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向总您怎么知道是裙裾飞扬的裙？”陆瑶心里暗暗揣测莫非认识？
    向言默的眼角微妙弯了弯，似笑非笑的样子，“去把资料拿来。”
    陆瑶轻声“哦”了声就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心里纳闷着，刚才是在笑么？虽然她不是没见过老板笑过，可是那种带着玩味而略微期待的笑意，似乎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
    很快，陆瑶拿着资料就回到了会议室，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向总，这就是那个女孩子的资料。资料我也大致看过，感觉这个叫周裙的女孩子挺不容易的，她在舞蹈学院学跳舞，但是家里情况不是很好。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家里就只有一个奶奶，现在奶奶也躺在医院里，为了支付高昂的医药费她接私活，前不久好像刚刚弄伤了腿。”
    此时，向言默沉然翻阅着手里的资料，“生活条件这么艰苦，移植眼角膜的费用是红十字医院负担？”
    “根据调查情况确实是这样。”陆瑶淡然回道。
    快速浏览过资料上的内容，当向言默看见资料上的照片时，眸光幽沉，女孩儿看上去很年轻，头发被盘得一丝不苟，身上穿着紧身的舞蹈服，身姿优美、挺拔，俏丽的小脸上带着薄汗。
    这时，陆瑶亦是细细打量自己老板脸上的表情，奈何她已经在他身边工作了那么久，还是无法准确揣度出他的喜怒哀乐，最后还是放弃了。
    不过她心里想的应该是“喜”，毕竟他最心爱女人的眼角膜在这个女孩子身上。
    只是她比较好奇的是他会不会爱屋及乌？
    “今天下午约她出来。”向言默合上资料，一板一眼吩咐道。
    陆瑶心里莫名咯噔了下，掩饰好心里的某种想法，走上前去将资料收好，心想着要不要将关于素人的人选告诉他。但是转念一想，好像又没有什么必要，他说素人就素人啊，莫小乖也是素人啊！
    ……
    走出会议室的陆瑶恰好在走廊里遇上自己的老哥，她一个激动直接将他拉进了一间办公室。
    陆廷有点恼，理了理身上的西装，臭美说道：“没看到我今天穿的是新衣服么？真是没眼力见。”
    “我说老板要见那个女孩子了。”陆瑶眉开眼笑地说：“这是不是一个好消息？”
    “哪个女孩子？”陆廷皱着眉头，“想要跟老板见面的女孩子多了去了，想要爬上老板那张龙牀的女孩子更多，你说的谁啊？”
    陆瑶直接将手里的资料一摊开，指着那上面的照片说：“这个啊，周裙。”
    陆廷盯着照片看了会儿，“长相打85分，不过身材么可以打95分，再加上气质，平均分有90分，老板的眼光果然不错。怎么，老板想跟江欣怡断了，这是新欢？”
    闻言，陆瑶直接合上资料，笑眯眯地说：“老板没有直接说，但是我觉得八九不离十吧。最重要的是老板最爱的女人眼角膜在这个女孩身上，你说老板会不会有什么移情想法啊？说实话，伺候那个江欣怡我也是够了，实在是太爱耍大牌，我倒是希望这个小姑娘有戏。”
    “不过……”陆廷突然沉吟道，之后他又抢过陆瑶手里的资料翻开，再次端详起那张照片，“不过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小姑娘的眼睛跟小乖挺像的？”
    “有么？”陆瑶之前也没怎么看仔细，只看了个大概，此时再次细看后就惊觉好像真的挺像的……
    说起这个，陆廷亦是想起来，“关于代言人的事，你跟老板说了么？”
    “没有。”陆瑶顿了顿神，“有什么好说的，不是说素人也可以么？小乖就是大大的素人啊，而且很合适。”
    “啧啧啧……陆瑶，我发现你现在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跟老板禀告，你就不怕他大发雷霆？”陆廷故意吓唬她道。
    陆瑶扯唇冷笑，“拜托哦，老板又不在乎小乖。虽然他名义上是她的监护人，但真的就只是监护人而已。说的不好听点，养条小狗都比老板对小乖好。除了给她衣食无忧外，其他什么都没有。”
    “你又知道？”陆廷却是提出不同看法，“一个十八岁生日的蛋糕放在我办公室那么久都舍不得扔，你觉得他不在乎小乖？”
