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悦在车上的时候就兴奋难当,下车之后拉着外公外婆的手直直往前,早已经走到了前面,把两人甩在身后。
父母在教星悦认花,伍月和常晏清便独自走在后面跟着。
赏花是个带孩子出来缓解心情的由头,但花确实是开得好看,还香,连她这个不懂花的人都赏心悦目,感觉心灵被洗涤,伍月觉得这一趟没白来。
一路边赏花,边哼着歌,吹着风,说不出来的惬意,只是走着走着,她发现自家老婆不见了,花丛里面只剩她一个人。
“清清?”伍月试探性地喊了两声,无人应答。
她四处绕了一圈没见着一个人影,开始跟个百灵鸟似的使劲叫唤:“清清清清清清?”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一个人形复读机。
嘿,怎么一眨眼的功夫老婆就丢了?伍月叉腰立在原地,放弃寻找。
“坏蛋,连声招呼都不打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低头踢着脚下的小石子,她的嘴里嘀嘀咕咕,“过分。”
花再好看,没了陪她一起欣赏的人,有什么意思。
正叽里咕噜小声控诉着某人,忽闻到一阵扑鼻的香,伍月循味抬起了头,便看到常晏清已经站在跟前,手里捧着一束花。
是她最喜欢的白色郁金香。
花束里只有一种白色,□□朵的样子,常晏清把那一小束递给了她,
“呀,这里还种了郁金香啊。”伍月欣喜地双手接过,“刚刚路上怎么没看到呢?”
常晏清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说:“种在那边。”
“哦,难怪。”伍月恍然大悟。
花田挺大一片的,她们看不完,郁金香应该是种在另一边区域,所以才会错过。
伍月闭眼深嗅了一口郁金香的花香味,感到空前满足,才睁开眼问常晏清:“花是你刚刚去摘的吗?”
刚刚偷跑掉是因为这件事?看在花的面子上,她决定不追究某色私自离开这件事了。
“在主人那买的。”常晏清如实回答。
这片花田是私人经营的,主人是个爱花之人,种了这一大片只供自己消遣,偶尔接待几个客人,平常不对外开放,属于半私人性质的。
秦父与花田主人相熟,所以才能走个后门,打了声招呼便赶上花期举家前来观赏。
有人要摘花,主人家是万万舍不得的,可是常晏清说想要买束花送给她的妻子,她的妻子很喜欢郁金香,他便答应送她几朵。
他说的是“送”,常晏清说的是“买”,坚持要付钱,她太坚定了,不给钱就不肯要,主人家只好收下,挑了几朵开得好的摘下来包装好给她。
伍月数了一下簇拥在一起的白色花束,有八朵。
八是她的幸运数字。
伍月觉得心中有些酥软,常晏清总是喜欢这样撩人于无形,做的永远比说得多。
她仰起头撅嘴想要一个亲亲,常晏清驾轻就熟地亲在上面。
这样的互动没有一千次也有百八十回了,每次伍月稍微动动嘴皮子常晏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并且自然而然地顺从她。
她真心觉得不能再满足了。
常晏清问:“要过去看看吗?”
伍月想到这一片无边无际的花海,感到一阵疲累:“不了,我不想动。”她是来赏花的,不是来远足的。
再好看的郁金香也不可以阻止她的懒惰。
常晏清思索着点了点头:“下次空闲了我们去荷兰看。”
荷兰的郁金香开得最漂亮了,可惜这么多年一直没机会带她去。
“好啊。”伍月欣然应下,换成一只手捧花束,另一只手牵住了常晏清的手,插进指缝里,十指紧扣。
常晏清紧了紧相握的手,对着她笑,背后是阳光和五颜六色的花海,一时竟比花儿还好看。
伍月感受到自己的心在剧烈颤动,有一种情感在胸膛里横冲直撞,叫嚣着要冲出来。
仿佛暂时跟外界隔绝开来,她的耳朵只听得见胸腔内砰砰跳动的声音,心脏收缩又张开,振动一下又一下。
这感觉跟从前初见面时的感觉又不太一样,甚至比那时候还要猛烈。
如果说相识的开始是惊艳,是喜欢,那么跟常晏清在一起后,喜欢慢慢变成了爱。
她太好了,好到伍月不知道用什么词去形容,相处越久,她便越深陷其中,日复一日的互相打扰中,爱只增不减,生活不但没有消磨两人之间的感情,反而历久弥新。
和常晏清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像是在热恋,她无时无刻不在为常晏清而心动。
暖阳当空,和煦微风,伍月看着常晏清,笑得眯起了眼睛。
是有多幸运才遇见了你啊。
两人手牵着手在花丛中漫步,伍月突起了兴致,唱起了“两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
唱了一半她又不唱了,觉得自己太幼稚,星悦都不听得歌,她怎么唱的这么开心。
有病病。
就应该唱“小兔子乖乖”嘛,多可爱啊,星悦最喜欢小兔子了。
“眼睛瞪得像铜铃,扫除一切可疑声音……”
“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
常晏清不说话,静静地听她唱完了一首又一首三岁孩子才会唱的歌,好好的儿歌也被她改编成了流行曲。
星悦玩尽兴了,拉着外公外婆回来,几人商量着打道回府,最后还是被主人家留下来吃了顿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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