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ρο㈠八ù.cōм 六十叁。你才不是一个没有

    看完了《侏罗纪公园》,幼儿园的小陈老师用夸张的苹果姐姐语气询问,“小朋友们,你们知道什么恐龙最厉害吗?”
    小胖仔举手:“老师!我知道!是腕龙!腕龙特别大,尾巴一扫别的龙就都死了!”
    小猴精在旁边大声嘘他:“你是笨蛋吧!肯定是霸王龙啊,霸王龙吃肉,霸王龙一口就把腕龙咬死了。”
    小胖仔的脸上的肉都激动地抖起来了,“你懂不懂啊?霸王龙有腕龙大吗?他们两个打架肯定是霸王龙输啊。”
    “霸王龙的牙超级尖超级长,腕龙吃草的牙齿怎么可能咬的过霸王龙啊!你根本就不懂恐龙怎么比武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猴精笑的前仰后合,带着其他同学一起哈哈哈哈傻笑起来。
    小胖仔脸憋红了,冲过去就是给猴精来一个泰山压顶。猴精利用灵活优势,把冲过来小胖仔绊倒在地。爬起来的胖仔就和猴精扭打起来。
    “安静!”小陈老师瞬间变身母老虎,把两个人分开。“上课要讲纪律。”
    学前班小朋友叶穆成坐在教室中间,不屑地看着这一切,一言不发。
    小陈老师又一次提问,“那小朋友们觉得霸王龙和腕龙遇见了的话,他们谁会赢呢?”
    叶穆成举起了手,他站起来,高傲地在胖仔和猴精之间扫了几眼,“老师。这个问题没有回答。”
    小陈老师有些吃惊地看着这个班里算两位数加减法最快的小朋友,小朋友却目不斜视侃侃而谈,“腕龙是侏罗纪的,可霸王龙是白垩纪的。霸王龙出现的时候,腕龙已经灭绝了,所以他们两个永远不会相遇。我刚刚看这个电影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们拍错了,这个电影一点都不严谨。”
    小陈老师看着自顾自坐下的叶穆成,万万没想到被五岁小孩子卸了场,有些尴尬,“嗯!老师知道的。老师是做一个假设。叶穆成小朋友懂的知识很多!大家都要向他学习!”
    周围的的小男生小女生投来崇拜的目光,叶穆成没有理会,心里无语,“连这都不会。真蠢。”
    下课了,老师最喜欢,懂的最多,就连新玩具都最多的叶穆成当之无愧的成为了班里男生的人气王。
    “叶穆成,来不来陀螺比赛!”
    “叶穆成,玩不玩魔兽卡!”
    叶穆成瞟了眼他们指甲里脏脏的泥和脸上挂着干了的鼻涕,真脏,“不。”
    班里最帅气的叶穆成也当之无愧的成为了班里女生的人气王。
    “叶穆成,来不来演还珠格格,我当紫薇你当尔康好吗?”
