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座酒店,确实也是苏向东的汽车厂投建的。
“站住,不许动,这些人都什么身份,把身份证拿出来。”
“我们,我们不过是来组织学习的,啥也没干。
张张脸,都还是孩子,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岁,最小的,也就十五六岁,这样一张张年青的,稚嫩的脸,挤满了整个地下室。
“没干就把手举起来,靠墙蹲好,都不许动。
虽然说,聂工和于东海也想到了,苏向东会聚集一大帮子的人,但等公安和武装部的人控制了现场,他们进入的时候还是震惊坏了。
这个酒店的地下室,只给住建部报了一层的地下室,但它真正的地下室,却足足有三层,其中两层是违规建筑。
这地方,就是苏向东的犯罪窝点,要不是凭着小聂的狗鼻子,一般人只查一层地下室就走了,谁能知道,他的地下室还有二三层。
苏向东是给抓在当场的。
而他的样子呢,也是聂工从来没有见过的。
并不算亮堂的地下室里,苏向东穿着件特别老式的夹克衫头发花白,站在一张黑板前,恍惚间,他看起来比聂工更像个讲师。
“我没有掮动群众,我也没有闹事,我只是向迷茫的孩子们伸出了援手,这也有错吗。
“所以,你给他们讲普选,讲政治,讲一些他们根本就听不懂的东西,苏向东,你这就是掮动闹事,不不,你这他妈就是反党你懂不懂。”
“我给孩子们讲的,是真正的国际共产主义,而我,是个国际共产主义的斗士。苏向东说:“我有钱,我有很多的钱,而且我的钱都是合法所得,但是我不追求金钱,我追求的是一种真正的共产主义,是真正的自由、民主、公正。
“自由,民主和公正一直都有,如果没有,你现在还在给地主放牛,而我,说不定就是一种地的老农民。聂工说。
“不,我的家庭曾经是上海最辉煌,最富有的家庭,我是从那样的家庭出来的,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去给地主放牛,倒是你聂博钊会。苏向东怒吼说:“我是胸怀理想的人,我想改变的,就是你这种人的命运。
聂博钊是真没有想到,没想到苏向东会如此的偏激,激进
他一直以为,苏向东想要的是钱,但现在,他明白了,苏向东要的不是钱,他是那种,最纯粹的理想主义者,他想要的是那种最纯粹的自由和公正。
难怪冷奇断言,说他是爱国贼
他自己一直在行不法之事,但他却唾弃所有社会上的不法勾当,所以,他认为,自己才是那个,能实现真正的,国际共产主义的斗士。
我以一个国际共产主义战士的目光来看,任何政策,都会有它的缺陷,在实行中改进,社会从来不可能一天变一个样子,体制将会在不断的实践中自我完善,苏向东,你太理想主义了。“聂博钊说。
苏向东已经给于东海拷上双手了,却依旧在怒吼:“你知道吗,这个世界,是凭着20%的人才来改变的,总有人要做先驱总有人要以自己的鲜血为代价,才能推进更深化的变革。”
聂工懒得跟他说,出来跟于东海打招呼说:“实在不行就来黑的,往他身上压罪状,我吩咐冷奇,让税务局的查他,总之从各方面来查,咱们不能再让他出监狱。
鼓动,并且擄动孩子,这种事情是特别可怕的
因为孩子们都还小,没有形成自我健全的人格和判断力。
但他们的危力,又是巨大而又可怕的,就比如说,从六六年开始的那场闹事,其造成破坏的主力军,不就是孩子?
白了头的苏向东远远望着聂工,还在对着孩子们高吼:“布尔什维克万岁,国际共产主义万岁!为了全人类的解放而奋斗
聂工也是极其愤怒的盯着苏向东,直到他消失在地下室的楼梯上。
蛋回来之后,李明成就回来了。
好吧,李明成的小迷妹兼女朋友,高小冰也回来了,但给贺兰山拘禁在北京呢。
要不然,在美国的时候,高小冰和李明成,那直接就是连体婴。
“我们要学港台歌手,签个唱片公司,然后发行音乐,大卖再开演唱会赚门票,二蛋你说呢?”李明成说。
二蛋呢,会写会唱,但于经营方面,没什么主见。
俩孩子跟胡轩昂商量了好几天,看了几家愿意签约的唱片公司,不是条件太苛刻,就是附加条款太多,要么就是什么商演啦,要么就是,一个月必须参加几次跟台湾或者香港联合的集会啦。
二蛋到底是从母胎**和国的英国淬炼回来的,一看,就觉得这些公司,基本都会把自己拉入文化大侵蚀的阵营之中。
想来想去商量不到办法,这时候,陈丽娜适时的,就来给建议了。
她说:“你们不想被政洽和资本左右,你们想搞纯粹的音乐,可是人常言,摇滚就该穷三代,不投靠资本和政治,你们想要红起来,很难的啊孩子们。
“妈,你说我们该怎么办?”二蛋问
李明成呢,专心只会搞音乐的,但他有他的犹豫:“贺阿姨说,赚够一百万才能娶高小冰,陈阿姨,我们如果不投靠资本,不附身于政治,我们怎么赚钱。”
陈小姐其实早在二蛋归国之前,就想好,在他最难走的段路上给他当经济人,策划人,宣传人,打理他的一切,送他上正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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