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过好像你们天界的人，不怎么友好，一看到我就要追杀我，我到现在还没想明白你们为什么对人间的修士有这么大的敌意。”邓展故意如此说。
    女人迟疑了一下，她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任何的敌意和排斥，反而对邓展的来历表现出了很强烈的好奇。
    “这是规矩啊，仙界的规矩都是这样的，因为仙界不算太大，资源方面也是有限的。所以仙界就要维持一定的人口基数啊，仙界的人，如果实力太差，也会被赶走的呢。我……”说道这里，她露出了羞愧的表情。
    毫无疑问，她也算是很差的那一类。
    她今年已经19岁了，再过3个月就是20岁了。这其实也基本可以当成是20岁的女人了。
    仙界有个规矩，那就是年轻一辈的人，20岁的时候如果没有达到阳神，就等于不及格。这种人会被赶出仙界的。
    她叫清雅，努力修炼很多年了，如果再过3个月还没达到阳神境界的话，那她就要被处理了。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在这个时候冒险渡劫。
    “你怎么？你这次如果是失败的话，就会被赶走吗？赶去哪里？”邓展问。
    “以前是赶去人间啊，可是后来，随着三界的资源都越来越少，资质差的人，就不被赶走了，而是……而是要被献祭。”
    “献祭？什么意思？”
    “就是贡献出自己的元神，让……让同门吞噬啊。成就同门。”
    “这么残忍的吗？”
    “可是我们的身体发肤都是受自父母，如果真的没有资质，那活下来就是累赘啊。很多年前就已经是这样了，这都是为了仙界的发展啊。”在她的心里，仿佛这是顺理应当。
    ‘怪不得仙界的人才这么多，原来是拼了命的在修炼。20岁如果没达到阳神，就要被抹杀，成就同门，这个规则也太血淋淋了一些。’
    邓展的心里忽然有点感慨，不过他也不能不承认，在这种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之下，仙界想要衰败也基本不可能的。
    像他们这样的献祭手法，利用大量的资质差的人的元神去滋养同一辈中天赋最好的人，这就会将这个天赋好的人变得更好。以后终成栋梁。
    “你们人间不是这样吗？”她说。
    看样子，她对人间一点也不了解。
    就如传说里，七仙女下凡间什么都不懂一样。然后织女就被穷的叮当响的牛郎给骗了身子。
    “你不了解凡间？”
    “不了解啊，我们上面封闭了下面的消息的，只是，在老一辈的说法里，说人间是……”她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是蝼蚁吧？”邓展一笑，仿佛早就知道。
    她垂着头，不好意思回应。
    的确，他们仙界的长辈们在描述人间的时候，的确是称人间生存的人类都是蝼蚁。
    长久形成的观念，在他们心里，就有一种好比是你仙界的人就是大城市的人，而人间的人，就是非洲土著某某酋部落。
    虽然都是有四肢，有脑袋。
    但在你心里，你真的会平等而视？把他们当成同样的人来看待？
    也许更多的，在你们心里，那些非洲土著，跟动物的地位更接近吧？
    所以，在仙界的这些人的眼中，看凡间的人，就跟我们看非洲土著一样。
    看不起、鄙视、厌恶，这是从小就深埋在骨子里的。
    “我……但是我没有这样想的。”她解释地说，摇摇头。
    “是吗？”
    “嗯，因为我爷爷他也是从凡间上来的啊。所以我对凡间并没有那种看法，反而我很向往，很想去看看我爷爷曾经生存过的地方是什么样的。只是，我以前问我爷爷，他也从来不说。”
    “你爷爷是飞仙的人？”
    “是啊，我只知道，他是在你们人间春秋战国时代飞仙上来的。然后就到了青莲谷入赘了。”
    春秋战国时代，入赘？
    众所周知的，能够有资格飞仙的，那都是正儿八经的人仙，在天上被称为银仙。
    天上的人仙总数，也只是才108个而已。
    她爷爷能是这108个人当中的一个，可想而知，地位也是非凡的。
    这样的人，居然选择入赘？
    春秋战国时代，如果早期的话，距离现在有3000多年了。战国时代的话，也是有2400年左右了。
    “你爷爷是春秋战国时代飞仙的，这么久了，你才20岁？”
    “我还差3个月才20岁。”她纠正地说。
    “好吧，你爷爷是多少岁生的你父亲？”邓展问。
    “飞仙1000年之后吧。”
    “好吧。”
    邓展明白了，飞仙的人寿命都很长，而且当了神仙之后，可能真的就清心寡欲得很。入赘了之后，居然耗了那么久才生育。
    既然她爷爷都熬了这么晚才生儿子，可想而知她父亲应该也是很晚了。要不然她就不可能才20岁。
    “你爷爷为什么要入赘？你爷爷的修为，应该在天界也不算低的吧？”
    “是啊，仙界现在有108银仙呢，我爷爷就是108银仙之一啊。”
    “所以为什么入赘？”
    “因为……因为都是这样的啊，仙界有六大区域，分别是【广陵园】、【归墟岛】、【无量山】、【青莲谷】、【纵横峰】、【无忧池】。
    这六大仙界区域自古就有了，他们是本地的王者，地盘也早就分割了呀。外来者，除了入赘投靠，别无选择。要不然就只能待在人间。
    可我爷爷说过，人间的资源哪里比得上天上？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后代，他都会选择上天的。
    其他人也都是会这样选择。我爷爷一生有9个儿子，我父亲是第八个。而我又是我父亲第十六个女儿。
    所以我……”
    邓展明白了，青雅就是那种不受重视的。
    他爷爷生了那么多，他父亲也生了那么多，就算是亲生的，子女多了之后，也不见得亲了。
    “你快走吧，下面的人爬到这上面来，要是被发现的话，他们真的不会放你走的。”青雅好心地提醒。
    “你这算是关心我吗？”邓展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