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娜没有偷懒的毛病,手也就伸过来了:“咱们一起洗吧,你们城里头自来水方便,不就几个碗嘛,我有啥好躲懒的。”
“对了,丽娜,我听说博钊评上高级工程师了,祝贺他呀。”包曼丽把手伸进水里,一下就抽出来了,反正,就是不洗。
“是啊,咱们矿区唯一的高级工程师,怎么啦?”陈丽娜问说。
包曼丽说:“也没啥,就是,矿区这些领导们总有升职的时候,就比如说咱们胡区长,顶多干个一两届,我们肯定就调到别的地方去了,你们恐怕得一直呆在这儿吧。”
“边疆挺好的呀,人纯朴,天宽地广,城市越来越大,将来会越来越好,我住着很习惯呢,不想搬家。”
“可人人都升职了,你懂得,要你现在给谁穿了小鞋,聂工这辈子也算走到头了,那万一将来有人当的领导,给你穿小鞋呢?”包曼丽挑了挑眼皮子,那意思还不明显嘛,她和胡轩昂要结了婚,领导家的家属,绝对要给陈丽娜穿小鞋。
贺兰山刷拉拉的,正在冲碗呢。
包曼丽怕贺兰山要骂自己嘛,说话的时候声音就比较小。
但就算小,也只要听到了,就足以惹怒陈丽娜了呀。
“包曼丽,你知道权力是个什么东西吗,你知道就连唐太宗都曾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吗。你还没当上胡区长的家属呢,这就扯个小虎皮拉大旗,胡区长知道吗?”甩了抹布,她说:“你要真不知道,看看高大勇吧,当初那可是咱们的武装部长,你再去问问你家小包妹子,看他媳妇是怎么进监狱的,你就明白我这话的意思了。”
说完,陈丽娜还以为包曼丽总要再跟自己犟几句呢。
没想到她转身,却是跑去跟王总工聊天儿去呢。
到这儿,陈丽娜就越发的,觉得包曼丽这个同志有意思了。
你说她没毛病吧,她混身上下都是毛病,可你要批评她吧,你又没地方批评。
因为除了奢靡一点,浮夸一点,偷奸耍滑懒得干,她好像就跟块橡皮泥似的,任你怎么捏,她也不还手。
这不,她上前就握手嘛。
王总工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下意识握手,就问:“这位是?”
“老胡,大家都问我呢,你就不跟大家介绍一下?”
胡区长这不正在说话了呢,一开始还挺犹豫的,但犹豫了半天,毕竟二婚不如头婚,要找包曼丽这么个年龄的还未婚的女人,不多嘛。
于是他就说:“这个,我得跟大家介绍一下我的情况。我前头的爱人呢,早丧,到矿区以后呢,我和曼丽同志也挺合得来的,所以再三考虑之后,决定等她的政审结束,我们就结婚。”
这才算是,宣告了包曼丽未婚妻的身份嘛。
聂工正在听高峰说着自治区的事儿呢,一听高峰要介绍包曼丽,打了个手饰示意高峰停下,转身从自己那个皮质的,上面还印着:人民大会堂留恋的硬皮小包里抽份东西出来。
这种硬皮小包,等到将来,就只有些退休老干部才会整天提着老处跑,不过现在还是个时髦东西,毕竟不去人民大会堂开个会,就拿不到它嘛。
聂工再把眼镜扶了扶,说:“贺主任,我和胡区长有点事情要聊,要不,借你家用用?”
“啥事情,就不能等老胡把话说完?”包曼丽不高兴了。
而且,毕竟同学嘛,她对于聂工啊,冷奇啊这些人,都有一种天然撒娇的意味。
“实验室的事情,关于浅层油的开采技术,你要听吗?”
“要啊,当然要,哪咱们过去吧。”包曼丽两只眼睛都在放光,就这种放光的程度,也叫陈丽娜觉得,她不太正常了。
而聂工呢,这么久以来,对于自己这个最漂亮的女同学,他采取的是,不谈,不论,不提的三不原则。
就是在陈丽娜跟前儿,也没谈论过她。
过来的就只有陈丽娜,聂工,胡区长和包曼丽几个人。
这不几个人坐下了嘛,门也关了,但是聂博钊常时间的不说话,只是盯着包曼丽看。
“博钊,你没事儿吧?”陈丽娜见聂工脸上很不好,就问说。
包曼丽也觉得他有点儿怪,但毕竟是同学嘛,而且聂工是个老学究,还以为他是真有什么石油方面的重大突破要跟胡区长汇报呢,就说:“你就卖关子了好嘛,我也是你们组织中的一员,你要说啥我不能听的,那陈丽娜也不能听,要我们都能听,就赶紧说。”
“事实上,胡区长,我是想问一下,曼丽的政审,真的通过了吗?”聂工居然来了这么一句。
“那个,聂工,曼丽的情况我是清楚的,她原本就是军区歌舞团,政治面貌很清白,而且我跟组织审请过政审,组织也同意我们结婚了,这个没啥呀,就只是走个程序而已。”
“那你可问过曼丽,她手上这镯子,需要多少钱才能买得到?”聂工再问。
胡区长说:“她自己工资不低的,而且不用养家小,她都说了,工资全花在衣服上,我不反对这个,毕竟养家糊口,那是男人的事情。”
“50美金,折合人民币,一百块。”聂工说。
包曼丽笑了一下:“不过一只镯子,博钊你也太大题小作了吧。”
“可你的耳环,你的衣服,全是外国名牌,这一身加起来,不小于两千块,这也是小题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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