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起来，这就是一条产业链，最后还是进入了人的嘴巴。
    每个环节都有不同的人参与。
    ‘贺杰’沉默了一下，“他不一样。”
    “他怎么不一样了？”宁舒问道，难道是在相处的过程中，产生了感情吗？
    贺杰是小时候被绑架了，现在的贺杰已经是奔三的人了，这个精灵跟着贺杰也有快二十年了，有感情是很正常的事情。
    ‘贺杰’说道：“他也许知道我的存在，撕票获救以来，就再也没有吃过鱼，甚至连淡水鱼都不吃，海鲜更是不碰。”
    宁舒挑了挑眉头，估计是贺杰在生死边缘看到了这个气泡团子，也知道这个东西在自己身上。
    彼此心知肚明，贺杰这个人相当有意思。
    之前一直都没有注意贺杰的饮食，这会想起来，发现贺杰基本上不吃鱼，各类海鲜。
    来海上做什么，除了吃，海鲜是永恒的主题啊。
    他又不吃海鲜，却来凑这个热闹。
    宁舒觉得贺杰是在成全这个团子，有意识帮助这个东西做想做的事情。
    “杀这些人能帮助你减轻痛苦吗？”宁舒问道。
    ‘贺杰’摇头，“不能，但能让我心里好受多了。”
    看到他们痛苦地死去，将这些痛苦还这些人，心里是痛苦啊。
    宁舒：……
    好吧。
    “这个世界容不下你，你要么灭亡，要么灭亡。”宁舒说道。
    ‘贺杰’勾了勾嘴角，“不会的，我不会灭亡，只要有痛苦在，我就不会灭亡。”
    宁舒：“你会灭亡的，你要形成意识耗费的时间很长，这次你灭亡了，再要形成意识和你才能够的时间，这对于世界来说，足够了。”
    ‘贺杰’看着宁舒：“你到底是什么人？”
    宁舒拨了拨头发，“我跟你一样。”
    ‘贺杰’好奇地看着宁舒，“你是山间之灵吗？”
    宁舒嗤了一下，“你咋不说我是山神呢？”
    ‘贺杰’：“天底下有你这样的山神？”
    宁舒有点脾气了，“我这样的山神怎么了，我这样的山神有什么问题吗？”
    ‘贺杰’：“……没有问题，没有任何问题。”
    宁舒在思索，该怎么解决了这个团子，好像普通手段是不行的，到底是杀还是留着呢？
    这个世界就是要解决这个超自然的存在。
    留在下来吧，这样的事情还会持续发生。
    ‘贺杰’瞅着宁舒，看她没有注意自己，于是离开了贺杰的身体。
    贺杰咚的一声倒了下来，宁舒瞥了一眼昏迷的贺杰，意识立刻万丽的身体，飘了出来，看到浅蓝色的气泡团子往海边飘去。
    宁舒立刻拦住了气泡，结果气泡啪的一声炸了，在阳光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迸溅的水汽形成了一道小小的彩虹。
    宁舒面色难看，看向茫茫的大海，毫无疑问，这个东西逃到了大海里去了。
    大海这么大怎么找，这简直就是放虎归山必有后患。
    找起来好麻烦的，宁舒有点头大。
    她一定要暴打这丫的，一定要折磨他。
    一个‘贺杰’离开了，另外一个贺杰醒了过来，他醒过来的时候，一个鲤鱼打挺，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眼波深沉。
    正要掀开帘子的时候，帘子率先被掀开了，进来的是宁舒。
    贺杰看到宁舒，立刻骂道：“去你吗的。”随之而来的是拳头。
    宁舒避开了贺杰的拳头，直接扔出一个拳头砸在贺杰的脸上，贺杰的头往后仰，摸了摸鼻子，流鼻血了。
    贺杰：……
    尼玛，欺人太甚，跟你拼了。
    贺杰的眼睛通红的，带着怒意朝宁舒扑了过去，两个人扑打在一起，贺杰大约是察觉到了什么，表情非常悲愤，下手带着一往无前的悲愤和愤怒。
    让他不管不顾，只出手不防御，宁舒会被贺杰打到，但很多次贺杰都被宁舒打得满头包，鼻血糊了一脸。
    周围人看到这种情况，都赶紧过来拉。
    即便是拉着的时候，宁舒和贺杰双脚都朝对方踢，一点也不打算罢休的样子。
    贺杰心里有气，气宁舒掐自己，弄晕自己，而自己晕倒的这段时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有感觉。
    感觉到了身体里的空荡。
    那个存在离开了他，这样贺杰很伤心很难受。
    而这个女人接近自己是有目的的。
    宁舒也非常气，那个气团跑到了海里，她到哪里去找，这么大，令人窒息的工作量。
    她也很气，非常需要出气。
    “冷静点，都冷静啊，你们两个怎么打起来？”
    “保镖怎么跟雇主打起来了。”
    贺杰吐了一口唾沫，“她做了什么，你们知道吗？”
    宁舒一听，立刻挺着胸膛反问道：“我做了什么你说呀，你敢说吗？”
    周围人看这两人闹矛盾都不怎么放在心上。
    毕竟之前都还热情嗷嗷直叫，大半夜打扰人睡觉，反正狗.男.女之前还腻腻歪歪的，现在闹翻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贺杰阴骘地盯着宁舒，之前任由宁舒闹，那是没有踩到贺杰的底线，现在发生了这个变故，贺杰就立刻翻脸了。
    一个救了自己命的精灵，和自己相处了快二十年，彼此没有明说，但心知肚明。
    一个是认识一个多月的野.鸡模特，男人有钱就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之前都是太给她脸了。
    打架靠的是一股气，这会贺杰浑身疼，也不想打了，龇牙咧嘴的，擦着脸色的血迹。
    围观的人看到两人冷静，也就陆陆续续离开了，这种情况，大家各管各，没有心力多管闲事。
    有同事替宁舒不平，拉着宁舒说道：“别给他当保镖了，累死累活，有危险顶上，没危险就是保姆，现在还跟你动手，别管这个臭男人了。”
    宁舒摸了摸嘴角，有些疼，嘴巴里面破了，哧溜一下都疼。
    “没事，他打不过我，别担心。”宁舒直接说道，一点面子都没有给贺杰。
    贺杰的脸色非常难看，转过身去不看宁舒，就怕一看又控制不住要动手。
    同事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贺杰宁舒两人之间是窒息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