    “叶穆成,来我们这里。我当黄蓉你当郭靖。”
    “叶穆成是我们组的,你不许抢!”眼看她们要争的骂起来,叶穆成听着叽叽喳喳脑壳疼,真吵。转眼钻回男生堆里,“别吵了。我要去玩陀螺。”
    叶穆成家里其实有一堆带着酷炫配件的陀螺,他早玩腻了。但他没有选择,只好百无聊赖地和那群脏兮兮的小朋友一起看谁的陀螺撞击力最高,能转到最后。
    他下陀螺那一刻就知道自己一定会赢,因为他爸爸上周末给他买的是飓风战魂爆裂合体暗绝元冥烈风圣翼的超炫攻击环陀螺。
    百无聊赖的等待胜利中,老师领了一个新同学进来。
    “大家好,我叫傅皓霖。”说完,新同学沉默地看着教室后面的墙,一言不发。
    老师看见逼不出更多话来,让他去坐下。班里的小朋友们好奇地朝角落探头探脑。
    下课了,他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拿着笔,在美术课上发的纸上不知道在写写画画什么。
    男同学好奇地围过去,新同学似乎没带来什么更新奇的玩具,所以新鲜劲过去后就一哄而散。
    女同学看到这个脸比班花都漂亮的新同学,都跃跃欲试地要拉他演王子。
    可很快新同学周围就空无一人了,因为他样子很好,实际上是一个面无表情的死腔。
    叶穆成还是决定去看看他到底在画什么。
    新同学居然在白纸上用水彩笔画格子,用铅笔的圈和叉在和自己下五子棋。叶穆成下遍全班无敌手,他也想下。
    “我20个子以内赢你。”
    新同学看了眼那只搭在五子棋盘上干净没泥巴的手,擦掉了自己下出来的棋局,把笔递给他,“我让你走黑子。”。
    叶穆成输了。他震惊了,一定是自己轻敌了。不服,“再来。”
    两人有输有赢,越下越来劲。再来了很多回,纸都要被擦破了,甚至今天爸妈来没来接他们都不知道。
    学前班窗外,叶穆成妈妈陈澜笑着拉住傅皓霖妈妈周薏的手臂,“我们两个好久没见,聊天聊这么久,孩子都忘了。没想到两个孩子也玩忘了我们。”
    周薏看着两个小朋友聊天聊的的忘我,有些惊奇,“你们家穆成是不是特别外向?皓霖在原来幼儿园那么久都没交上几个朋友,来这里第一天就有朋友了。看来我早点搬回来就好了。”
    回家后被问起,叶穆成傲娇地承认,傅皓霖是我朋友吧。
    傅皓霖棋下的和自己一样好,甚至有可能比自己还好一点点。
    傅皓霖成绩很好,和自己一样好。叶穆成不得不有时让出自己稳稳的第一宝座。
    周末被送去兴趣班打空手道的时候,叶穆成出拳已是出其不意,可不声不响的傅皓霖出手更阴。趁他偶尔露出空虚的时候,踹他背的动作又准又狠。两个谁也不服谁的人经常扭打成一团,直到被教练分开。
    但这有什么关系,棋逢对手才是最有意思。
    傅皓霖和自己一样爱干净,来自己家玩的时候不会把房间弄的又脏又乱,去他房间时也从不可能有去其他男生男生房间里有让人难受的邋遢。
    虽然傅皓霖被过度溺爱到一点家务都不会做,但比起其他男生对环境的恐怖破坏力,会把家务做的井然有序的叶穆成宁愿和会保持卫生的傅皓霖当室友。
    一起看漫画的时候,不像其他男生一堆傻里傻气的屁话,他们都喜欢安静看完,然后简短交流一下自己最喜欢的大魔王。
    尽管他们也有很多不同,比如叶穆成虽然背地里嫌大多数人又烦又蠢,但当面依然对所有人热情开朗,傅皓霖却只会维持那张面瘫的脸。比如老师最喜欢的的叶穆成一直当班长,而傅皓霖甚至连老师分给他的小组长都不想当。
    知己难得,叶穆成没有遇到比傅皓霖更契合的朋友。
    叶穆成看似健谈,实际他愿意维持的交流并不多,他嫌别人无聊。
    两个本质上话都不多的人,能一起默默无言刷题至深夜,有时兴致来了,甚至能聊到半夜。
