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是上官见过的脾气最古怪的人,爱怼怼,不管谁谁,只要惹他不快,他能回以一顿尖酸刻薄,但又不带脏也不失文雅的‘大道理’。上官跟了他一年,也领教了一年,以前对他多是痛恨,且无奈。但也只有在这个道别的时刻,她才终于体会他的良苦用心,以及不舍。
林腾这个人呢,年过四十,自带仙风道骨的冷傲和体面,模样也是生得极好,是一个精致却脱俗的艺术家。他把自己的一生都规划得很好,少年靠清秀、青年靠才华、中年靠成就、老了,就期盼“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在漂亮的法国小镇寻一个花园安享晚年。
其实他的条件很好,硬件无一不吸引女性,但他却一直单身。上官之前有问过竹茹:“为什么他不结婚啊?”
竹茹笑笑地回:“不是每个人的人生规划里都有结婚的。”
也是,婚姻不是人生的必修课,不用强迫每个人在生命所限内一定完成任务。然而,爱情,不也如出一辙?
年轻时候的上官理解不了这么深奥的题,就像她想不通为什么竹茹和林腾一个男未婚、女未嫁,他们朝夕相对,也没有结伴儿的念头。
为此,她很勇敢。她觉得自己能够争取的,就一定得抓紧,好比秦葟。
秦葟给她下达的搬家口谕刻不容缓,短短一天时间,她就要把公寓里的物品理好:哪些要的哪些不要的,能自己带的或者要寄的......
公寓的退租手续办得也很快,不止她这间,就连对面的秦葟那间也一起退了。刘管家拿着合同过来的时候,面露难色,小心探问:“怎么突然要搬了啊?”
上官隐晦地说:“我先生在鹏城工作,现在我也搬过去了。”
大抵不用她说,这刘管家见多了达官权贵,也能猜到她是什么角色。那他选择心照不宣呢,也说明了他的职业操守,和给予对方的体面。
她想着想着,又说:“我那辆电动车送给你吧,我也用不着了。”
刘管家连声道谢,问她什么时候离开?
上官说明天。刘管家呢喃着这么快啊,旋即,他出了门,并在几分钟后折回来,给上官送来了几支含苞待放的百合花,笑眯眯地说:“插瓶很好看的,放水养着,明天就能开了。我觉得百合花特别适合您和秦先生的气质,高贵,洁白无暇。还有,伟大的爱!”
“伟大的爱?”上官失笑。
到底是伟大的渺小,还是渺小却伟大?她不清楚,但她确实把这四个字挂在嘴边了。
晚餐是竹茹给她组织的欢送会,画廊的员工个个齐整,都在恭喜她跳槽愉快、步步高升什么的。但也只有竹茹知道:其实过去了也不一定会平步青云。
她所认识的秦葟,严苛、独裁,上官很有可能到不了自己的预期。
“来!我敬你一杯,希望有一天,你能在颁奖台俯视台下的我!”竹茹这一句说到了上官的心坎。
上官其实有些心虚,也有些不安,毕竟她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只不过,路是她自己选的,她就得靠自己走出来,坚持从泥泞走到一路繁花相送。
蓝色的鸡尾酒在高脚杯中晃荡时,上官的眼睛有些湿润,她扯开嘴角,开心地对竹茹说:“好!我一定会让你们好看的。还有,我希望你和林腾,早点在一起,实现你们伟大的爱!”
竹茹笑着喷出了半口酒,遭殃的林腾狠狠瞪了她俩一眼,然后慢条斯理地拿纸巾擦拭。上官也笑,看着林腾的肩膀,她更是鬼使神差地靠过去了,半醉不醉说:“老师啊!你说我这样,她会不会吃醋?”
“不会。”林腾和竹茹异口同声,并对视一眼。
林腾甚至没有推开上官,毕竟在他的记忆里,她就是一个爱撒娇的小女孩,很喜欢更人套近乎,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团宠”。他以前对她不友善,总是动辄得咎,现如今她要离开了,他让她靠一靠,表现的是他对于小女孩的包容和疼爱。
到底是一个惹人怜的小姑娘啊!
于是他在秦葟来了以后,无奈地指了指靠在自己背上快要睡着的人,稍带感叹气息地说:“带她回去吧!”
“嗯!好好照顾她。”竹茹也抬起那张被酒精熏红的绯红脸颊,抬手指了指上官,然后软绵绵地倒在了林腾腿上。
秦葟蹙眉,冲他们微颔首,然后拉起了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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