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升迁靠熬,好容易快熬出来了,此时丁忧无异于自毁前程。
昭氏说道:我们不能给稷儿拖后腿,还是自行离去罢。rdquo;
但愿王上能看在稷儿为王室诞育了嫡长孙的情分上,放她一马。rdquo;
.
明稷跪在书房外,觉得膝盖有点痛。
楚王不接见她,只让她在外面跪着,跪就跪吧,这个点太阳还格外大。
膝盖下的砖浸透雪水冷得刺骨,头上又是无比灿烂的太阳,她没一会儿就有些吃不消。
有貌和画奴并排站在一起,试图为她挡住阳光,可是正午的太阳是从头顶直射下来的,压根没用。
万喜悄悄让人拿来一把油纸伞,塞进画奴手里。
啪rdquo;的一声,明稷才算松了口气。
殿内的内侍毫无灵魂的一声:退mdash;mdash;rdquo;画奴和有貌一个收伞一个跪下,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光陪着太子妃跪着了似的。
楚王面见的官员陆续从里面出来,直到最后一个离去,万喜得到通知跑来告诉她:娘娘,王上有请!rdquo;
明稷和楚王很不熟,私底下就没说过几句话,突然间要见这么个既是长辈又是国君的人,明稷心里还真没什么底。
万喜站在门里,但是门渐渐合上了。
楚王一脸疲惫地坐在龙椅里,显得有些干瘦。
两人对视了一眼,明稷跪下:见过父王hellip;hellip;rdquo;
楚王以拳掩口,咳嗽了几声:筹粮遇到了点麻烦,寡人让太子去城北走一趟,他没那么快回来。rdquo;
hellip;hellip;这意思是,她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她的?
明稷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在后宫的靠山太少了,面对这种必死局竟然没几张牌派得上用场!
那日寡人让太子废了你,rdquo;楚王看向跪成小小一团的人:他却忤逆了寡人的旨意,寡人只好亲自废了你。rdquo;
明稷盯着龙案上精致的绣品,抿嘴:前日母后已经收走了儿臣的玉印,儿臣现在等同废人:您不必麻烦了。rdquo;
都怪她这没用的身体,否则也不会被小宓氏得逞。
哼!rdquo;楚王重重哼了一声:玉印又如何,只要太子认,你就依旧是太子妃!rdquo;
明稷心说你一个君主,还是个爹,管不了儿子就来为难儿媳妇,要不要脸啊?
你的身份不配做遇儿的太子妃,识相的自己离去,寡人还能留你全家一条性命。rdquo;
hellip;hellip;rdquo;难道不应该指尖夹着五百万支票,高贵冷艳说一句lsquo;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儿子rsquo;?
你还想要钱!?rdquo;楚王吼叫的声音差点把屋顶掀翻:岂有此理!rdquo;
明稷把头压得更低,该死,心里的想法怎么不经意就脱口而出了!
殿里是令人窒息的沉默,半晌,楚王问:hellip;hellip;要多少钱?rdquo;
啊?rdquo;
明稷一脸懵地啊了一声,楚王愤怒:你别得寸进尺!一万两,买你远走高飞!rdquo;
就一万啊?rdquo;明稷应道,有些不大愿意:这是您的太子,就值一万两啊?rdquo;
你还想要多少!rdquo;楚王暴躁道:三万两,不能再多了。rdquo;再多就得国库出了。
三万?rdquo;明稷摇头:我还搭您一白白胖胖的大孙子呢!rdquo;
楚王瞪了她半晌,咬牙切齿:五万两!rdquo;
得,敢情儿子就值一万两,孙子开口就是两万两?
明稷双手交握在身前,仿佛在纠结,楚王劝道:拿了钱远走高飞,爱去哪去哪,爱做什么做什么,难道你不心动?rdquo;
殿下那您要怎么交代?rdquo;
就说你暴毙而亡!日子长了,他会忘记的。rdquo;楚王很有信心道:再不济东宫多收几个妃妾,迟早会忘记的。rdquo;
明稷把手伸进怀里掏了掏,掏出一沓银票:这里是十万两。rdquo;
买我留下来的资格,行不行?rdquo;
殿里又是令人心慌的沉默,门边的万喜都快吓昏过去了,那两个人正在商量的到底是个啥生意啊!
买卖太子么!?
唔!!!rdquo;一只手忽然捂住万喜的嘴,他眼睛瞪得溜儿圆。
嘘,rdquo;身后的人示意他禁声,就这短短一声就足够万喜把人认出来,他惊喜道:殿下!rdquo;
殷遇戈推开万喜,朝殿中看了一眼,李明稷正在和楚王对峙。
大胆!你竟然跟寡人讨价还价起来了?rdquo;
明稷拿着银票一张一张地数:去年雨水太多,导致南方稻谷晒不干霉了很多,筹措粮食也更加艰难。rdquo;
楚王:hellip;hellip;rdquo;
十万两,这次一役,粮饷就有了啊!rdquo;明稷认真诱惑道。
放肆!你当寡人是什么!竟然这么跟寡人说话!rdquo;
卖子求荣么?
明稷放下银票,认认真真磕了个头,说:您也不是真的想杀儿臣,有两全其美的法子,儿臣为何不能说一说。rdquo;
楚王如果真的想杀她,趁太子不在直接派人捆了一抹脖子就搞定,也不必折腾这么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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