    不出意外的话,叶穆成会和他最好朋友一起念高中,再一起考入他们相同的梦想大学和梦想专业。
    可叶穆成爸爸出轨,和他妈妈离婚了。
    其实并非无预兆,早该在一开始陈澜经常在沙发上等丈夫等到深夜就该有所察觉了。
    后面的夜不归宿,或是不顾陈澜哀求,一定要她签下的离婚协议书更像是顺理成章。
    陈澜搬离了这个城市,叶穆成随她一同离开。
    可她的伤心似乎并没有因为远离伤心地而降低,也没有因为分走大部分丰厚的婚后财产而稍显欣慰。
    叶穆成身处青春期情绪沼泽挣扎,但他压抑下自己的情绪,去安慰自己哀怨不断的妈妈。
    虽然他的安慰并没有丝毫作用,但聪明的叶穆成看到重新结婚后愈加容光焕发的爸爸,和把自己淹没在过往的憔悴妈妈,他学会了一件事,要做感情里面掌控主动的那一方。
    哪怕后来的日子里,叶穆成觉得傅皓霖是个卑鄙小人,他也很难忘记,那个看似冷血的朋友,在那段最困难的时间里陪着失眠的他在网上下国际象棋到天明,在两人的聊天窗口里收到一些不知道哪里搜集到的治愈系鸡汤,在他并不逢时的生日时,坐上高铁带着限量版球鞋来陪他。
    就算妈妈情绪低落,有朋友的支持,叶穆成很快适应了新的环境,在新学校里生活和学习一样顺风顺水,引人注目。他也掌控主动地交往过隔壁班的好看女同学,烦了就果断地分了手。
    高叁下学期还没开学,叶穆成和傅皓霖就收到了保送录取通知书。他只需要轻松地再过半年,就能和自己最好的朋友一起在大学里相见了。
    当然,这半年也有点无聊。他只好去学校帮帮曾经的竞赛老师做助教,打发时间。
    叶穆成在教室里给所有人做介绍时,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盯着他出神的卷发女生。
    卷发女生有小小的粉白脸颊,闪亮的黑色眼睛,很长很长的睫毛,饱满的淡色嘴唇。
    漂亮女生有很多种,可他第一次见到背后有条狗尾巴在疯狂摇摆的。只需要对着她多露出一个笑,她眼睛里漫出来的爱心泡泡糖就会疯狂对着他发射。
    像邻居家见到他就要往身上跳的热情金毛,叶穆成莫名心情很好,想像撸狗一样撸撸她的卷发。
    所以他就去撸了,他似是关心师妹一样,借着拍她肩膀的机会,碰到了她的头发。
    递出了一根火腿肠,“师妹,来学信息技术竞赛吧。”,米杉就和金毛一样乖乖跟着他走了。
    叶穆成每天只要想到能撸到师妹就很开心,师妹冲他傻笑的样子,让他想像吸狗一样,把她往怀里塞,用力闻,到处摸。
    但师妹还太小了,而他马上就是一个大学生了。虽说下手一定会成功,叶穆成打算暂时缓一缓。更何况,他很确信,金毛这么认主这么乖的狗,缓一缓也不会跑。
    他放出了一根香到金毛受不了的肉骨头,“米杉,我在a大等你。”
    等你,多诱惑的一个词啊。金毛听到后,开心地尾巴都要摇到骨折。
    叶穆成安心地开始了他的远程撸狗,时不时通过电话或者微信发几块小零食,逗的他的专属金毛欢呼雀跃又眼巴巴。
    他寒假回到家刚放下行李,就溜回母校逗狗去了。
    可原来金毛并不只吃他的小零食,透过教室的窗,他看到米杉被一个男生逗的前仰后合,笑的把桌子都拍的砰砰响。同为男生,他太清楚那个男生看着米杉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叶穆成站在寒风凛冽的教室走道上,第一次觉得撕心裂肺。
    但他转身就离开了学校。从来只有人逗金毛,没有金毛逗人这一说。他要永远当掌控主动的那一方。
    金毛不止喜欢和他一个人玩,可他叶穆成不止有金毛,他还能养一个太平洋的鱼。他转身就去聊了那个试图和他暧昧的女生。
    米杉毫无察觉地继续主动给他打电话,约他出来玩,他也控制不住去接受米杉的崇拜的星星眼和让他心动的讨好。
