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奴、墨奴、讯奴跪在殷遇戈面前答话道,画奴多了一句嘴:自从发现他不对劲以后,属下日夜盯着他,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是属下无能!rdquo;
殷遇戈坐在长信殿中央的金漆宝座上,转了转扳指:他没招?rdquo;
没有,一字未吐,咬死不招。rdquo;
骨头还挺硬。rdquo;殷遇戈淡淡评价道,墨奴将有关剑奴的东西全部盛在托盘呈在太子面前:这是所有物证了,是属下无能,没能看出其中端倪。rdquo;
殷遇戈用旁边的折扇将这些物品翻了翻,左右不过那枚被砸碎的真信物,拿来哄骗姜三的假信物,还有假宓巽身上的腰牌,剑奴随身的佩剑四样。
剑奴的剑看起来十分朴素,通体没有花纹也没有配饰,连刻字都不曾有,殷遇戈记得十年前遇见剑奴的时候,这剑就在他身边了。
铮mdash;mdash;rdquo;他拔出剑,仔细看着锋利的剑身,挽了个剑花,掂了掂这剑的重量。
重量不对。
把它拆开。rdquo;殷遇戈将那把剑丢在几人脚边,习惯性用帕子抹了抹手指。
墨奴几人十分惊讶,还是讯奴先捡起来,一番研究之后在剑身和剑把之间按下了什么东西!
当啷!rdquo;一声,剑身和剑把当真分开了!那剑把是空心的,所以太子一掂量才会发觉重量不对。
殷遇戈用尾指将藏在剑把里的东西勾出来展开,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嗤。rdquo;
三人都在等太子的吩咐,殷遇戈将那张纸丢出去,刚好轻飘飘落在墨奴脚下:走,去宓风华住的地方瞧瞧。rdquo;
墨奴连忙捡起那张纸,发现是掏空车轱辘的工艺图,上面甚至计算了每个车轱辘应该装填多少黑/火/药才能保证爆炸威力。
从宓风华死后,他那处小院就荒废了下来,门口的矮子松因为缺少打理已经疯长得不成样子,殷遇戈一脚踢开屋门,荡起一阵灰尘。
仔细找找当初落下了什么证据。rdquo;
同为宓家人,又同和车轱辘案有关,剑奴那里什么都找不到,宓风华这里没准有剩下什么线索。
殿下!这里!rdquo;屋里传来讯奴的惊叫。
宓风华睡的那炕床上面只剩下一张破席子,讯奴把炕板捣烂了,底下的火膛被熏得乌黑,而就在火膛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却盖着一整块的铁板!
讯奴不敢轻举妄动,等太子来了才请示:您看?rdquo;
撬开!rdquo;
那沉重的铁板动用了讯奴和画奴两个人,这东西挪开后,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mdash;mdash;是密道。
在场的四人对视了一眼,墨奴拱手:属下先进去!rdquo;
殷遇戈点头,墨奴从桌上拿了个破旧的油灯点燃,踩着洞口露出来的阶梯慢慢消失在洞口。
三人都屏息等待他的信号,不一会儿,墨奴到底了,吹了一声口哨,殷遇戈将繁复的衣袍一扎,灵巧地钻了进去,讯奴紧随其后,画奴则留在原地望风。
不知下去了多深,地下却是另一个世界,地道被挖得非常宽敞,足够四五个人并排前行,三人摸黑走了一段,到了更宽阔的一处空间。
墨奴将四周的油灯都点亮,看清周遭事物之后,三人不约而同倒抽一口凉气!
因为这个空间中央立着个人形的东西!
是谁!rdquo;墨奴和讯奴拦在太子前后,利剑已经出鞘。
殷遇戈看了一会,拔出靴中的短剑慢慢逼近那个lsquo;人rsquo;,唰!rdquo;地一下掀开遮着的粗布罩子!
底下竟然是一件金光闪闪的mdash;mdash;龙袍!
两个侍卫瞳孔同时一缩,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龙袍被穿在一个等身高的木头架子上,外面罩着粗布罩子,刚才他们才会将这看成一个人,殷遇戈视线与龙袍上金线绣成的五爪金龙齐平,那代表着天子,神圣不可侵犯的龙正与他对视,仿佛想问他为何打扰自己的安宁。
呵?rdquo;
这地下空间原本就空洞而且安静,他这一声冷嘲回荡了又回荡,击打在墨奴和讯奴心上,两人都十分忐忑。
私藏龙袍,罪名无异于谋反。
是谁啊,要送孤这么一份大礼。rdquo;
若是被人发现东宫密室里藏着龙袍,旁的不说,谋逆这么一顶大帽子先给扣下来,挣都挣不脱。
殷遇戈脑中闪过无数个人的面孔,最后定格在其中几人上面,轻声问:东宫最近有什么大活动吗?rdquo;
那种许多人聚在一起的,一旦出事压根压不住的场合。
您忘了?rdquo;墨奴小心答道:王后娘娘说,给殷雅王姬接风洗尘的花宴就定在五日后,届时王上也会来hellip;hellip;rdquo;
五日?rdquo;
墨奴答道:是,原本太子妃娘娘是说十日之后,王后娘娘说不能和海棠宴撞期,便提到五日后了。rdquo;
她这么急啊。rdquo;殷遇戈眼里露出浓浓的戾气:是怕宓巽落到孤手里之后,这里的秘密迟早也被孤知道?rdquo;
属下马上将这大逆不道之物烧掉!rdquo;讯奴说着就要伸手去把龙袍摘下来。
不必。rdquo;殷遇戈出声制止了他,后退几步上下打量:莫要辜负了她的一片苦心。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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