    “……”
    “对哦，也真的挺奇怪的，为什么不送？”陆瑶疑惑道，“喂，你知道原因么？”
    陆廷无奈耸肩，“当然不知道，作为下属老板的心思千万别猜，免得惹祸上身。”
    陆瑶听着就是一阵恶寒，故意在他面前打了个冷战，然后自信满满道：“虽然我不想承认老板不在乎小乖是事实，但是真理肯定会站在我这边。等老板拿到样片的时候，你看好了，他肯定依旧是漠不关己的表情。”
    陆廷表情不屑的弹了弹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举止骚包无比的走了出去。
    陆瑶在后面看着简直要气炸了！
    她垂眸看了眼手里的资料，如果老板真的在乎小乖……
    突然脑子里窜出一个奇怪的想法。
    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她自己都惊讶到了，想想都不可能啊！
    老板怎么可能喜欢小乖呢，小乖喜欢老板……
    那不可能了。
    两人相差十四岁，实在是太老牛吃嫩草了。
    ……
    下午，某个咖啡馆的包厢内。
    周裙穿着简单的棉麻曳地长裙，裙裾上有一朵偌大的荷花刺绣，一头乌黑的长发绑长麻花辫垂在身后，未施粉黛，脚上一双白色的旧款帆布鞋，很清新文艺的打扮，再加上年轻，坐在那儿就给人一种赏心悦目之感。
    向言默一直喜爱安静不张扬的女子，所以第一眼对她的印象就不差。
    此时的周裙很紧张，因为她在之前从未见过如此俊美帅气的男人，就好似从古希腊神话中走出来的神，他浑身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举手投足间皆是魅力。
    看着，她就莫名有点脸红心跳。
    向言默替她斟茶，“周小姐不记得我了么？九龙楼，还记得么？”
    周裙虽然紧张，但是脑子清醒得很，特别是对方提起了九龙楼时，她第一反应就想到了那个活泼漂亮舞蹈非常棒的女孩子，更是记得她说的话，“我，我记得。”
    “周小姐感冒好点了么？”向言默眸光微锁。
    周裙低着头，淡淡“嗯”了声。
    “先生，你为什么今天要约我出来？”周裙鼓足勇气这般问道，难道是因为那时在九龙里跳舞的事么？
    如果他想要找的是跳舞的那个女孩子，那么就不是她，但如果不是，她应该不认识他吧？
    向言默眯眸，“没什么，因为现在周小姐对我来说很重要。”
    很重要？
    周裙惊讶抬眸，眼底流窜出星光来，“我们算起来也只是……第二次见面。”
    “看来周小姐已经记起我了。”向言默盯着她的眼眸说道：“我知道周小姐的奶奶现在正在医院里，急需一笔手术费用，我可以帮你。”
    周裙心脏颤了颤，欲要起身，“我不是那种女孩子。”
    之前也不是没有过有钱人向她提出这种要求，说只要陪他一夜或者是一个星期，她就能得到很多她这辈子都赚不来的东西，各种奢侈品。
    向言默轻轻笑了笑，“我想周小姐想多了，帮你只是要帮你，你也不用觉得亏欠我什么。”
    “可是，为什么？”周裙拧眉，“我们根本就不认识。”
    向言默伸手拿起茶杯抿了口茶，眼神平静无波，“你就当是缘分。”
    “……”
    ……
    他说是缘分，此时的周裙真的有点相信是缘分，因为这么久以来她好像看见了曙光，老天爷总算开始垂怜她。
    是不是连老天爷都知道她实在过的太不容易，所以就派个这么优质的男人来拯救她？
    她不知道，可是她不想错过这个缘分，甚至于想要主动靠近这个缘分……
    向言默绅士地替她打开车门，“家住哪里，我送你。”
    “……我想去医院看看奶奶，还有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周裙红着小脸，两手绞着，显得有点紧张。
    这样的小举动，一时间让向言默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她好像也会不自然地做这些小动作。
    只是，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她。
    真的很久很久，久到都快忘记那一声轻甜、撒娇的“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