    可有一天,米杉失落着语气给他打电话,问他是不是在大学有女朋友了。得到确认的答案后,再也没找过他。
    叶穆成没法忍受没有米杉给他摇尾巴的日子,他分掉了那个女朋友,把米杉又拽了回来。米杉也如他所料地乐颠颠跑了回来。
    日常通电话里,听着米杉事无巨细地给他汇报所有有意思的事,他也刻意地释放自己风度翩翩温柔动人的那一面。
    远程撸狗的日子,他依然被自己的猜疑折磨的发疯。可占据主动的他绝不会像是可怜虫一样主动询问查岗,愚蠢地表露自己过多的在乎。
    聪明人要平衡掉自己的不安全感,所以叶穆成又在校外低调地交过几个女朋友。除了他最好的傅皓霖,几乎没有以前认识的人知道。
    “我其实也没那么在乎米杉。”叶穆成在床上搂着身边赤裸着身体的女生,笃定地在心里告诉自己。
    “现在米杉和我还不在一起,我找别的女生并没有任何问题。等以后米杉来a大了,关系能够确定了,那时候再说。”叶穆成在心里默念着。
    米杉真的来a大了,被她追的感觉真是太好。
    和其他女生追人的撩来推去的爱情叁十六计不一样,米杉追人的直白方式与深情痴汉有得一拼。
    米杉对他的喜欢毫不掩饰,全世界都知道一年级那个漂亮学妹在追叶穆成。
    但他想再逗逗她,确定她是否真的那么喜欢他。享受一个人死心塌地,离不开他的感觉,很像一个成功者。
    叶穆成愉快地想。就等一个契机,他就接受她。
    在给室友擦药时,米杉被绊倒摔在客厅里。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让他的心有点揪的难受。
    他不打算再等了,摔倒的米杉抱在怀里的手感太好,他想以后都能顺理成章地抱住她。
    沾花惹草太多,叶穆成在几个女生里脱身有些麻烦,但他终于决定和以前所有的一切都彻底断掉,他甚至借了皮肤极白的室友的手假装女生拍了照,从不秀恩爱的他,给过去的女朋友分了组,专门发了一张:“官宣。”
    睡前拿手机一看。我操!怎么米杉也点了赞!我操!操操操操操!自己怎么手滑把米杉也分到那个组里了!
    饶是情场老手叶穆成,心里对这个事故也发毛。他想了几十个天衣无缝的理由要再见到米杉的时候去圆,可米杉在那之后,一有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就跑。
    不能这样下去了,叶穆成坐在桌前,揉了揉鼻梁。不敢跟我单独相处,那来家里吧,让自己的室友傅皓霖作陪,让米杉敢来吃饭。关键时刻让话少事少的道具人室友回房间就好。
    叶穆成从脖子上取下了那个被黑绳子串着的玉质平安扣,拿去校外的珠宝店换了女生带的红绳子。
    这只平安扣他带了十几年,玉会融入主人,这只平安扣像是他的一部分一样。
    更关键的是,米杉看见过他带着那只平安扣很多次,甚至还问过,她收到的话,会明白的。
    晚饭后,把室友赶回房间,在客厅把平安扣为她带上。米杉太喜欢他,对于这个安排,叶穆成志在必得。
    合格的工程师在设计每一个环节时,都该有为突发状况准备的应对方案。很显然,这次他不合格。
    叶穆成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吃饭中途去了一趟学校,解决其中一个前女友狂轰滥炸威胁要闹上门的情况,一小时回来以后,米杉会睡在沙发上衣冠不整,满脸齿印吻痕。
    他更万万没想到,那个自己最好的朋友,不近女色的室友傅皓霖,会坐在沙发扶手上系米杉的衬衣扣子。
    “狗男女。”
    叶穆成听过陈澜用这个词诅咒他爸和他的新老婆,他觉得这个字眼过于粗鄙,所以他不喜欢。但当下,这叁个字却脱口而出。
    “你你他妈朋友的女人都碰。傅皓霖你他妈要脸吗?!”
