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木锦眼中显而易见的后怕和伤痛,莫琸的心软成一团。
只觉得果然,这个世界上除了皇祖母,只有锦哥哥全心全意的在乎着自己。
但是随即,他又想到了木锦一路上跑来寻找自己。
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很显然木锦是听说自己出事后便立刻单枪匹马的找来了。
内心感动之余又不免有些担忧,怕路上有什么漏网之鱼同木锦发生冲突。
便赶忙握住木锦的肩膀,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想要查看他有没有什么受伤的地方。
可木锦一见莫琸打量自己,却担心他会注意到自己手腕上的伤口。
于是他迅速挣脱开了对方的钳制,连忙笑着说自己没事,在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听到木锦如此说,莫琸才放下心来。
想起自己昏迷前全身疼痛麻痒,痛苦至极的感受。
少年便知道一定是自己身上的毒又发作了。
不过好在锦哥哥及时赶到,喂自己吃了药。
否则的话就算杀光了这群黑衣人,或许自己依旧不能保住这条小命。
想到木锦又一次救了自己,莫琸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却发现对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从怀里拿出了一小包平日里随身携带的点心。
打开拿起了一块喂到自己嘴边。
莫琸下意识的张开嘴,入口的糕点软糯清甜,是熟悉的牛乳糕的味道。
这让他不由得想起了他和木锦第一次相见的场景。
那一天木锦也是给了他一包牛乳糕。
自此之后莫琸便爱上了这种点心,闲来无事总要吃上几块。
就算不如其他的糕点滋味复杂甜蜜,却总让他能回想到那一日的温暖。
这份特殊的含义让他觉得能甜到心里。
少年一边品味着口中的糕点,一边看向面前的木锦。
只觉得锦哥哥还像过去一样贪嘴。
这么多年过去了却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随身总是带着各式各样的糖果点心。
尤其是对方浅浅的梨涡配上那圆溜溜的小脸,有时候甚至让莫琸产生了一种木锦比自己要小的错觉。
明明只是普通的牛乳糕,对方却眯着眼睛一脸幸福的咀嚼着。
这让少年觉得自己嘴里的糕点滋味又好上了几分。
只是当木锦再次抬起手臂,往嘴巴里送点心的时候。
莫琸却突然发现他的手腕处似乎多了一块裹布,显得有些不自然。
少年见状,立马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了木锦的手,将他的袖子向下一拽。
便看到了对方手腕上简单包扎着的伤口,上面包裹的布巾已经被鲜血染红。
莫琸现状瞳孔猛的一缩,紧张的对着木锦说道:“不是说没有遇到危险吗?怎么受伤了!是被那些人伤到的吗?”
想到自己重要的锦哥哥竟然被那群可恶的死侍伤害,少年便忍不住攥紧了拳头,愤怒的咬紧了牙关。
就算没有调查,那些黑衣人究竟是谁派来的,莫琸心里也清楚的很。
只可惜自己现在无权无势,竟然连锦哥哥都受到了牵连。
但是这笔账他莫琸记下了,胆敢伤害到自己最重要的人,总有一天他要连本带利的从他们的身上讨回来。
可谁知这边莫琸因为木锦的伤口几乎气的发疯,受伤的当事人却慌忙的收回了手。
随后故意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笑着说道:“没事的,又不是什么严重的伤,琸儿你不要放在心上。”
注意到对面的人说话时候眼神的闪躲,莫琸本能的察觉到有些不对。
若这伤口真的是那群黑衣人造成的,锦哥哥定然不会如此,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内情不成。
想到这里莫琸锁紧了眉头,随即一股子熟悉的气味钻入鼻翼间。
虽然味道很淡,却还是引起了少年的注意。
突然想起自己在完全昏迷之前,锦哥哥喂了自己压制毒性的药物。
可是仔细想来就算那药的滋味同平日里自己服的药很像,却又有着明显的不同。
略带苦涩的莲叶清香更加的明显,而且还有一股子浓烈的腥甜滋味。
仔细回忆起来,那种腥甜的味道倒是有些像人的鲜血。
猛然间,莫琸觉得自己似乎捕捉到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连忙循着那味道低下头,当意识到那气息的来源的时候少年不由得心头一紧。
于是他不顾木锦的反对握紧了对方的手,干脆整张脸凑到那伤口面。
用力的吸了口气,果然同自己平日里吃的解毒的药剂的味道几乎一模一样。
难道说自己这么多年来服用的解毒剂竟然一直是锦哥哥身上的血。
算起来自己从十岁开始发病,已然过了五年。
所以这五年来,自己竟然是靠着锦哥哥身上的血液才活下来的吗?
袍袖被彻底拉下来,莫琸仔细查看过才发现,木锦的小臂上竟然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
很显然都是被利刃直接割破的,除了为了取血,莫琸想不到其他的缘由。
此刻的他只觉得喉咙发紧,那些手臂上的疤痕仿若剜在他心上的一把刀,痛的他无法呼吸。
少年就这样呆呆地望着木锦,一时之间甚至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
过了一会儿,却见木锦似乎是察觉到他已经发现了真相,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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