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说:“对不起,当时我不该举报你的。
其实举报完他就后悔了,她不回来,他的一生完蛋了,可她要回来,他们夫妻都得完蛋。
夏影拂了拂长发,摆手说:一切都过去了,我现在过的特别特别幸福,钱,这辈子花不完,我享受过的,吃过的,看过的你这辈子都看不到的。
“可我们吃过的,你也没吃过哟,比如我妈妈做的大列巴卫星摇着苏向东的手,就说。
夏影一下就愣住了。
聂卫星在院子里跳着,够了颗枣子,又说:“我看过的风景你也没看过哟,比如现在的晚霞,你看。”
苏向东给这小姑娘逗的,咧开嘴就笑了,把她也抱了起来在她颊侧亲了一下,他说:“矿区的晚霞,真是我见过最美的而小卫星妈妈的大列包,也确实好吃。
“我们是很穷,但是我妈妈说,正因为穷,我们才有努力的方向,才有无限的潜力,就好像,早晨九点钟的太阳,还有我爸爸。”聂卫星又说:“爸爸,我说的对吗?”
苏向东一直以来的梦想,都是想要找一个可以施展才华的地方,干一番事业的。所以,他在十多年中,跑了大庆,跑了靖边,再跑到乌玛依,他一直在寻找一个,可以一展拳脚的地方
在香港那些地方,或者他会泯然于众人,但这个看起来贫脊,荒凉的矿区,于他来说却是非常难得的,因为,不论矿区还是他,都有着无限的潜力。
小锋锋抓着苏向东的头发,正在往下生拉硬拽,而且,他似乎特别好奇苏向东的这颗人头,把他的头发给秃噜乱了不说突然抱住他的脑袋,就去啃他的耳朵了。
他爸爸的耳朵辣,但苏向东的不辣啊。
嗯,小锋锋觉得好香香,继续咬,咬的时候还没人阻止啊,好香。
夏影轻轻往外噓了口气,也不知道是释怀呢,还是放下,抑或是无与伦比的痛苦,她觉得自己是无法像屋子里那个女人样,放下一切物质呆在这样贫穷一个地方的,但同时,她又疯了似的,羡慕那个女人所拥有的一切。
而此时再说什么爱不爱的话,那就十分的可笑了。
站在夏影对面的男人怀里抱了俩孩子,一个在跟啃猪耳朵似的,咬他的耳朵,另一个要揍那个,拳头打在苏向东的鼻子上,他看起来真的是个特别特别有耐心的,好父亲。
这不是打击,而是一盆冷水,泼向夏影的脸,泼去她精心的伪装,把她拽入,一个能让她认清自己的现实之中。
“安娜,夏小姐都走啦,我把苏向东的照片收起来就行了你把锋锋的衣服快放下,你这是干嘛啊。“冷奇一看安娜提着衣服就要走,脑袋都懵了,赶忙就把她给拦住了
安娜回头一看,儿子的奶瓶还在桌上呢,于是拿起来放包里了,就说:“不是你说的,把我让给苏向东了?
“就只是白天而已啊,我不是说过啦?
安娜继续往外走着:可这个白天还没过完呢,好啦,再见吧冷书记,我得去找我的新丈夫了。
冷奇追了两步,出来一看,苏向东怀里抱了俩,也在大枣树下站着呢。
“苏东,赶紧劝劝安娜,让她回家,她今天还得去上班啊提着大包小包的走出去,别人怎么看我?”
“啊!苏向东本来挺悲伤的,可是叫小锋锋咬的,完全悲伤不起来。
安娜白了苏向东一眼:“走啊苏向东,你的车呢,赶紧,我提着这些东西手累。”
苏向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抱着俩孩子,指着远处的车说:“在哪儿呢。
安娜把行李往里一扔,把俩孩子也往里一扔,就坐幅驾坐上了。
冷奇这会儿才给吓懵了,拍开车窗说:安娜,咱开玩笑白你快下来,我说我错了还不行吗?
安娜挑眉看着他呢:好容易找一年青,帅气的丈夫,这个白天我会好好利用的,冷书记,晚上我就回来了,你自己多保重啊
脚油的事儿,车走了。
冷奇站在原地,突然就捶了自己的胸口一拳,好吧,他只是玩一玩而已,看来安娜是当真了,而更可悲的是,苏向东比他年青,长的还比他帅气。
再给了自己一拳头,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苏向东的车又倒回来了。
安娜打开窗子,冷冷望着冷奇。冷奇也看着安娜,突然的,也不顾苏向东就在旁边坐着呢,从窗子里搂过她的头,跟那大河马似的,就亲上去了。
李荣锦没有在矿区投资的意向,当然也就只是走个过场。
下午就要回去了,他索性推掉了一切应酬,专心在宾馆休息,养神呢。
结果呢,秘书就敲门说,有一个姓聂,叫聂博钊的想见他
聂工是趁着午休的时间来的,手里别的什么都没带,只是在解放装的笔袋里,有一支钢笔而已。
不过,俩人略略寒暄了几句,聂工就开始给李荣锦列算式
边列,他说:“李先生,您是知道的,在我们矿区投资,五年之中是不用上税的,而我们矿区的毛纺厂和服装厂,目前在全国的销售量,是这个数,而它的总体成本,在这个数,假如你在矿区投资这个数,那么十年后,您将赚得这个数。
张稿纸上,聂工疾速的写着。
数字在他的脑海里,就像琴键一样,是不需要计算器或者算盘,那种外在工具的,它们仿佛自成结果,然后就源源不断的,在他的笔尖流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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