    傅皓霖丝毫没有羞愧,甚至有些理直气壮,“我看到你手机上的名字了,你刚刚不是见前女友去了?反正你对米杉也就玩玩,她和你以前那群女朋友有什么不一样?你以前不还试图把你那个大胸前女朋友介绍给我吗?那我为什么不能碰米杉?”
    是啊,傅皓霖说的没错,米杉和其他女生没什么不一样。他牙齿咬的格格作响,确是鄙夷毫不在意的语气,“米杉早就是被我玩剩下的了,死死扒住我叁年扒的和狗一样,这段时间你也看到了。你想泡她?你确定你想泡个对我死心塌地的?确定想睡个和她上床都要心里想着我的?”
    傅皓霖面如死灰。
    “我劝你换个人吧,她今天搞上你,纯粹追我追不到找个替代品。”又低头嫌弃地看看扣子被系错的米杉,“瘦的就剩骨头,摸起来难受,送给我睡我都不要。”
    傅皓霖拿外套盖住米杉凌乱的胸口,没再看叶穆成一眼,抱着醉倒的她上了楼。
    再回来的时候,一言不发开始收拾行李。叶穆成看了一眼拖着行李箱站在门边的傅皓霖,不想说话。
    “你少这么自信,米杉和我在一起以后,再也不会想起你。”傅皓霖摔上了门。
    叶穆成在楼下的酒吧里大口喝着扎啤。
    他觉得心寒,傅皓霖和他曾无数次喝酒边到半夜,推心置腹,是他最信任的人。他出于对傅皓霖对他最痛苦时期支持的感激,和两人多年的交情,他像老妈子一样照顾自己那个生活残废的室友。傅皓霖却在背后撬他墙角,为一个女人和他翻脸。
    他更恶心的是米杉,天天在自己面前表衷心,转眼却搞上自己的好兄弟。
    一步错,步步错。他要是没有发错那条朋友圈,米杉可能现在就在自己怀里。如果再早一点接受她,或许就不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不。叶穆成把玻璃杯摔在吧台桌上。反正他也从来不怎么在乎米杉。米杉今晚的意外举动,大概纯属被那条朋友圈伤了心,加上今天喝了酒。以米杉对他忠心耿耿的态度,她对傅皓霖至多只是酒后不清醒的亲热,不可能会接受傅皓霖的。
    可,就米杉?世界女人这么多,比她好看胸大的多了去了。叶穆成无所谓笑笑,点开了西语系系花的对话框。
    叶穆成笃定,看见他和别的女生多说几句话都会黯然低头的米杉,会看到他有女朋友后,认清楚自己的想法。再去泡她,不过手到擒来。
    可一切的发展似乎再也没有在他的控制里。
    他以为米杉和傅皓霖不过短暂的酒后亲热,可那对狗男女居然在国王游戏里说他们真的在一起。
    他以为米杉之后只会在醉酒伤心后去跟傅皓霖亲一亲,可在米杉清醒的情况下,那对狗男女居然当晚就走进了一间房,睡到了一起。
    他恶心傅皓霖那副志得意满的小人样子,他更恶心米杉是不是瞎了,米杉看不到自己身边的系花?
    但他无所谓,他是永远掌握主动的叶穆成。叶穆成保持了良好的修养,用最礼貌的态度应对这对狗男女,心情愉快地当晚睡到了系花。
    可那对狗男女居然立刻同居了,叶穆成觉得自己就要发疯。
    储藏室里,叶穆成将米杉揽入怀中。
    “米杉,你离不开我。”
    果真,自己只需稍稍流露一点点真心,米杉就放弃抵抗,又倒回他怀里。他胸有成竹地吻住她,等着即将进入储藏室的傅皓霖。
    可米杉居然看到傅皓霖的第一眼就推开了他,拖着自己半瘸的腿就要去追。
    米杉像金毛一样忠诚的水汪汪眼睛不过是令人心寒的过眼云烟罢了,还好他对米杉从来只是玩玩。
    叶穆成看着摔倒在地的米杉,摔上门,自己也仿佛全身被玻璃碎片碾过。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喜欢他的人千万万,他叶穆成不可能缺这一条舔狗不可能不可能!
