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纪景辰一直将对方的幻术视为障眼法,但此刻看到这般如梦如幻的场景,还真有些犹疑起来了,他还记得那日寿宴,丹真到的时候,好似驾鹤一般,如今看到他真豢养了几只仙鹤,不免暗自嘀咕起来。
不过他转念一想,如果这些仙鹤真能听他号令,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那他何必豢养它们,只是障眼法罢了。况且他之前表演的那个把他变做鱼的幻术,纪景辰还记得很清楚,之后他专门询问了精通幻术的西域人,他们说这是一种极为高明的祝由之术,利用了灯光,烟雾,以及音乐和视觉地效果而已。
纪景辰想到此心中一定,同时想到自己马上就要铸成真龙,怎么可能是他幻化的鱼呢?想到此,他对于丹真便更加厌恶不已,便借着周遭烟雾的掩饰从水面一掠而过。虽然纪景辰的武功不算多好,但是绕过这些童子却是没有问题的。
而走在亭上的梁檐上,纪景辰也看到了父皇所在的地方,虽然被重重的纱幔阻挡,不过那处周围站了不少道童和内侍,所以能够很快地发觉。
纪景辰慢慢地靠近,走到角落,借着纱幔的阻挡往里看去。
这时已经离父皇所在的位置很近了,纪景辰可以清楚地看见眼前的场景。
只见父皇端坐在上,还有不少内侍在旁,而丹真穿着一袭白色道服,头戴玉冠,一手拿着一面拂尘,还有一手拿着一只匣子,那匣子早已打开不过里面仅有一味丹药。
按理说炼丹一般需要好几天,成丹至少也有几个才对。
纪景辰往四周一看,这才看到,只见还有三个内侍站在下方,已经试了药,他们神色极为奇怪,有的又悲又喜口中还胡乱叫喊着,有的捂脸痛哭嘟囔着“阿娘”“阿娘”,还有一个好似做了一场黄粱美梦,竟然笑地极为开心。
纪景辰看到此处心中恶寒不已,这药竟然如此扰乱心性,难怪父皇近日喜怒不定,竟然是这妖道的原因!
现在他可不想再等,一会父皇服药,自己还怎么问他!
然而纪景辰正要动身,这时衣服就被人拉住了,纪景辰心中一惊,回过头发现竟然是纪溶尘。
对方竟然不知何时跟着他来到了此处!
而此时看纪景辰面色不好,纪溶尘便知道了对方的想法,他有些不高兴地小声解释道:“我可不是跟踪你,我本来是打算找丹真道长,正巧看见你悄悄潜入。你千万别出声,父皇最忌讳服药的时候有人打扰,前几天还杖杀了一个宫女。”
听了对方的解释,纪景辰脸色也并未好多少,其实他心里已经相信对方,毕竟之前自己还绕过路,而纪溶尘甩掉那群大臣之后来到这里地时间确实是差不多的,只是纪溶尘在这里,自己的计划就被全盘打消,他心中不快,自然也并不想所说。而且对方口口声声说找丹真道长,如果不是借口的话,正是证明了对方和太子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两人便都不开口,继续看下去。
只见过了许久,那三个内侍有的便已清醒过来,首先是那又悲又喜的人道:“回禀陛下,奴婢刚才确实按照陛下的要求,回忆起了奴才最开心的时候,刚才一服下丹药,只觉得全身发热,飘飘然一般,好像在天上一样,紧接着奴才来到了小时候……奴才一时间忘乎所以,只觉得自己重返过去,心中悲喜交集。”
听了这话,纪盛方不置可否,过了一会,第二人醒来了,他脸色茫然了一下,擦了擦泪痕开口道:“回禀陛下,奴才很小的时候就被卖进了宫中,一生之中最开心地时候,是和母亲生活的时候,虽然奴才早已忘了母亲的样子,但服下了这枚丹药地时候,却好像看到了母亲的模样,听到了母亲的声音,曾经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奴才心中悲伤不能自已,御前失仪,还望陛下谅解。”
又过一会,那第三人也醒来了,他脸上的笑意还未消失,然而看了看周围后,才回过神来,转眼间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也并没有立刻拜礼。
此等不敬,自然让在场的各位都捏了一把汗,但只见纪盛方面色并没有不喜,反而眯着眼,似乎还有些期许。
那人似乎终于反应了过来,才有些生疏地拜礼道:“回禀陛下,……奴才刚才所见仿若是现实一般,奴才这一生也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于是就想了一个,谁知道竟然哎,像真的一样。奴才梦到自己并未入宫,反而平平安安地在乡下长大,之后考取了功名,又娶了一个媳妇,后来奴才还当了一个大官,讨了几房小妾,谁知道就在这时,奴才醒了过来。”
他这一说完,众人都是忍俊不禁,毕竟一个太监想讨媳妇,听起来分外滑稽地很。
但纪盛方却没有一丝笑意,他微微叹了一声道:“倒是一个好梦。”说罢他便挥退众人,眼看是要服药了。
见此,纪景辰更不能容忍,他轻声呵斥纪溶尘道:“你放开我,决不能让父皇服下这种药物。”
谁知纪溶尘摇摇头道:“你看,父皇服药应该已经有数次了,此事治标不治本,要拿住丹真要紧。若是此时贸然打扰,父皇定会不乐。”
纪景辰闻言冷然一笑,倒也不再多说,也不知这纪溶尘知不知道已经没有以后了。
就在此时,纪盛方已经服下了那枚丹药!
而此时周遭除却丹真以外,其余人等都已退下,仅有父皇最信任的两个内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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