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远被送到了那边,小孩子第一次独自离开家,还是在这种情况下,一到地方刚被放开立刻扯起嗓子放声大哭。
他的喉部先前被王妃用力掐过,多少受了点伤,一哭起来就痛,一痛又想爹娘,委屈加上害怕,让他哭得完全停不下来。
送他来的人将王妃的话转告给这边的仆人们之后便回去了,这栖鹤山庄只有一个门,进出都得从正门走,出去以后百余里都荒无人烟,不怕小孩儿逃跑。
栖鹤山庄的老仆们给余知远收拾出了一间屋子,把人带到屋里。这里太久没来人,老仆们起初有新鲜劲儿的时候还哄上一哄,时间一长就没了耐心,拿了茶水点心往屋里一放,挂上门锁各自做各自的事去了。
余知远一个人在屋里又哭了一会儿终于哭累了,这一整日折腾下来精神和体力都吃不消。他爬到床上躺着,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他似乎听见有人在喊他,睁开眼,只见有个黑影坐在他床前,轮廓冒着金光。
“你是谁?”骤然看见一个陌生人,余知远十分害怕,想要缩起来,却发现手脚都不听使唤。
“吾即是汝。”那人说了话,声音清冷温润,说不出的好听。
这让余知远稍微放松了些,他究竟是个孩子,稍一放松好奇心马上就占了上风。
“你是我?”
“吾乃司命星君,即汝之前世。汝父将大难临头,吾感汝孝心,特前往告知。今日一见,当为永别,珍之重之。”
那人说完起身,带着一身金光飘然出门。门重新合上,金光也随之消失不见。
这一切都太过奇妙,余知远迷茫地回想着那位仙人的话,想要弄懂仙人话中之意,可还没等他想明白就又一次陷入了昏睡中。
门外,月袖将门锁按原样锁好。比起戒备森严的王府,这座山庄简直就像是敞开大门等贼光顾一样,她大摇大摆地将钥匙还回远处,然后从容不迫地攀了树从墙头离开。
夕阳刺眼,月袖拾起扔在外面的斗笠,脱下外袍换上短袄,摇身一变,从仙人变成了一个农夫。
不得不说乔琬这人的心机真是深得可怕,连阳光这种东西都能算计在内,真是谁惹谁倒霉。月袖在心中感叹。
来之前乔琬跟她说,若是角度合当,可以用光影来制造骗局,不过这一点并不强求,能有最好,没有就算了,主要目的还是来下药。
月袖跟着押送余知远的马车摸进栖鹤山庄,观察了一下关余知远的那间屋子,还真能做出乔琬想要的效果,这个人大约连老天都在庇佑她吧。
傍晚,王府中。
平日这时候余知远已经跟先生念完书回来了,今日迟迟未归,跟着他的婢女和小童也没人回来说一声,彩珠越等越心焦,实在坐不住,决定去留善阁找人。
这一去可把她吓了一跳,伺候她儿子的两个下人都被人绑着,连先生都被人堵在留善阁内。
彩珠一面命人去禀报王爷,一面带着人杀到王妃院中。
王妃这段时日受了不少彩珠的气,那日是有王爷在场,这次王爷不在,她端起正室的身份让人按住彩珠掌嘴。
事关自己儿子性命,彩珠便是被掌了嘴也依然要骂,两拨人闹到半夜三更王爷才总算回来了。
“你们这又是在干什么!”定南王烦道。他从昨日接到密信以来一直在为即将到来的战事筹划,到刚才好不容易出来透口气就听到下人说家里王妃跟如夫人又闹起来了。
外面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家里这两个女人还不肯消停一下,要不是下人提起这次的事与远儿有关他都不想回来。
“王爷,王爷您救救远儿吧!”彩珠见到了王爷立马匍匐过去抱着定南王的腿哭道,“王妃不知何故带走了远儿,奴家来问问她便使人打了我……”
定南王弯腰抬起彩珠的下巴,彩珠原本白净的脸上确实又红又肿。
他直起身不满地看向定南王妃:“好好的你就不能别闹了吗?”
“我闹?”定南王妃讥讽道,“你怎么不说说你干什么了?”
“本王怎么了?”定南王瞪眼。
“事到如今你还想瞒着我?”定南王妃本想给定南王一个主动跟她说的机会,现在彻底寒了心。
“我且问你,常觅回来的事你为什么不让人告诉我一声?你打的什么主意?是不是想跟征西王一起造反?!”
“你胡说些什么!”这句“造反”让定南王心头一跳,怒视王妃大喝一声,然而在面对王妃含着泪水的眼眶和失望的眼神时到底还是心虚,只一刻便错开了眼。
跟着征西王一起起兵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他的长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不敢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跟王妃对峙下去,定南王转而问道:“今日不说这事,你把远儿带哪儿去了?”
“知行要是死了,你也别想再见到你的远儿。”定南王妃擦了下眼,冷着声音说道。
“这是两码事,再说本王征战多年,还能被你一个妇人威胁?”定南王说着冲手下侍卫们一招手,“来人,给我把这屋里的人都拖下去一个一个打,打到他们招为止。”
惨叫一声一声从院中传来,定南王妃偏过头不忍听。
半炷香过去,尚未有人招供。定南王怒道:“不说就给本王往死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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