    “啪——"叶穆成狠狠将床头的玻璃水杯砸到地板上,他失眠了。
    他屈尊纡贵地给米杉发了一条,“在?”
    米杉没有回答,却在第二天照常给他发工作相关信息。
    他忍不住在另一个失眠的夜晚,又发了一条,“米杉,我想见你。”
    米杉没有回答,居然在第二天一看到他就刻意地窝在傅皓霖怀里大声要亲亲。
    摔完了所有的水杯以后,叶穆成在被迫拿碗喝水的可悲境遇里承认,自己的心居然真的被舔狗舔走了,舔狗报复他他居然真的难受了。
    还好傅皓霖也没认真,玩玩罢了。叶穆成决定在比赛以后和傅皓霖再聊一次,让他收手。他相信凭着十多年的交情,傅皓霖不至于真的为一个女生和他闹翻。
    他第一次放下自尊,向自己最好的朋友袒露心迹。
    傅皓霖低下了头,默默地盯着他手里那个平安扣。可傅皓霖又一次抬起头的时候,他斩钉截铁地看着叶穆成,“不可能。我认真喜欢米杉很久了,米杉现在也不喜欢你了。”
    他被自己最好的朋友在背后捅了一刀,叶穆成在不敢置信的愤怒里第一次把拳头往傅皓霖脸上挥。
    米杉在随后赶来,他曾经的舔狗一号捅了他第二刀,“我们两个都很讨厌你。”
    叶穆成在后来失眠的夜里,想了很久,终于自认,他也许真的做错了。他不该让女孩子等这么久。
    他愿意接收她的报复,他也愿意放下那些所谓的报复重新开始。
    严格的家庭教育使然,他高傲的天性被压了下去,叶穆成看起来的待人接物从来就是妥帖温和的。
    但他的本质依旧是不会低头,他没法开口向米杉说一声抱歉。而那两个人在越来越碍眼地成双入对。
    叶穆成想为米杉做点什么,他在听到李毓一说关于米杉关于和他的小道消息后,把他拉到厕所里威胁一顿,让他去澄清和闭嘴。
    在跟同在研究单位工作的妈妈聊起实验室最近的风波时,他得知了关于陆程身份的重磅消息炸弹。
    叶穆成默默看着米杉为这件事的挣扎,他没管妈妈叫他少掺合要保密的忠告,他不想让米杉像只没头苍蝇一样硬冲,还是把真相告诉了她。
    他和米杉的关系似乎有所缓和,米杉不计前嫌地来道谢,只是以前挂在她身后那根讨好的摇摆毛尾巴,突然就消失了。
    “米杉,我要出国了,你来送我,可以吗?”他没来得及说出这句话,米杉就已经一溜烟滑着滑板车跑了。
    叶穆成没有时间了,他放弃了一切要占上风绝不求人的理念,摈弃了自己可笑的面子,在出国前夜发了大段的句子,还有一句,“米杉,再来见我一次吧。”
    微信太不可靠,所以他发了imessage。
    立刻就已读了,对方的对话框开始显示正在输入,叶穆成的手都紧张的冒汗。
    “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再打过去,号码已经被拉黑了。
    罢了,叶穆成删掉了对话框,独自去了机场。
    陈澜失去了丈夫后,儿子就成了她的情绪垃圾桶,倾倒八卦的废话框。叶穆成边打游戏,边不在焉地听陈澜八卦的狂轰滥炸。
    “要保密啊。”叶穆成听到陈澜的话,无所谓地应了几句,他并不关心这些故事,哪怕故事里的主人公包括那对看起来逍遥快活的男女。
    叶穆成把自己埋入了排山倒海的工作里。可稍一停歇,那些乱七八糟的怪念头就全钻了回来。
    他闭了闭眼睛,或许或许自己真的做错了太多,一切都已无法挽回。他没认真对待过米杉,而傅皓霖只是顺理成章地接下了自己曾经忽略的珍宝,米杉和傅皓霖或许都没有错。
    叶穆成走在美东零下20度的萧瑟冬天里,突然停了下来。他往路边枝叶凋零的树干猛踹,树干上的积雪扑簌簌落了他一身。可他像个神经病一样,踹了一路,直到近身的衣服都被冰水浸透。
    淋了热水澡后,叶穆成发着抖,订了寒假回国的机票。他不再去想要夺回什么,他只想当面再和米杉说一声抱歉,想和自己曾经的朋友做出和解。
    叶穆成咽下口水,“米杉”
    米杉堵在门口,带着敌意看着他。“你干什么?”
