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我娘谢嘉容神色莫名地看向她,冷不丁地道,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要这样做
娘当年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啊一提此事,周氏便开始连连抹泪,你生下来的时候身子骨弱,家里又穷,要不是娘担心你成活不了,怎么会把你和谢府千金调了包
我想着你成了谢府千金,往后就能过上好日子,爹娘也能安心
闻言,谢嘉容阴晴不定地冷声道:哦那你为什么不做的周全一些
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好,既然是为了我好,为何还落了把柄到那婆子手里何不设法叫她守口如瓶谢嘉容打的眼中隐隐浮现出几分怨恨,噙着泪颤声道,你不该如此!你不该出现在谢府!
你做都做了,为什么不离谢府远些你既然做了,就这辈子都不该出现在我面前!她无法抑制痛苦地朝着周氏大吼。
周氏颤抖着嘴唇,半个字也说不出来,颤颤巍巍地朝后退了两步方才勉强站稳。
刘婆子闻言,顿时脸色一变,瞪向谢嘉容拔高了声音道:哟呵!这么着,听你这话的意思,是说周翠花该把我灭口才是
真是好狠毒的心肠,不愧是一对亲生母女!
谢嘉容被她的话刺激的神经一颤,厉色道,大胆贱婢,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刘婆子淡笑了一声,阴阳怪气地道:明明就是只假麻雀,装什么真凤凰的威风呢这会儿有神气的本事,不如多想想怎么保命才好,明儿个可是要被关进大理寺的天牢里呢。
刘婆子是一点不担心自己的性命的,来的时候顾翰墨已经同意了,看在她主动说出事实并来作证的份上,会留她全家小命一条。
而她的儿子,则会由关押三年改为服两年工役,不用再担心被仇家买通狱卒受折磨。
被刘婆子的话点醒,周氏才脸色猛然一变,想起自己的亲儿子来。
不!凝香不会这么做的,她也不能这么做!小树拿她当亲妹妹看待,她若眼睁睁叫小树被处死,那真是无情无义好没天理!
刘婆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嗤笑道:晓得怕了谁叫你往日苛待谢府千金,如今报应来了吧
周氏面色发白,身躯微微颤抖,想起谢杪心中也不由涌上一阵后悔。
倘若她往日能待谢杪好些,或许今日就不会落到这个地步了,念在那些情分上,谢府说不定会网开一面放她们一马。
余光瞥见一旁的谢嘉容,周氏眼中才亮起了希望的光彩,紧紧抓住她的袖子道,嘉容!谢少傅说了会同意你嫁与三皇子,你替娘求求情吧让他们放小树一马,他可是你亲哥哥啊!
想起和自己半生不熟的林小树,谢嘉容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眼下她已恨极了周氏一家人。
走开!什么林小树我的哥哥是谢府的公子!谢嘉容尖声叫着,猛地将周氏推到在地,落荒而逃。
如今,她连自身都难保了,怎么还顾及的了别人
没了谢府嫡千金和荣国公亲外孙女的头衔,她就什么都不是,顾明琛更不可能再娶她做正妃。
谢嘉容甚至开始担忧顾明琛还会不会娶她,但她转念又一想,轻轻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只盼不是那庸医大夫误诊,如果真的有了顾明琛的骨血,看在孩子的份上,对方一定会接她回府。
哪怕是做顾明琛的侍妾,也好过沦为平民百姓,她接受不了那样的落差。
深夜,厢房中还燃着灯火。
被点亮的灯盏是雁鱼铜灯的仿制品,在顾翰墨的有意推动下,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知晓此灯的神奇存在,并在京城中流行起来,被人广泛使用。
韩氏苍白的脸色已经好看了许多,只是仍死死地拉着谢杪的衣袖不放,絮絮叨叨地言语着些逻辑混乱的话,深怕一眨眼亲骨肉就不见了。
谢杪一直在温声劝慰她,直到韩氏乖乖地喝下安神汤以后,才哭累了终于缓缓睡了过去。
神色疲惫的谢少谦连忙亲自送谢杪和顾翰墨回东厢房歇下,走至回廊下,谢杪便轻声劝说道:大哥快回房吧,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大嫂瞧你不见定会不安的,她还有着身孕呢。
谢少谦比她年长六岁,是谢少傅的嫡长子,如今已成家了。
韩氏还有个儿子今年刚满十九岁,唤作谢少英,荣国公夫妇年纪大了想念孩子,他这几天便都小住在荣国公府陪伴对方,想必很快就会知晓消息了。
闻言,谢少谦一个二十二岁的大男人都忍不住哄着眼哽咽了起来。
都怪我都怪我!
若不是当年我不听话,非要偷偷在池塘里头游水,就不会生重病叫娘替恩济寺求平安若娘没有去恩济寺,你便不会早早出世,叫那周氏
顾翰墨与谢杪对视一眼,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少谦莫如此,杪杪找回来了,你该高兴才是。
谢少谦点了点头,见谢杪面色疲倦,想起她在府里时一贯身体不好,便连忙收了泪,送他们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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