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听说随行来京的应还有两人,那,人何在?”
虽是端正坐于椅子上,但冯素贞可清晰的看见皇上双眼下的青色,双目似随时都会合上,整个人周身散发着虚软无力,没半□□为天子的威严。
“这一事也是儿臣将禀告父皇的。公主受邪祟所侵,曾昏迷不醒,虽以密药加之金木唤醒公主,可若想将邪祟彻底清除,非传说之花迷毂不可。那两人是为丽句皇室分支,愿此花换取性命,臣一心念公主痊愈,允诺他们端午带花来贡。”
事关女儿,年迈的皇上才打起了精神,将跪在一旁等着问罪的东方侯置之不理,问冯素贞:“他们说的话能信吗?朕的香儿难道要一直沉睡到下个月?”
“这便还需父皇派人下旨去丽句,要求今年的朝贡必须带上迷毂花,若丽句国君依令而行,可免他们五年朝贡。”冯素贞说完,偷偷抬头看向上方的皇上面色,想了想又加上一句,“这只是儿臣心急之下所想,如何下旨,还请父皇定夺。”
高高在上的帝王分不清喜怒的望着跪在地上的冯素贞。他知道自己老了,而应该接自己班的儿子还未能够长成一名合格的帝王。幸而,他早早做了准备,为了一双儿女,找到了愿意将一身才华施展在朝堂,愿意将鲜血换取江山稳定之人。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就算他的心思被揭穿,谁又能责怪他呢?太子不能,天香更不能。
“民儿说的有理,就按民儿说的办吧。王公公,去拟旨。今日便派使臣出使丽句,务必让上官国君,下月端午,带着朕要的东西到我大成国来。”
“是。”候在一边的王公公领了旨,去内阁让内阁大臣先拟旨,路过冯素贞时给她递了一个眼色才步履匆匆的离开。
冯素贞不知道王公公和自己的师父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如今师父离去,又未交代怎么同王公公讲,让她很是头疼,若王公公问起,她又该如何说出真相?
不过并没有让冯素贞在王公公的事情里头疼太久,皇上就将目光放在了东方侯身上,轻飘飘的问道:“十三皇弟,你为何想谋反?”
尽管靠着椅背无法坐直身体的皇上毫无情感起伏的问着话,东方侯仍然身体一震,匍匐在地,颤抖着无法回答。
皇上已经看过冯素贞呈上来的“罪己书”,可是他心里并不愿意相信那个说可以帮自己得道成仙从而长生不老的国师,居然包藏祸心,想要的东西除了自己的命竟然还有这天下。
“朕这些年对你不好吗?金银珠宝、美女良田,朕未有所吝惜。胜儿是你的嫡长子,朕送他去边关建功立业,调回京后也封为御前带刀侍卫统领。你一门老小,朕全部关照着,你怎么还能背叛朕呢?”皇上痛心疾首的问。
冯素贞听下来,发现皇上只字未提国师罪行,侧目看了一眼在龙威下不敢辩驳一句的东方侯,只能将目光投向站在一侧冷着脸的东方胜。
东方胜是御前带刀侍卫统领,常伴君侧,护卫皇上安危,加上此事与他有关,故在殿内未离开,也不用和冯素贞一样跪下聆听圣音。
东方胜虽是在站在一侧等待皇上问话,但注意力却放在冯素贞身上,所以第一时间收到示意后,心下马上明了,爽利的单膝跪地,大声道:“启禀皇上,家父虽罪不可恕,可您应该最了解家父,他淡薄寡欲的性子万不能冒着杀头之罪干这等欺君之事!求皇上明察!”
双眼转向在这等时刻应当避嫌的东方胜,皇上轻声问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后撺掇你父王?”
“是!臣等在妙州遭遇了一群人暗杀,现在还关押了几个在妙州监牢,可随时等候皇上审问。”
沉默了一会儿,皇上问冯素贞:“民儿,你也觉得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回父皇,是。在蜀地我们曾遇见过数次暗杀,若不是太子和公主有真龙护佑,我等怕是出不了蜀地。”
“宣国师。”
冯素贞震惊的望向皇上,但见皇上满脸倦色的闭着眼,心里叹了一口气。
很快一身黑白道袍的国师带着木青霞、土行孙和水大运来到“宣政殿”,没有下跪行礼,而是甩着拂尘行了一个道教见礼。
皇上让身边的小太监将面前的“罪己书”递给国师,沉着声音道:“国师,你可认罪!”
国师慢条斯理的将几大张纸细细看过一遍,然后笑道:“皇上,这些莫须有的罪状贫道可不敢认。”
“东方侯说一切都是你指使他做的,说你要帮助他坐上皇位,难道不是吗?”
“王爷,贫道何德何能帮您坐上皇位?贫道一心只想帮皇上炼制长生不老仙丹,哪敢打龙椅的主意?这也太瞧得起贫道了。”
东方侯一听,国师这是要把自己摘干净,激动的叫道:“你居然敢撒谎!你曾说为了、为了……”如果真要把这件事说清楚,东方侯就必须将自己与菊妃苟且之事说出来,而他愿意在皇上面前供出国师的原因,就是为了保护菊妃,所以他说了一半说不下去了,转头求助的看向冯素贞。
自皇上宣国师觐见,冯素贞就知道皇上根本就没打算惩罚国师,就算自己把罪证一一摆在皇上面前,皇上也会装作看不见。面对东方侯的求助,冯素贞只能轻轻摇了摇头,她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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