    “我来找你和皓霖聊聊。”
    米杉尖锐地讥笑,“叶穆成,你觉得gay就真的掰不不直吗?你怎么知道傅皓霖不是双性恋?你怎么知道傅皓霖会为了你离开我?”
    “还在到处要傅皓霖微信?凭什么这么自信傅皓霖还对你余情未了?你在做梦吗?”米杉望着叶穆成震惊的脸,转身就要甩上门。
    叶穆成的工装靴卡在门口,堵住了要关上的门。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和傅皓霖都不是gay。”
    米杉口里的故事让他天旋地转,傅皓霖远比他想象的无耻。趁着米杉醉酒,顶着他的名号去对她上下其手。装作是自己前男友装失恋来博取同情心去泡妞。
    原来米杉一条自己的深夜信息都没收到,不用想,也知道是被傅皓霖截了胡。叶穆成不知从哪里生出了点凭空的希望,“米杉,傅皓霖就他妈是个骗子,你不要相信他口里说的话。”
    “米杉,我们可以忘掉过去,重新开始。我们可以慢慢来。”
    米杉从茫然里缓缓抬头,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滚。”
    “傅皓霖撒谎也比你这个渣男强。他马上就回家了,我劝你在他没回家揍你之前快滚。”
    那只睡衣领口伸出来的后颈洁白修长,可却被那些星星点点的肮脏吻痕玷污了。
    叶穆成曾经对傅皓霖的歉意都变得可笑了起来,他最好的朋友背着他使尽了一切下作的手段,去占有本不属于他的东西。
    傅皓霖,是你先开始的。
    陈澜告诉他的八卦和发过来的照片太好用了,同一个故事截取不同角度来诉说可以达到很多效果。
    “米杉,你爸勾引傅皓霖妈妈,破坏别人家庭,给他爸带十几年绿帽子,害得他们家庭破裂。你觉得傅皓霖万一知道真相,他不会恶心你吗?你们走得下去吗?”
    “傅皓霖,是你妈让米杉爸爸离婚。害得米杉从小没见过爸爸,她妈妈没有丈夫。你觉得米杉万一知道真相,她不会恶心你吗?你们走得下去吗?”
    叶穆成成功了。
    他们两个如期待中的分手了。
    虽然叶穆成也失败了。
    他没等到他唯一真正喜欢过的米杉的一点消息,他与那个不可多得的莫逆之交傅皓霖也彻底绝交了。
    数年后,在所有人都放下一切后,他又能与傅皓霖坐着一起喝酒,但两人脸上只有成年人的淡然与通达。
    虽然热烈的酒精也无法再次把两个人带回十几岁时彻夜长谈的赤诚。
    酒量很好的傅皓霖的眼睛少见地失去了焦点,“叶穆成,你后悔过吗?”
    叶穆成不知道傅皓霖到底问的是什么,但时过境迁,在不同的时空里谈后悔已无意义。
    酒廊里的昏黄色灯光让他看不清任何东西。叶穆成笑了笑,仰头,一饮而尽了杯子里的琥珀色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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