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哥不知道这事儿,就别麻烦他呀。你自己悄悄处理了呗。”她觉得宫垣知道了一定会大发雷霆。
宫垣碰上门把的手一顿,蓦然低喝:“不麻烦他能怎么样?除了他谁能解决这些问题?!”他深吸一口气,遏制住内心的翻腾,说,“他早就习惯为我们这些混账收拾烂摊子了!”
宫垣用力拉开门,大步离去。
舒雅南愣愣的看着男人的背影,好半晌回不过神来。
原来小西凡这么在乎他哥啊,给他哥添麻烦,会让他这么自责和烦躁……
宫垣走到酒店前台,要了一包烟,他坐在休息厅的沙发上,接连抽了半包烟,终于稍稍平复了恶劣的心情。往身上一模,连手机也没有。他跟酒店服务员要了电话,给陈秘书打去。
“我现在在横店。”
“少爷,是你吗?”
“是!你马上安排人过来!”
“少爷今晚就启程吗?”
“不,明天。我要见导演一面。”
挂电话后,宫垣猛地一拳砸在墙壁上。
为那些混账收拾烂摊子的事,究竟还要忍受多久?
身体和时间不属于自己的噩梦,究竟还要折磨他多久?
他只想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拥有完整的人生而已!
.
次日。
剧组的摄影棚搭在一座仓库。今天的戏份是,男主原配妻子被人利用,将女主抓去,关在仓库里。男主赶来救女主,仓库里安放着定时火药。千钧一发时,男主不离不弃,带着女主逃离火场。两人惊险的逃过生死劫后,女主以身相许。
今天的重点就是拍摄这场爆破戏。
因为涉及到爆破,全组严谨的准备着。凌峰的助理再三跟爆破师确定安全性。
仓库不远处,停着一辆房车。车内,陈秘书问宫垣:“现在就把导演叫过来吗?”
宫垣点头。他打算长话短说,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此时他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发色。即使时间仓促,他也忍受不了那恶心的发型,连夜去把头发染了回来。
坐在监控器前的导演,听到手机响起,表情不耐的接起来,在对方说了几句后,当即神色恭敬,起身四望。挂电话后,他将现场交给副导演,快步往房车走去。
导演走向房车时,车门打开。宫垣的视线随之往外看去……
他浑身倏然一颤,瞳孔蓦地紧缩!
眼前的画面……
轰隆巨响,硝烟滚滚,强大的气浪将那个女人炸的飞起来……
宫垣一个脱力,趴倒在座椅上。他眼神惶恐的盯着前方虚空,身体抖的厉害。陈秘书发现了他的不对劲,紧张的问:“少爷,你怎么了?”
他扼上自己的喉咙,脸色憋得煞青煞紫。
“保护她……快去保护她!”
“为什么……”
“你必须保护她!这是你的承诺!”
“不……我跟她没有瓜葛……”
陈秘书惊恐的看着宫垣的自言自语,他时而狠厉时而反斥,整个人陷入了极端的痛苦和混乱中。
宫垣瞳孔紧缩如针尖,看着上方掐着他脖子的人。他有着跟他一模一样的脸庞,眼神阴鸷而狠厉,他眼角的那颗泪痣是邪肆跳跃的血红色,仿佛流淌着最浓郁的鲜血。
他狠狠扼着他的喉咙:“宫垣,你不配主宰这个身体!”
他艰难的呼吸,他不甘心就这么被弄死,他拼尽全力挣扎:“……你们这群寄生虫,依附我,蚕食我……卑劣的寄生虫!”
他冷笑,手下毫不放松,“没有我们,你活的下去吗?是你在依附我们!”
“我没有……滚……你们都给我滚……”他剧烈喘息着,与他殊死博弈。
“该滚的是你!滚回你的乌龟壳里去!”他眼里暗光骤聚。
“不……我不会认输……休想控制我……”
“保护她……我要保护她!谁也无法阻挡!”他蓦然加大手劲,眼里强大到极限的欲念,似无坚不摧的利器,狠狠毁灭一切,眼角的红色泪痣燃烧成了滔天火焰。一片大火燎原中,他勾起唇角,冷声宣告:“这个身体,该由我来主宰了。”
宫垣浑身剧烈抽搐,突然,趴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就像死去了般。
陈秘书战战兢兢的靠近他。他还没碰上他的身体,宫垣眼底暗光一闪,缓缓地,抬起了头。
刚刚剧烈挣扎时的创伤,使得唇角涌出血来。他抬手,唇角血丝被他的手指轻轻拂过,他将染着鲜血的手指,放在唇边,似品尝美味般舔舐。邪异的举止,却又分外优雅。
陈秘书后退了一步,惊愕的看着他,“你……你是?”
他斜睨陈秘书一眼,冷笑,“你的主子,被我关起来了。”
导演离开后,由副导演坐镇控场。一切各就各位,场记板打下。
凌峰拉着舒雅南的手由仓库内跑出。
与此同时,跳下车的宫垣,与导演擦肩而过,往片场飞奔而去。仿佛有一阵风在身侧刮过,导演一愣。
仓库内设置的炸药,原定于凌峰和舒雅南奔出仓库外百米时实施引爆。可就在两人刚刚奔到门口处,背后突然起了一声惊爆!
凌峰心神一凛,当即意识到大事不妙,炸弹被提前引爆了!爆炸声绵延惊起,可怕的热浪由后方逼来。“危险——”凌峰一声高喊,拉拽着舒雅南,跑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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