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昭并没有在这里多留，很快就离开了，他站在公交站前看路上车水马龙。
    岁数大的老大爷拍拍自己跛掉的腿：“还是能开车好啊。”
    “是啊。”蒋昭接了句话，冷冷淡淡的。
    大爷以为蒋昭是因为没钱，安慰了两句说：“钱可以慢慢赚，年轻人以后还长，不想我老了，瘸了，这辈子摸不上方向盘了。”
    “嗯，您说的有理。”蒋昭又挂上了笑容，大爷便欣慰地以为他听劝看开了。
    他何止没有钱，他是连身份都没有，不过这样可以做更多的事，公交车来了，他投了个硬币上车了。
    看他回来，就有人上前问他：“找到人没有？”
    “还没有。”
    “阿五那小子正好，谁知道让他跑了。”
    “你要是不打他，他怎么可能跑的掉？”蒋昭开门进了一个只有张床的房子里，高大的身躯往上一躺床就咯吱咯吱响。
    那人看他爱搭不理的有些生气，但是想到有求于人，又跟进来，强挤出来的笑让脸上横肉都在抽搐：“我就推了他几下，谁知道他敢跑？”
    “我会继续找的，我想睡了。”蒋昭不管他陪不陪笑，直接下了逐客令。
    “你歇着，你慢慢睡。”
    对方最后几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蒋昭依旧闭着眼睡得安稳。
    不知道这么安稳能有几天，他闭着眼都要笑出来，在醒过来时天已经全黑了，手机在黑暗里已经不知道响了多久。
    “二叔。”蒋昭坐起身接了电话。
    “回来了？怎么不来这里吃饭啊？”
    “太困了，就睡了一觉，二叔刚吃了？”
    “没呢，都在这儿呢，就等你了，你老板让我叫上你。”他故意说了个老板，不过是提醒自己哥哥，蒋昭去那里工作也是自己的人，老板和二叔谁远谁近一目了然。
    郑家哥俩从小就是一个脑瓜聪明，另一个喜欢好勇斗狠，老大郑家豪确实成了家里的骄傲，老二就不行了，这么多年还是个混混，他心里不痛快，老大开公司的钱哪来的？现在嫌他的钱脏了，早干嘛去了？
    大概是最近公司不景气才又看上了自己这么一亩叁分地。
    蒋昭陪着这些人喝了大半夜的酒，也没吃上几口饭，现在回来的时候就觉得胃疼了，他手机里有颖真给他发的语音，说了什么已经听不清了，可是声音真好听。
    不知怎么的眼睛在发热。
    傻逼。
    蒋昭骂完自己就又睡了过去，也可以说是昏了过去，到了半夜才又被胃疼折腾醒，起来吞了两片药，蜷缩在床上睡了。
    “哪件好看？”李思拎着两件衣服问李稳。
    “右边的，我们是去看老师，又不是相亲。”
    “精致，你懂不懂？”李思穿上李稳说的衣服，用唇刷点了唇膏在李稳嘴角各点了一个红点，如唐宫画里点了面厣的丰腴美人。
    “我就不能侍寝了吗？皇上。”李稳没躲开，任她给自己画上了樱桃小口。
    “可以啊。”李思又蹲下看向了阿五，给小男孩额头描上花钿，“不过，还是问问我们的小女官吧。”
    他们闹得忘了时间，赵思贺给他们打电话催促着叁人出门了。
    阿五戴了一顶鹅黄色的渔夫帽，再戴上口罩，连帽外套被拉紧，任谁也认不出来。
    赵思贺比较关心这位给了她帮助的老师，李思就成了她唯一的打听渠道，李思又要摆脱季静去打听，这么一系列下来就过了好几天，所以消息严重滞后。
    最后李思干脆去了办公室找他，葛老师不在，问了其他老师才知道他最近四处奔波，为了各大医院的消息也为了钱，原因是原本经过手术已经康复大半的女儿，身体状况突然又急转直下。
    赵思贺知道了自然要去探望，李思觉得自己都问了也不能假装不知道，就一起去了。
    “沉方文知道这事吗？”
    “他没说，应该不知道。”李稳把手机装进口袋，看来没有要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