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荣伟的认可,谁爱要谁要去,我不缺这一份。
夏悦想,这大概也是她最后一次为赵荣伟流泪。
放学之后夏悦闷头留在教室里写检查,一点没有畏惧和忐忑,下笔千言,边写边笑。
身后幸灾乐祸许久的夏柳离开班之前,一脸“苦大仇深”地和她骂赵荣伟,夏悦一句没应,夏柳在最后又状似无意地说:“唉,看商郁平时和你那么好,今天让所有人都站起来的时候,她竟然过了一会儿、赵荣伟都冷嘲热讽许久之后才再站起来的。”
“再见。”夏悦打断她的发言,“明天见。”她示意,您走吧。
夏柳讪讪离开,不懂夏悦为什么突然失了好脸色。
她怎么会懂,夏悦知道商郁为什么那时站起来——这件事本就和商郁无关。她只是看着只有夏悦一个女生在承担这些,便来陪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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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夏悦的那份“检查”很快完工,卫生委员余晓这天走得晚、过来看夏悦写的检查,看完急急让她重写:
“你干嘛啊夏悦?你就和她说两句软话不行吗?赵荣伟那人就是神经病,你和她对着干干什么!”余晓不懂为什么夏悦写了一封“控诉信”——细数这些年来赵荣伟都干了什么傻逼举动。
其中最为经典的一句大概是:我哭不行笑不行,悔过不行面无表情不行,那我请问您,在我被“批评”的时候,我该露出什么表情?
夏悦又扫了一遍全文,觉得实在是没什么问题。
她对余晓笑笑:“晓晓,这么多年了,你就让我痛快一回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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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准备许久的语文公开课,许多领导与老师来听她们班的这一节。内容是夏衍的《野草》。
而这天也巧,夏悦左边同桌胡博请了病假,自觉“和四班很熟”的赵荣伟大大咧咧地就坐在了胡博的位置上,夏悦左手。
胡博的前桌何凉担忧地看着夏悦,夏悦却盈盈一笑,毫不在意。
课上夏悦未带词典,敲了敲何凉找她借,何凉二话没说把词典递给她——却在中途被赵荣伟拦截。
她半途接下何凉的词典看看,然后再十分嫌弃地上下打量了夏悦,把那厚重的词典丢在了夏悦身上。
她转头再对何凉说:“你竟然和这种人做朋友。”
夏悦毫不在意这人又说了什么,只是拿起词典自顾自查词完成任务。只是……只是手还是不堪重负地在抖。
“商郁。”朱老师突然点名,“你想好了是吗,那你回答一下吧。”
靠墙那组的商郁起身,声音很稳:“我觉得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像野草,都应该有无比的生命力和无比的顽强。”
“人生之中会遇到无数的磨难。或早或晚,或是一次或是持续。但我们不能被打倒——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那么多美好要看,为什么要因为那毫无意义、只是以阻碍别人为乐的人而伤了自己、让自己失了勇气?”
“我们要坚持下去。也要一直相信自己。”
“就像野草。”
她在掌声中落座时,遥遥向夏悦递来坚定的目光。夏悦微笑,合上词典、稳稳递回给何凉:“谢谢了,凉风。”
谢谢了,阿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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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公开课结束,赵荣伟要走的时候被夏悦叫住,拿到了夏悦的“检查”。夏悦笑得那样明媚,丝毫没有交检查的感觉:“老师,正好您在,这是‘检查’。”她清晰咬字,这五年多来头一次以积极的态度对赵荣伟说话。
是时候改变了。
而紧接着的课间操时间夏悦向朱老师请了假,留在班里写检查。
是的,夏悦早早想好还要再写一份检查——正经的那种,交给赵荣伟。夏悦不是叛逆小青年,痛快这么一下就够了,她不清楚赵荣伟还会有什么反应——于是她需要一份正式检查用来堵赵荣伟的嘴。
这件事不管怎么说她都有错的地方,那不管对方要求是不是过分,既然有了这个规定她就去做呗,反正也少不了一块肉。
难看的是赵荣伟而已。
后来夏悦听说赵荣伟他们班也有人够那里的门框,赵荣伟看见了不但不管、甚至还与他们说笑,自己也要试试。夏悦听过一笑,不当回事。她早就知道赵荣伟偏自己班的心,而她还是赵荣伟最讨厌的那个,这不能比的。
夏悦并不是多么老老实实的好学生,她知道检查是怎么写的,虽然这一份“正经版”有点难度,不过她写起来也是飞快。
那天也是巧,许野受了点伤没去上操、也留在了班里。
许野坐在窗台往外看做操的同学们,夏悦安安静静写着检查,一时谁都没有说话。
夏悦余光扫到他,暗自叹息。
幸亏你没有问我在干什么、没有走过来和我说话。
要不然我真的不敢保证我不会流泪……我说过,我不会因为赵荣伟而哭了。但如果真的哭了,我好像也只能推的她的身上。
太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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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之后,夏悦在赵荣伟到他们班的时候递上了这第二份检查,还是那句“这是检查。”也不管赵荣伟怎么想,反正她是完成任务了。
之后二人之间算是平静了许多,不过更可能是夏悦自己放下了。
毕竟赵荣伟还是会把“带着绶带巡视四层”的倒霉任务交给她——不过夏悦学会了带上赵荣伟最喜欢的闫山山一起干这事,一边巡视一边聊天,赵荣伟也管不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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