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来者可有……”皇上说了一半又说不下去。
冯素贞知道皇上要问的是什么,回道:“父皇,当时仙者正要说什么,却被国师打断,后来还对仙者不敬。臣等为护皇上安危,未留意后来仙者去向,请父皇降罪。”
皇上重重叹了口气,他昏迷前的记忆也是国师突然发难。要说指责他们也无法指责,毕竟飘在京城的浓重血腥味,也是近日才散,而那个有接仙台的宫殿更是无人敢接近,据说晚上里面会传出尖厉的喊叫,叫人遍体身寒。
“张绍民。”
“臣在。”
皇上重重咳嗽了几声,对他道:“朕命令你,将欲仙帮残余人马,立刻剿清!”
“是!”
“孙清乐。”
“臣在。”
“你,你去写一封国师的罪诏,发布天下!”
“是,皇上。”
“李兆廷。”
“臣在。”
“即刻查清国师在全国的资产,朕要一文不少的收归国库!”
“臣领旨。”
“冯绍民。”
“儿臣在。”
“朕,不想国师死的太轻易。”
冯素贞猛地抬头看向面不改色的皇上,又连忙低下头,领旨。
皇上又问过晕迷期间朝堂的事后,便挥手让他们几人跪安,喝过药后,沉沉睡去。
几人站在宫门口告别,各自要去办皇上交代的任务。
“冯兄。”李兆廷如上一般,又喊住了准备离开的冯素贞。
冯素贞不自觉皱起眉,问他:“何事?”
李兆廷像是没有看见冯素贞眼底的戒备,将她拉至一边,小声道:“我刚才观察皇上的神色,皇上可能……”说着手在脖子上做了个划一刀的动作。
冯素贞眉头皱的更紧,对李兆廷道:“慎言。”
“我知道,只是让你提前做好准备。太子当时提前离场一事,不只我们几人发现了,其他人肯定也发现了,若是到时……我们也好以不变应万变。”
冯素贞心里早就想到这层,但是她现在对李兆廷有戒心,不会像以前一样和盘托出,只是安抚道:“皇上就太子一个能继承大统的皇子,不管太子有何打算,他都是唯一的储君,这是不变的事实。”
李兆廷摸着下巴想了想,点头道:“也是,小皇子太小了,国师若还在,倒有可能废太子立小皇子,国师如今不在了,太子确实没有竞争对手了。”
“是啊李兄,你别瞎操心了。还是先去办皇上交代的任务吧。我先走了。”说罢,不给李兆廷说话的时间,转身大步离去。
李兆廷盯着冯素贞挺直的背身发了会儿呆,才整理了自己身上的衣袍,朝自己的官轿走去。
进入潮湿又阴冷的天牢,冯素贞见到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的国师。牢头点亮周边的火把,将牢中印出一些温度。又着人搬了一把带软垫的椅子,让冯素贞坐下审问。
“驸马……呵呵……哈哈……”国师被牢头甩了一鞭,疼醒过来,见到面前未换衣袍的冯素贞,笑的讽刺十足。
冯素贞挥手让所有人下去,面对一个武功尽失又被折磨半月之久的残废,她实在无需担心任何事,到是怕他狗急跳墙,语无伦次,说出的话让其他人听见,都得小命不保。牢头自然清楚这是丞相大人保他们的命,立刻带着狱卒一起朝冯素贞拱手道谢。
“驸马爷让所有人下去,是为了不让自己的秘密被人听见吗?”国师的嗓子沙哑的如同石子挂在石板上,难听的让人从心底涌上恶心感。
冯素贞却依旧淡然的望着穿着单薄囚衣,浑身脏兮兮的国师,轻笑道:“冯某有什么秘密怕被人知?国师不妨说说?看,吓不吓得到冯某?”
“比如,丞相冒下罩着的却是女婵娟?”国师说完哈哈大笑,笑的整个牢房都似乎震动了起来。
冯素贞目光一凛,冷声问道:“你胡说什么?”
“驸马,你以为你冯府灭门是谁做的?当日冯府少了一个冯小姐和冯小姐的贴身丫鬟,贫道难道不会去调查吗?”
“原来是你!”冯素贞在这种情况下得知灭门的凶手,心里一时百感交集,“我冯府与你欲仙帮从无交集,你为什么要灭我满门!”
“哈哈,冯小姐,你这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吗?”国师笑的得意至极。
冯素贞下意识的看了四周,发现不可能会有偷听者,便放松下身体,笑道:“反正我是奉皇上之命来取你性命,你知或者不知,都没有关系了。”
“你太天真了,你以为贫道为何要去你冯府?哈哈……”
“为何?”冯素贞觉得国师不对劲,站起身问道。
“因为……因为……”说着,一口鲜血从国师的口中喷溅出,幸好冯素贞灵敏,躲过了被鲜血喷一脸的惨状。
“你……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冯素贞忙上前点住国师的几大穴道,控制住他血流的速度。
“没用的,哈哈,你再聪明,还不是一样被人玩弄于鼓掌!哈哈……”
“你告诉我,到底是谁要你去灭我冯府!”冯素贞双手扯住国师的衣领,青筋暴凸。
“哈哈,你不知……”
“是不是、是不是皇……”
一句话未问完,国师的头就垂了下来,血顺着口角直往下淌,滴了冯素贞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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