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你要不干了,一时半会儿叫我们往哪里找场长去?”
“我不管阿书记您从哪儿找场长,我只知道,矿区小学的教师全部红砖毕业,所谓的红专毕业是啥,小学读完,直接红专,田老师给孩子们教书的时候,脚不叫脚,叫‘觉’,孩子不叫孩子叫‘碎籽籽’,阿书记,我知道您不主管教育,咱们矿区现在也还没有成立教委,但是,您也不能啥人都放进来当老师啊,我俩儿子可都指着这所学校读书呢,不行,我必须得回去当老师。”
好嘛,音乐还没停,陈丽娜一松手,阿书记的舞跳不成了。
于参谋人家五月份受了伤,六月份就包着绷带到农场抢收夏麦的,一只腕子就过来了:“陈场长,今天咱俩可得跳一曲,你要再不跟我跳,你可就没有跟我跳舞的机会啦,因为我马上就要调去别的地方了。”
问题严重,阿书记瞪了他一眼,把他给瞪走了。
“小陈,老师这个事儿,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办,王革命啊,我把她调到别的岗位上去,校长人选你来挑,但是农场的场长,我还是希望你来当,就为了咱们边疆,委屈一下,你的成绩我们都看在眼里,行吗?”
“那就给我一段时间,让我休个假,您看成吗,暂时,让王场长代理我的职位,正好冬天,农场因为你们不肯批更多的资金,也无法上马蔬菜大棚,你们也慢慢找一找,万一有合适的场长,我就索性不干了。”
小陈同志端起汽水来,咦,好贴心的三蛋儿,给她的汽水里放了一根小麦杆,简易吸管儿啊。
真是,这孩子简直,回回都能体贴的叫她恨不能多亲几口。
“那也行,你忙了一年,也累了一年了,就好好儿休个假,正好不是放寒假了嘛,等休完了假,咱们再考虑你的去留问题。”
陈丽娜点了点头,以退为进,她得撂段时间的挑子了,否则的话,她认为无论阿书记还是高区长,都认识不到她的重要性。
“小陈同志,你真不工作啦?”从大礼堂出来,聂卫民都郁闷了:“为啥呀?”
“聂卫民啊,看你考了97分,我意识到了我忙于工作而造成的严重后果,我打算暂时回归家庭,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再找合适的工作。”陈丽娜说。
小聂给气的,直吡牙:“你要在王革命手里当学生,你都考不了六十分,你还别不信我。”
“那我家小红咋就考了两个一百分?”
“她,她也是个叛徒。”聂卫民说。
但是不得不佩服,不论谁当老师,刘小红一直态度都很端正。
十二月的戈壁滩上,那叫一个冷啊。
就因为受不了这冷,只到大礼堂,陈丽娜也开着车呢,刚把仨孩子送车上,突然就有个娇娇的声音在喊:“聂卫民,聂卫民。”
“高姐姐?”聂卫民把窗户一摇,就说:“你咋还穿着这个,就不怕冻感冒吗?”
“漂亮吗?”她妆扮的是伎乐飞天,但是,这天儿也太冷了吧。
“小冰,赶紧回去,你穿成这样再不回去,估计得给冻死。”不由分说,陈丽娜脱了自己的大衣把高小冰一裹,就给拎回大礼堂了。
“陈阿姨,我不冷。”高小冰还在那儿犟气。
“现在你还年青,还小,当然不觉得冷,但是将来风湿病和关节炎会告诉你,你现在要穿一条毛线裤,是多么正确的事儿。”想当年小陈同志也不怕冷,五十岁的时候,关节炎就告诉她,年青的时候该穿条秋裤的重要性啦。
贺兰山刚听阿书记说要把王革命给调走,气呼呼的冲过来,拽过姑娘的手腕就说:“陈丽娜,你够厉害的,为了几个孩子,居然敢掰动书记。”
“孩子的意义可比我们大多了,他们是早晨八九点钟的朝阳,是祖国未来的希望,是要帮我们继续建设边疆的下一代,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在教育上荼毒我们的孩子。”
要背标语要吵架,贺兰山可全不是她的对手。
而给摔坏了胳膊的王革命,气的还想跟陈丽娜理论两句呢,结果,叫贺敏硬生生给拽走了。
贺敏也想走仕途,领导面前出丑,这是第一大忌嘛。
“咦,小聂同志,我告诉过你你力气不够大就不要提暖壶,而且我这会儿又不渴,干嘛要给我倒水喝?”
“妈妈,你万一一会儿想喝呢?”
“不要献媚于我,我告诉你小聂同志,老师是老师,学习是学习,对于你和二蛋来说,不论老师是谁,学习都是自己的事,给人烟囱里扔砖头的事,以后就不要再干啦,要给我再发现,打烂你的屁股。”
“聂卫国,你这个叛徒。”聂卫民给王革命家的烟囱里塞砖头,这事儿就只有二蛋知道。
“哥,我啥也没说过呀,你没听农场的人说嘛,妈妈什么都知道,她比咱们多两只眼睛,你干的啥坏事,她一猜就能猜到。”
那还用说嘛,前天王革命从烟囱里搞出两块大砖来,在家属区叫骂了整整半天,别的孩子都给吓坏了。
只有聂卫民,贼兮兮的捧着本书就傻笑,笑的整个人都在发抖,不是他扔的会是谁呢。
“对了,你爸咋到现在还不回来?”陈丽娜转圈子找了两圈儿,总觉得这个热乎乎的家里头还缺点儿啥,转一圈子明白了,噢,是她那不体贴也不浪漫,最近还在往一根木头的趋势发展的男人,聂工同志他不在啊。
第252页
同类推荐:
狗男人、
秩序之外(骨科 1V1)、
见异思迁(NPH)、
食髓知味(姐弟骨科,1v1)、
白羊(校园1v1)、
光影沉浮(1V1h 青梅竹马强取豪夺)、
失火(换妻)、
黑玫瑰【母子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