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凡对着董酒道:“兄弟,还记得喝酒的时候,我吟的那烂词吗?我来一半你来一半,不成咱再想办法。”
董酒两眼瞪得溜圆,正想反驳,突然被墨凡跺了一脚,在他耳边小声道:“这妓子一看胸大无脑的肯定不识字,赶紧的,你一乞丐还怕丢脸?”
还未等董酒说话,墨凡装模作样踱着小步子,率先脱口道:“
大醉一场,
千杯不爽,
举杯惆怅,
曲一场,
梦悠扬,
总不见惊艳,
还幽怨,
浑身是伤!”
念到这里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啧啧点头,对墨凡的装逼范儿表示很认同,可不曾想到接下来还有。
墨凡继续吟道:
“大梦一场,
也磨灭不掉我牛逼的念想,
不卑不亢,
大奔头,
我胸膛,
最热还是那裤裆。”
墨凡根本不理会众人鄙视的嘘声,又狠狠跺了董酒一脚,一个眼神递了过去。
董酒心想这兄弟对自己挺仗义,要是因为自己搞砸了摊子,寻不到他要找的人,自己还不得内疚老一阵子,奈何自己对诗词是一窍不通,也只能按他交待的咬牙硬上了。
“剑拔弩张,
扫蹚腿,
回马枪,
也闯不出温柔乡,
铁棒磨成针,
磨不细咱的吊儿郎当。
大屙一场,
也释放不了我憋屁的大肠,
千回百转,
又荡气回肠,
红场落幕,
我的肛,
依然有痔疮。”
台上但凡有点墨水的人,皆是笑得前仰后翻,台下众人也尽是跟着拾二笑的。
看来吟诗可以醒酒,不然何以董酒本来蜡黄的脸色,如今跟猴屁股差不多。
墨凡还在一旁意犹未尽,细心咀嚼着自己的佳作。
待众人笑得差不多了,才揽着董酒的肩膀道:”大家瞧见没,为了兄弟,多大的脸面都能丢掉,这才是我的好兄弟。”
笑归笑,倒是没人反驳墨凡这句话。
墨凡朝着台上司仪美娇娘道:“今儿我兄弟二人可不是来搅局的,我再拟副对联给贵阁挂门帘上,可避灾,可辟邪,可避孕,纯友情赞助,不收取任何费用。”
“这么好?快快道来,也省得我们姐妹天天喝苦药了。”
美娇娘心想可得记住了,没听说诗词对联还能避那什么的,为了安全起见中间那几日不接客,不知少赚了多少银子。
墨凡又踱着小步,来回走了好几圈,装犊子装得有模有样,如果不把前戏做好,对联再好也是一文不值。
思索了一会儿,便道:“上联:肺腑之交肝胆饮千壶见仁心如高山仰止;下联:金兰之义桃园结四海名万古纳百川沸腾;横批:兄弟情深。”
文字的力量很伟大,台下的汉子们都听得懂的义气话,自然能产生共鸣,叫好声一片。
董酒先前还在郁闷被兄弟给捉弄了,这会儿已经感动得鼻涕差点崩鞋面子上去,好在大脚指露在外面给接住了,险些脏了鞋。
美娇娘才听墨凡刚刚装模作样念叨完,就急忙道:“过了过了,你们俩边上等着吧!”
如果她真的识字,也不用跟着出这么多洋相了,装犊子虽然很累,但只有不认识字才能被人家说是胸大无脑,万一要是认识字了,胸小了可怎么办。
苏别则是冲着美娇娘哼了一声,心中已经将美娇娘推倒了千百次,这他妈的就是故意在放水,这销魂阁的水也够多的。
董酒在苏家对面行乞这么久,他又岂能不知晓,这销魂阁一再与苏家作对,抽个机会定要将这颗钉子给拔喽!
白衣老道对着墨凡点点头,这小子的肚子里其实是有墨水的,只是不屑去舞文弄墨罢了。
要说这样的人没点儿背景他是不信的,可惜派出去那么多斥候,连这小子半点有用的信息都查不到,就只知道这小子前些日子是从西城门进来的,其它再无半点。
如今见销魂阁故意给这小子放水,其中定有蹊跷。
其实白衣老道最为留意的,还是墨凡身上穿的幻玉蚕衣,这等宝贝就连他云穹派都拿不出来,一般人更是连听都没听过。
白衣老道走到墨凡跟前,丢出来一个大大的响雷。
“听小兄弟你的对联,让老道我心潮澎湃,热血沸腾,如果不介意,老道想和二位结拜为兄弟,不知嫌弃否?”
安静,十分的安静,老道整这一出,实在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包括墨凡和董酒两哥们在内。
苏别朝着白衣老道拱手作揖,刚欲说话,白衣老道一挥袖子,苏别便径直飞进了销魂阁。
“聒噪,一点儿礼貌都不懂,没见着老道我正在拍马屁?”
