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那些昏睡过去的无辜祭品。
他并不需要完全打中,只要接触到一人就好,最后的仪式便会自己完成。
三重折叠的法阵一环扣着一环,只要有一环打中,法阵便会彻底的发动。
亢信理几乎可以预见胜利的来临,还有多年以来梦想的实现,这几乎让他兴奋的颤抖。
空中的法阵玄妙绝伦,不知晓其原理的小葵根本就无法阻拦,只能迷茫的叫了一声。
法阵闪烁,纯黑的眼眸中却倒映不出任何色彩。
咸临远上前了一步,有什么东西被他轻轻的抛了出去。
在空中抱成一团的文文喵僵硬了尾巴,手足无措的喵了一声。
三重法阵,无一层例外的打到了文文喵身上,导致它整只喵都散发着令人迷离的色彩。
亢信理脸色大变,压低了身体,越过不断袭来的触手菌,直直的朝着文文喵袭去。
咸临远比他更快,毕竟文文喵就掉在他的脚下。
弯腰,伸手,扔,一气呵成。
划过空中的线条无比的优美,如果忽略掉喵的惨叫,绝对可是称的得上被数学老师夸赞的一条绝美抛物线。
红色的絮状物宛如一张软软的大床,被其包裹的感觉就像在寒冷的冬天中突然钻进暖和的被窝一般舒适。
不过这依旧不妨碍文文喵懵逼,这些红色的絮状物在他的身体里面乱钻啊。
白色的爪子扑住了一条,却发现这些东西根本没有形体,直接穿过他的爪子就跑了。
他感觉他要膨胀了,体内的生命力从未如此的充沛过,现在的他感觉能一拳锤翻十个咸先生都不是问题。
亢信理的脸色很难看,十数年筹划的心血化为虚无是什么感觉,大概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为了今日,他几乎用光了老师留下来的东西,再去收集,都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年了。
“不好意思啊,我家宠物太调皮了。”咸临远嘲弄的看着对手,“回去之后一定好好管教。”
“阁下这么做有什么意思?就一定要与我为敌!”亢信理冷冷的问道。
“都说了,让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啊。”咸临远笑的开心,脸上出现一抹激动的潮红:“就连小孩子都知道当坏孩子是要受到惩罚的,你这个大人难道就不懂吗。”
小葵动了,由触手编制的大网在一瞬间防御下了正面袭来的数百道剑光。
并另外伸出了几只触手趁着对手暴怒的空隙,贯穿了他的四肢。
咸临远轻踏着走了过去,神色好奇伸手弹了一下名为清越的利剑,并在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它。
好美,一看就是经由无数鲜血浇灌出出来的美丽。
手指轻轻触碰,在瞬间崩裂了一个小口。
含着手指,铁锈的味道让人稍微安下心来。
贯穿在手腕的触手破坏了经脉并成功阻碍了愈合,可是依旧如此,亢信理的手依旧没用松开,靠着最后残存的力气紧握着清越剑。
咸临远默默的踩了上去,重重的碾了几下,直到对方的手指已经完全扭曲剑才无力的掉落在地面,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剑柄还是温热的,带着体温握上去的感觉不算很差,美中不足的一点就是有点重,对他这种废宅不太友好。
“愈合了。”咸临远好奇的眨了一下眼,他早就发现了这个人异于常人的愈合能力,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点子,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
剑很锋利,但并不代表会对他的主人有什么仁慈。
贯入肉体还是会疼,会尖叫!
尤其是在贯入人体的要害之时,心脏的温度是灼热的,此刻却被突入其来的冰冷所打断温度骤降。
“第二个问题,你是从什么地方收集到这么多彼生石的。”咸临远抽出长剑,因为不小心,身上溅到了不少血点。
亢信理吐了一口血,他也笑了:“第一个问题,你是人类吗?”
如果是人类怎么可能拥有如此死寂的眼神,就像是在高高的地方审视着他们这些凡人的神明一样。
不,不一样的,眼前的这个诡异的疯子与其说是神明还不如说是恶魔。
生而就将生命视为玩物的恶魔。
咸临远的眼神更暗了,掌管理智的弦在绷断的边缘疯狂的弹奏着死亡交响曲。
他已经不在乎答案了,心中的恶意如淤泥一般涌出。
用剑尖挑开胸膛,如同最亲密的厨师一样抚摸着作为食材的心脏,在对方恐惧的眼神将其切片。
然后再次亲眼目睹另一颗心脏的重生,旧的玩具失去了,新的玩具还会诞生。
血液流失的痛苦让身体逐渐变得冰凉,但他不会就此死去,死去的话反而是对他所有努力的否定。
咸临远所问的问题他并不知道答案,因为他只是一个偷窃了别遗产最可恶的盗贼罢了。
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绝对不能说出老师的名字,而且,这一切本来也就是他所作所为罢了。
无数次的在死亡的边缘徘徊,无数次重新恢复,但其中的痛苦却不可免疫,本来坚韧的意志开始一点点的瓦解。
空荡荡的眼神忍不住看向虚空中的某个方向,他忍不住想,这所有的一切说不定是老师对他背叛的惩罚。
剑锋搅动着心脏,心脏再次停止了跳跃,得到新玩具的咸临远玩的爱不释手,但突如其来的动静打断了他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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