那张刚毅的脸上还隐隐的胡茬,心里突然有些害怕。
怕这张脸突然失去。
江海一阵心疼,到底是什么让这朵绝美的花如此害怕?
“不用怕,该来的会来,该去的要去。有我在,你就不用怕!”江海抚摸着罗裳的身体。
“小姐,天大亮了!”门外传来一声轻唤。“大姨问小姐要不要去吃饭?”
“不去了。”罗裳道。
门外没了声音。
“这是我的小婢,叫小桃,很小的时候就跟着我了。”罗裳有点心不在焉。
“你有心事?”
罗裳紧紧地抱着江小鱼,脸紧紧地贴着江海温暖宽厚的胸膛,两行清泪不由自主地滑落下来,指甲深陷进了江海的背肌里,就象下一刻,江海就会离她而去,永不回返。
江海觉得疼。
心疼!
江海开始说他的同学,钱胖子、陈远征、程程、祝扉,说起了江船、楚平、楚风扬,说起了他的老师,江海说了这么些,为了能让罗裳开心点。
罗裳止住了眼泪。
“海哥,抱紧我。”
江海抱紧了罗裳。
“我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小鱼哥,我是大姨带大的,她教我功法,琴棋书画,她让我**那些人,然后控制他们,我不知道我是对的还是错的。我每天都有一种恐惧感。大姨的弟子里,我算是最小的,也是最有些天份的,但我知道,我到了那一天,也一样会被男人欺负!”
“为什么?”江海很震惊。
“我的一个好姐妹叫粉荷,告诉了我大姨的好些事情,如果没有她对我说,我只怕永远不知道。大姨让我们勾引这些有些钱或有些权势的人物,不断地控制他们,而我们,只要到了二十岁,大姨会用一些办法让男人上我们的身子!说这是我们修炼的一种方式,我那好姐妹后来知道,我们平常练的功法实际是一种邪法,到了二十岁不与男人合体的话,不仅面容会越变越丑,并且功法也会越来越弱。”
“这是什么功法?”江海听得目瞪口呆,这世界果然奇异,居然有这等邪法。
“所以我们在很小的时候功力就涨得飞快,记忆力领悟力都高人一等。我那粉荷姐后来就被大姨不知怎么地弄昏,然后让一个权贵上了她的身子。我这次过来,实际上是大姨想要我控制这金龙帝国里的一个重要人物,还好那人昨日好象没有过来,我只是趁此机会,选了你过来!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害了你!我,我是不是一个坏女孩?”
“你不是坏女孩!你当然不是。你可以脱开这种生活。”
“海哥,你不知道大姨有多厉害,只是我有灵觉,她才对我这般好。”
“灵觉?”
“我也说不清楚灵觉是什么,就是我可以莫名其妙地感知到一些未来的事情,在大姨面前,我从来是个乖孩子,如果离开了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我内心里真的很怕她,我总是觉得她对我们这样,似乎另有目的。”
“你大姨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她平常不太爱说话的,训练我们起来也是很酷烈的,我现在才七八个姐妹,但我记忆里我曾经有很多姐妹。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就不见了!而我的小姐妹她们总说就只有我们这几个人,一谈到七岁以前的事,她们就会头疼恶心,我想,我想她们应该是被什么药物硬生生把记忆锁起来或去掉了。只是我身体有些不同,又具备灵觉,所以才能记起那些事。而有时进入梦中,我还梦见我和小姐妹小时训练时的情景,真的很可怕!”
罗裳似乎真的看到了梦中的情形。
“我只能悄悄地和粉荷姐说。粉荷姐对我是真心的,我感觉得到,而其他的姐妹,有的恨不得自己做头牌,有的当面听到了,背过身去就开始添油加醋,有的干脆就是大姨的奸细!粉荷姐让我当心些,她也对大姨有些疑惧,只是后来她们去了另一个国家的场子,粉荷姐就没有回来过。”
“你大姨是不是声音象黄莺的那个人?”
“是。”
“我们要赶紧走。”江海开始穿上衣服,帮着罗裳也开始穿衣,“马上!”江海对这个只听见声音却没看见过容貌的大姨,有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我们出了这个房门就会被人发现的!这个房门因为有规矩,所以他们只能等我自己来开,因为如果我要骗到了男人,就会用这种东西让他不仅有快感,而且离不开我们的控制。”
罗裳拿出一颗晶亮晶亮的小丸子。
江海看了看,闻了闻,没有什么发现。“这是什么?”
罗裳脸有点红。“这东西可以溶在酒水里,喝了这东西,就会产生晕眩的快感,就好象是做那个事一样,并且会不断地以为自己在干那事。这东西会上瘾!”
“这里面有大阴谋!”江海脸色凝重了。
“海哥,我们跑不掉的。大姨找的那些人,功力都在我们之上,这里看似松散,实际看守得紧了!”
江海已经猜到这里的防卫不会那么简单。
那如何出去?
(本章完)
第97章 初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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