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昭找了个后窗缩在墙角远远看着,那算命的和别的也没什么不同,尽说些好话,偶尔说有些小麻烦,教人如何解决,没有丝毫奇异。
冤火仗着别人看不见自己,偷偷绕到正面,混在人群里看了一眼,又飘回迎昭身边。
迎昭,那老头居然长得有点像吴判官!
只要长了胡子的,在你眼里不都是老吴吗
好吧可是真的很像嘛。
排队的人突然向两边散开,一位蒙着面纱的女子在仆人的簇拥下坐在了算命摊前。
算命的用折扇按住那小姐的右手,问了几句。
小姐这几日是否都似觉不适
正是。
女子回话,声音轻脆委婉,让人不禁想将她的面纱揭开,一见真容。
小姐,最近恐有灾祸,应当小心的好。
女子身边的丫头上前一步,紧张地开口:南先生,究竟是什么灾祸,要如何避过,还请您明示。
算命的摸了摸胡子:三天后我自会去府上,到时自会告知详情。
丫头看了看蒙面女子,又看了看算命的:先生知道我们是哪一户
算命先生语气带笑:到时你自然知晓,若我真的找不到不正说明了我的卦不灵,贵府也不会有灾祸,岂不更好。
蒙面女子让人送上一锭银子,行礼后离开,人群中议论纷纷,算命的又随意为两人算了卦,突然口称疲累,一眨眼便不见了人影。
迎昭飞到天上,看到那算命的从后门闪出,速度奇快地进了一条巷子。
再等他出来时白胡子的老先生不见了,倒是成了一个俊俏的书生,身上的行头也全都塞进了书篓里。
迎昭一路跟随,直到那书生进了花楼。
藏在树上的乌鸦圆溜溜地眼睛盯着花楼门口。
你就呆在这,哪也不许去。
你要做什么
进去看看。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乌鸦歪头看他一眼:小鬼不宜。
胡说!我现在的脑袋比你大!
你脑袋是大,但你脑袋空啊。
迎昭飞上花楼房顶,很快找到书生进的一间。
冤火半晌后突然大叫:迎昭你变了,以前你都是直接说我蠢,现在居然拐着弯骂我!
啄开房顶的一片瓦,便见书生正与一女子相坐对饮。
嗯,今日这酒当真不错。
书生拿出一锭银子丢在桌上,正是白日蒙面女子给的那锭,他面前的女子喜笑颜开地收了起来。
你这花魁日日陪我,那老鸨就没说你什么
你还说呢,今儿找不着你人,妈妈还来问了。
哈哈,果然是见钱眼开的东西。
瞧你说的。那女子娇嗔地推了书生一把。那你今日去做何了
书生挑起女子的下巴:你说说,你们这城里数得上的美人都是哪些称得上第一的又是哪位
女子将其一把推开,脸上现出恼怒来:你这花心的书生,这是又看上哪个姑娘了
怎么可能呢书生伸手拉住女子的手,将人拉进了怀里。
瞧你这小性儿,我不过就是问问,在我看来,这城中可没人抵得上你了,若不然我又怎会日日流连在此
哼,那你又问那些做什么
我不过是好奇,你不愿意说便罢了。
说与你听又怎样。
女子起身坐回去,将两人的酒杯斟满:不是奴家自夸,在这城里除了那陈家小姐,还真没人能与奴家相比,若不是你出手大方,妈妈又怎能让奴家日日陪你。
书生将酒饮尽,笑得一脸揶揄:那怎得不见有人来与我抢你
唉哟,您这话说的,来咱们这的都是些什么人呀不过都是寻欢作乐罢了。
女子晃了晃空掉的酒杯:谁出的钱多咱们就陪谁,客人们自然也懂这个道理,你说说,这楼里又不是我一个姑娘,这城里更不止咱们这一座楼,有必要吗
你倒是看得开,就冲你这份豁达,我在城中逗留,便就只点你,如何
那奴家可就要多谢公子了。
来,我可不要你这口头上的谢。
迎昭落回花楼外的树枝,抬头看了看太阳,想到了在地府听审时听过一个词,白日宣
迎昭,你看到了什么
好奇宝宝冤打断了迎昭延伸的思绪。
没什么,你现在先回去,我还有个地方要去。
田大夫站在院中,仰着头四处打转,天色已黑乌鸦未归。
呀!
田大夫转身,黑色大鸟不知何时停在刺槐树上,若不仔细看,那黑坨坨的鸟还真难分辨得出。
鸟兄,你是从哪回来的,我看了半天都没看到你。
田大夫来到树下,乌鸦歪歪脑袋左右看看,最后跳在地上抬头看着田大夫。
田大夫被他看得莫名,蹲下身抓了抓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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