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白衣老道士对墨凡自我介绍了一番。
“老道乃是云穹派执法长老,号云戊子,这几日观小兄弟你为人仗义,甚是顺眼,也不知我这身份,能不能高攀一下,做你的异性兄长。”
墨凡自认喝了太多的酒,但依旧能闻到对方熏天的酒气,看来这云戊子也是趁着酒劲。
听他报出名号,还算满意,再看周围众人艳羡的神情,貌似这云穹派还真是个大派。
董酒一礼,强压着酒意道:“原来是云穹派的老神仙,晚辈曾经就承蒙贵派弟子指点过一二,虽只是学了点皮毛,但也希冀有朝一日能去云海城参加选拔,入云穹修道。”
云戊子冲着董酒道:“过些日子一开春,便是云穹派选拔弟子之日了,你去,我给你开后门。”
墨凡自然看得出来,不管是刚才扇苏别那一巴掌,还是开云穹派后门的人情,表面是帮董酒出气,其实都是冲着自己来的。
再看董酒一脸的喜色,老道士这一招算是够绝的。
“就冲刚才那一巴掌,我和董酒兄弟就该认你这个老哥,既如此,小弟墨凡愿与老哥结拜为忘年兄弟。”
董酒被墨凡踢了一脚才反应过来,哆哆嗦嗦道:“董酒拜……拜见大哥,拜见三弟。”
云戊子笑着朝着众人一抱拳,道:“大伙给做个见证,我云穹派云戊子与这勾栏妓院门前,与二位兄弟结拜,他日若是有做违背兄弟违背良心的事,愿遭天打雷劈。”
一旁的大汉佩服道:“这修行之人发出的誓言与凡人不同,动则便是天谴降临,云老不愧为云穹派的老神仙,义薄云天。”
结拜的老少三兄弟都相继发了誓言,墨凡虽然不觉得云戊子是什么恶意,但是他绝对有自己的想法。
这事不好当着众人的面问及,回头必须找个机会弄清楚,毕竟自己身上的秘密太多太大,绝不能掉以轻心。
这劳什子誓言,对墨凡来说就是屁话,遭雷劈?正好拿来炼体,老子连天火都玩过,还真想见识见识天雷什么样。
待销魂阁这第一道程序走完,已是近晌午了,门口看热闹的,自然看不到屏风后面的景象,只得意犹未尽的散了去。
墨凡同云戊子和董酒前后脚进了销魂阁,也不愧是西沙城数得着的青楼,这第一层的奢靡程度就已经如此了,让墨凡这个土鳖东张西望个不停。
淡红色的杉木美人榻,榻前三两个杌凳,一张案几上摆放着几盘闲吃和一壶美酒,便是供客人休息与观舞听曲的小组合。
还有几张梨花圆木桌子,一圈绣橔板凳,供搭伙结伴的客人方便聊以吹嘘。
一组组桌席案几,用精美的屏风稍稍遮挡一下,就能让这销魂阁在宾客络绎不绝间,显得没那么杂乱拥挤。
也不知主家用了什么法子,这么多的宾客居然并不显得吵闹,也或许能来此挥霍的客人,大多都是些有素质的人,又或者很多都勤于苦练过装腔作势这门技术。
一方小舞台在距离楼梯不远处,是供客人听曲选秀用的,有的时候,还会拍卖个黄花闺女之类的活动也用得。
各自选了席位坐下,苏别自然是选了美人榻,他才不理会别人的目光,刚才被云戊子那一下,提前进了屋子,腰都差点断了,只能半躺着还显得洒脱一些。
董酒刚一进屋,就央求着一妓子带他去洗浴更衣了,之前和墨凡在一起当乞丐还不觉得有啥,这会可不一样了,结拜大哥可是传说中的老神仙。
墨凡和云戊子也不拘泥,随意找了张原木桌子坐下,桌上的美酒小碟很精致,自然先和刚结拜的大哥推杯换盏一番才是,连这里二当家的都欺负过,也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屋里屋外最大的不同,就是这屋里的司仪小姐,和外面略有那么点儿放荡的美娇娘可谓是反差极大。
见着司仪双手叠在腰间,微微下蹲行礼,堂中众人便齐齐停止了喧嚣,能进来的都是吃过墨水的,自然懂得所谓礼数,且不管来这儿的目的为何。
小舞台上面的女子容貌自不用说,传出的声音也是清脆如鸟鸣,道:“来销魂阁就是来找消遣的,咱们今儿就来个吃、喝、玩、乐。
既是绝色佳人,又岂是这么容易得见,如果想上去,就得先过了咱一楼的‘吃’这一关。”
司仪话音未落之时,已经有杂役和妓子们在忙活了,只见在舞台面前,一条拼凑出来的足有十多米长的长案,桌案上铺着红布,紧接着便是上百道美食,被妓子们从后宅端了过来。
不管是妓子们摆动的腰肢,还是碟碗之中的佳肴,让堂中几乎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走到了桌案之前。
苏别苏公子却仍旧镇定如常,要不是因为腰子还痛着,估摸这会儿也早过去了。
司仪也走上前来,对着场中二十多位客人又是略一行礼,开口道:“这一百零八道菜,乃是我们销魂阁每位名厨的看家本领。
然而咱销魂阁里的姑娘们的口味,也是众口不一,所以让大家先尝一尝,先从吃这一方面对照一下缘分,两个人在一起,可不能心口不一。
接下来就按顺序,请大家各自挑选自己最
第二十九章 云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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