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了下嘴角,碧蓉扶着她坐在地屏宝座上,冷声道:“爹千里迢迢赶到郢都来,就是同我说这番话么?”
听出她话里的寒意,楚樵安才发觉自己惊喜过了头,遂安慰道:“爹也知道你受了不少苦,当初让你进宫,也不是爹的意思,那是皇家的圣旨,再说了,你如今贵为太后,整个后宫都得听你的,不也苦尽甘来了么?”
苦尽甘来?是啊,若是没有遇上阿夜,恐怕如今连她坟头上的草都有半个人高了,她好不容易保住了命,难道就是为了替他们挣功勋的么!
连碧蓉都看不下去了,上来气道:“老爷怎么能这么说呢,主子吃了多少苦,差点连命都丢了,要不是阮掌印搭救,主子早哪能活到今天!”
不提想不起来,一提就叫他来气,打从进了郢都后,宫里头风言风语的话不知听了多少。他虽不在朝中做官,但关于阮澜夜也是听说过的,为人阴险歹毒,手里接管的东厂不知道干了多少伤天害理乌烟瘴气的事,他还纳闷上头发话殉葬的时候,女儿是怎么逃过一劫的,敢情是有贵人相助。
向来传闻这位提督手段不干净,爱跟宫里的妃嫔走影,一个太监,顺着女人的绣床往上爬,能是什么好东西?
“你这死丫头,叫你进宫来照顾玉儿,你就是这么照顾的,那阮澜夜是个什么腌臜东西,也敢靠着他?”楚樵安气地指着碧蓉骂,转过身又朝锦玉道,“你是没听见宫里头都是怎么传的,那阮澜夜岂是善茬儿,你是怎么逃脱殉葬的?是不是搭上了阉竖?你怎么这么不知廉耻,爹往日教你的圣贤之书都白读了不曾,真是叫爹的老脸都丢尽了!”
见他说澜夜的不是,她气地提裙站起来,愤恨道:“爹凭什么这么说厂臣,若不是她,女儿早就殉葬了,爹哪里还有福气做什么崇明侯?”
越说似乎越是那么回事,好好的女儿叫太监作践,这叫什么事儿!楚樵安恨铁不成刚,怒道:“简直岂有此理,你要是殉葬了倒还干净,我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怎会生出你这不知羞耻的女儿!我愧对先帝,愧对列祖列宗,你真是千古罪人!”
锦玉简直气急,她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骂她是耻辱,是千古罪人,千里迢迢赶来,没有安慰,也没有丝毫的父女之情,就是为了骂她是耻辱么?
这样的亲情她要来又有什么用,想起娘临终前,巴巴地等着他来见她一面,可他呢,出去找小老婆,娘临死前嘴里还念叨他,可如今她真想让她睁眼看看他的嘴脸,这样的人到底值不值得她等?
眼睛里憋着眼泪,她难过的连心口都疼,噎气哭道:“我是该去死,要死大家伙一块死,本来这条命就是挣的!娘临走前,我恨不得跟着她一块儿,自小到大我受了多少苦,你心里头何时为我想过,如今这份儿上了,说我是千古罪人,我稀得你管我么!我死了,你以为你就能活得了么?走,咱们上乾清宫去找陛下,向他说清楚,撤了你这崇明侯的头衔,这太后我也不当了,大不了再去殉葬一回就是了!”
她简直气疯了,想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叫她不痛快,那她就算搭上自己的命也不要他痛快!
锦玉拉着楚樵安往外走,他想起来这一趟来郢都的目的,忽然冷静下来,拖住她劝道:“玉儿你先不要急,爹也不是那个意思,既已到了这个位子上,你还好好的当好你的太后。实话说,爹这趟来,是替你弟弟张罗的,你在陛下面前提一提,我和你二娘打算让他到郢都来做官,你也好歹是他姐姐,咱们楚家就他一根独苗,往后我还指望着他光耀门楣。”
锦玉苦笑,天地下怎会有这种嘴脸的人,简直不要脸!前一刻将她骂得狗血淋头,下一刻还要她来帮他?
甩甩手,抿嘴一笑道:“爹恐怕是打错算盘了,我没有弟弟,更没有那个家,帮不了你的忙,你回去罢,往后再也不要来找我,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楚樵安气地半死,他这女儿一向爱闹,在建瓯的时候总给他惹麻烦,从没有指望过她半分,如今进宫发达了,居然就要和他们撇清关系,离了家别的没学会,这副狠毒倒是学得精湛,看来真是反了天了,他抬手作势就要甩巴掌:“你这不孝之徒!”
“住手!”
楚樵安手掌愣在空中,回头一看,门上匆匆赶来一人,身穿朱红曳撒,直身襕袖上绣蟒纹,头戴描金乌纱帽,系鸾带,一双皂靴迈进来,气势逼人。
那双眼睛像是碧水洗过似的,明亮而有神,挑起眉梢流转分毫,秋水含波,当真是风华绝代。宫中里能缀蟒纹的屈指可数,就算是朝中的一品官员也难有此殊荣。楚樵安立时惶恐起来,除了那位声名显赫的阮大督主,恐怕没有旁人了。
阮澜夜抬脚迈进来,伸手解开缠枝纹披风上的鎏金扣,交给身后的扶顺,挑干净的地方走进来,朝楚樵安凌厉一瞥,“看来咱家来得正是时候。”
说着略过他又朝锦玉躬身,斜眼挑笑对她道:“臣给娘娘请安,一别几日,娘娘可还好?”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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