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那玩意根本没用啊，今天晚上我们输了多少你知道吗？我们把那辆车都输了。”
    “这事情你要负责，是你让我们去那边请‘财神’的，结果现在财神不灵了。”
    “昨天刚买的宝马，今天就输了，这太他妈丢人了。”
    说话的声音很耳熟，是唐氏三兄弟，之前也不知道他们哥三去了哪里。
    而在他们的身边，走着一个老头，穿着老旧的中山装。
    “你们赢钱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输了之后马上就想到我了，这都是我的问题吗？如果这是我的问题，那么前几天你们赢钱的时候呢？”老头也有情绪。
    “可今天真的不对劲啊，老头。”
    “我们从进入赌场开始，几乎一直在输。”
    “本来以为还能翻盘呢，结果一输再输，差点将底裤都给输了。”
    唐家三兄弟见老头生气了，也就赔笑着语气一改。
    虽然心中的确有抱怨，但是他们也知道，自己如果想发财，那么还得需要老头的帮忙。
    “你们今天是被人破局了。”老头叼着一根烟，边走边说。
    “破局了？”
    “这都看不出来？那些被你们领走的‘财神’都不见了，你们还没发现？”老头骂道。
    之前唐家三兄弟就给他打电话，说出问题了，让他过去看看。
    然后老头也去了明水江大桥，也就是以前犯人枪毙的地点。
    这里当年杀了很多人，阴气郁结，很多死魂一直没消散。
    其中还有几个厉鬼。
    那厉鬼，他们当然不敢招惹，只是招了几个普通的鬼助他们发横财。
    “没发现啊。”
    “财神不见了？他们那里去了？”
    唐家三兄弟是真的没注意到这一点，因为他们从第一天开始，就压根没敢去看那些“财神”长什么样。
    那一个个面目狰狞的，谁敢去看啊。
    以至于，在他们三兄弟的眼中，鬼都是一个样，都“脸盲”了。
    “如果是被人吓跑，或者被驱散，他们终究还是会回到埋骨之地。可是，刚刚喂食的时候，那几个跟你们签订契约的‘财神’根本就没出现，这也就意味着，它们已经被人给弄死了。”老头说。
    “弄死了？”
    “这……它们也能被弄死？”
    “谁啊？谁能弄死它们？”
    “他妈得，你们问我，我怎么知道？这要问你们自己了，你们今天晚上到底碰到了什么事情？”老头骂道。
    “也没有碰上什么特别的事情啊，就是跟前几天一样去赌钱啊。”
    “是啊，没什么特别事情发生啊。”
    “唯一要说特别的话，那就是今天赌场人比较多。”
    “算了，回教堂再说，大不了在请几个财神，废话就别说了。”老头扔掉手里的烟头，加快了脚步。
    唐家三兄弟跟在他的后面，也匆匆地回到了教堂里。
    经过广场的时候，老头发现那些信徒竟然都跑掉了，一个都不剩，顿时感觉奇怪起来。
    跑到教堂大厅一看，当他看到那黑布掩盖的石雕像被人打碎了之后，扑通一声，他就跪倒了下去。
    “罪过罪过，冤孽啊冤孽，谁造孽啊。”
    老头又拜又磕，“明神啊明神，对不住啊，您的仆人对不住您啊，对不住啊对不住……”
    一边道歉一边磕头，磕到他额头都破了。
    昏暗的教堂，半点光亮也没有。
    也就只有外面的月光，以及马路边上的路灯斜透过来的一些余光映照。
    在这种昏暗环境的点缀下，老头祭拜的动作显得特别的古怪与虔诚。
    他的头就跟重锤一样，在地上磕着。
    砰砰砰！！！
    皮早就擦破了，但居然没有流血。
    如果现在是白天的话，那么唐家三兄弟肯定能够发现，这老头磕破的额头上，已经露出一种腐败皮肉了。
    并且老头的脸上，斑斑点点，如果让法医来看，定然可认出那分明就是尸癍。
    活人身上，是不会有尸癍的，会产生这种尸癍的，只能是死人。
    并且还能说明至少是死了有一段很长时间了。
    “有人，有外人，有外人。”
    磕头的老头，声音忽然尖细了起来，就好像突然之间就变了一个人。
    他的鼻子如狗鼻子一样，灵敏地抖动着。
    似乎是在这周围的空气里，闻到了一种，不太和谐的味道——生人的味道。
    “哪里有什么外人？”唐家三兄弟赶忙看了看周围。
    那老头忽然弓着身子，以他灵敏的嗅觉，追着那一丝气息就过去。
    他去了草丛，还没跑进去，那草丛里就有一个人窜了出来。
    “卧槽，你这鼻子是属狗的吗？这么远都闻得到我？”
    草丛里跳出一个黑影，不是别人，正是李银峰。
    老头尖细的声音咯咯怪笑，扭头一歪：“还有一个。”
    邓展也从草丛里跳了出来，仔细地观察了那老头几眼，心说：‘恐怕这老头已经不是人了。’
    “是你们两个？”唐家三兄弟打开电灯，立刻就认出了邓展和李银峰的身份。
    “之前在赌场也碰到过他们两个。”
    “难道是他们两个在捣鬼？”
    唐家三兄弟咬牙切齿，见邓展和李银峰都不过是高中生模样，也就没将他们给放在眼里。撸起袖子，就想干架。
    正所谓断人财路，有如杀人父母。
    敢坏他们的好事，那就别怪他们残忍狠毒。
    “呵呵，你们这些混账东西，敢公然害人，就不怕遭报应？”李银峰喊道，同时也撸起袖子。
    要干就干，谁怕谁？
    可是邓展却忽然眉头一皱，似乎是觉察到了什么。立马给李银峰打了个手势。
    李银峰很会意，马上就凑了过来，两兄弟背靠背，做出防守状。
    李银峰看他一眼，眼神询问状。
    邓展回应一眼，告诉他有情况，别乱出手。
    李银峰一点头，演技再次就发挥出来了：“你们想干什么？告诉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可就报警了。”
    “呵，报警？他妈得，我让你报警，你试试？”唐石宝不知道从哪里拎出来一把铁锤，扛在手里。
    冲出来几步，似乎就要拿那铁锤往李银峰身上砸来。
    就是这么直接，就是这么果断。
    没有废话，直接就想要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