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没有回来，而是陪着霍竹雁在栖山附近，看了一场日出。
    他们虽然什么都没发生，但这样的陪伴和相处，竟让他找到了一丝当年热恋时的感觉。
    此刻，凌万邢驻足在客厅，目光惆怅地摩挲了一下袖扣。
    不多时，他嘴角泛起苦笑，转身阔步回了主卧。
    转眼，上午九点，管家凌叔在主屋各处不停地徘徊着。
    先生到现在还没有下楼，今天怎么起来的这么晚？！
    这个时间，凌梓欢已经出门去了公司。
    而霍芸也跑出去找霍茗了。
    冷清的凌家院落，除了佣人偶时穿梭而过，更多的时间都沉浸在过分安静的氛围中。
    凌叔手里拿着那份封了口的文件，在客厅里又走了两圈。
    正当他琢磨着去找点别的事情做时，楼上恰好传来了一阵稳健的脚步声。
    凌叔立马疾步走到楼梯口，抬眸一望，笑呵呵地打招呼，“先生，您起来了！”
    凌万邢应了一声，边下楼边揉着酸痛的额角。
    可能是年纪大了，所以熬夜过后，难免精神不济。
    他没注意到凌叔手中的快递文件，步下台阶就直奔厨房走去。
    见状，凌叔在身后唤住了他，“先生，这是您要的文件！”
    凌万邢驻足，诧异地回眸，“什么文件？”
    凌叔递上前，解释道：“是夫人走之前让我在今天转交给您的。
    她特意嘱咐我，说这是很重要的文件，您……不记得了？”
    此时，凌万邢垂视着凌叔递来的快递，狐疑地接到手里，“夫人让你给我的？”
    “是啊，她千叮万嘱让我今天务必给您！”
    凌叔耐着性子又解释了一句，眼神里也透出了几分无奈。
    先生最近是怎么回事？！
    总是心不在焉的！
    这文件要是不重要的话，夫人怎么也不会那么郑重地交代他！
    此时此刻的凌万邢并未注意到凌叔的表情，他拿着快递边走边拆，嘴里还问道：“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凌叔缀在他的身后，摇头回答，“没有，要不……我给夫人打个电话问问？”
    凌万邢将手中撕开的快递袋丢在垃圾桶里，回眸看了眼凌叔，拒绝了他的提议，“算了，先别打扰，就让她在外面好好散心吧。”
    “行，那先生吃早饭吧，我先出去了！”
    “嗯。”
    凌叔离开后，凌万邢兀自拉开椅子坐在长桌前，他一手端着咖啡杯，一手举起了文件。
    仅仅一秒，他手中的咖啡杯猛地脱手落下。
    温热的咖啡洒在了他的西装裤上，杯子撞在桌沿，随即滚落到地面，登时发出了刺耳的碎裂声。
    厨房外的凌叔和佣人听到声响就疾步折回，他们驻足在厨厅门口，望着凌万邢僵硬的背影问道：“先生，没事吧？”
    但，无人回应。
    凌万邢不出声，佣人也不敢冒然上前打扫。
    他们和凌叔站在附近，面面相觑的不知所措。
    眼下，凌万邢的视线，不偏不倚地落在文件的标题上：离婚协议书。
    白纸黑字，清晰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