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吾毫不在意,lsquo;喵呜rsquo;了一声之后,祝宁婵的手腕处便开始灼热。
她最终叹了一口气,右手轻轻抚上左手腕,罢了,冤家。
回身推开了房门,祝宁婵才发现这里竟是二楼。整体建筑是回廊状,中间是天井,此时外面下着淅沥沥的小雨,雨水冲刷着二楼房顶的瓦片,然后滑落,落到一楼中央的小池子里。
这建筑倒是新奇,走廊比较窄,只堪堪余一人可过,之前祝宁婵从未见过。
没有多想,她顺着尽头的楼梯下到了一楼,一楼像是会客及吃饭的地方,一边摆着饭桌,另一边摆着实木的椅子。
热闹声是从前面的厅堂传过来的,迎着小雨穿过天井及中间的水池,绕过一原石屏风便到了前面厅堂的后门。祝宁婵听到里面传来女人惊喜的哭喊:我的儿啊!快,让母亲瞧瞧!
然后便是清朗的男声:妈
余下的话语因着厅堂内声音嘈杂,所以听不大真切,左不过是一些母子之间的贴心话儿。
少奶奶你在这啊
自后方传来一个不算客气的女声,祝宁婵回头,是一个约莫十七八的丫鬟,脑后梳着一条麻花辫,身上穿的是深灰色粗麻裤子,黑色布鞋和淡蓝色的斜襟小袄。她有些印象,这好像是王家分给她的贴身丫鬟,叫环玉的。
环玉见她没有反应,手中拎着一个小铜壶上前了一步,脸上满是抱怨:不是让少奶奶你在屋中等着吗你怎么跑下来了害的环玉一通好找。
此时新的政府已经废除了一些封建糟粕,下人们也甚少有之前的卖身之类的情况了,多为雇佣制,而且也不用自称为lsquo;奴才rsquo;或lsquo;奴婢rsquo;了。
不过这位的态度,祝宁婵觉得自己好像是欠了面前少女的钱,想来原身还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淡淡的斜睨了环玉一眼,便不再去看她。
环玉还想张嘴说些什么,却被这一瞟看得有些心虚,想了想还是开了口:少奶奶要在这里赏雨,我便先把水壶送回房里了。
见祝宁婵依旧没有搭理她的意思,环玉只得恨恨的跺了跺脚,一个扭身走了。
这边听着厅堂里声音渐渐安静了下来,祝宁婵伸出手将后门推开,面前出现一直达房顶的木质屏风,绕过去便看见主位上坐着一个中年妇人,身上穿着与她身上的样式差不多。
此时妇人的膝前正半蹲着一男子,这男人长得眉目颇为坚毅,只那双眼睛看着让人不舒服。
他身着军装,看起来姿态笔挺,不过此时蹲在那里反倒有几分撒娇的意思。
二人正专注的说着话儿,并未发现身后来了人。
站在一边的丫鬟却是瞧见了,正要叫人,却被祝宁婵截了胡。
我说怎么在屋中听着这般热闹,原来是少爷回来了她突然开口,将那二人吓了一跳。
混账东西!王夫人周氏脸拉的老长,用手拍了拍桌子:毫无规矩,突然出现是想把我吓死不成
太太恕罪。祝宁婵态度敷衍:这不是听闻少爷归来,高兴的吗说着认认真真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王星禾,在对方因为她这般赤裸裸的眼神露出不满的神色之后,才继续说道:少爷离家两年余,我都要认不出了。
哟呵,看起来拿着原身的陪嫁,在外面过得挺好的啊。那脸色,健康红润有光泽。
祝宁婵。王星禾拿着皮手套掸了掸衣服上的皱褶,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语气也是正儿八经的装逼:你平时就是这么与母亲说话的
啧,祝宁婵简直叹为观止,这就是那位上进的lsquo;新青年rsquo;呢听这个语气封建愚孝那套玩的挺溜的呀。
王星禾见面前的少女面对他的质问并不见惶恐之色,微微皱了皱眉:祝宁婵,我在与你说话。
哦祝宁婵微微摇了摇头,好似刚刚回过神: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你说什么没听清。
男人的脸色愈发的不好看了,心中再次肯定了自己之前想要离婚的想法,这种包办婚姻本来就是一个错误,更何况眼前的女人长相穿着都这么土气,厚重的刘海几乎要遮住了眼睛,看不清本来的面貌。他几乎只能靠这刘海辨认出她来。而且竟然还不能侍候周氏,讨周氏的欢心,那么这个婚姻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呢
他本来就不喜欢她。
到底是乡下的丫头,真是没有教养。周氏脸上的厌烦之色显而易见:之前老爷还说你的父亲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女儿竟教养成了这幅模样,你就是这么同你丈夫说话的吗
得,这母子两个一唱一和的将几个罪名扣在了她的头上,祝宁婵不禁对于现在所处的环境产生了怀疑。这真的是陆吾给她的那些记忆了的时代吗怎么感觉王家的规矩比皇家还要多。
王星禾先是安抚了一下周氏,然后回身开了口:你
我们离婚吧。祝宁婵说,然后嘴角上扬,双手规矩的交握在身前,配着这身宽大到看不出身材的衣裳竟还有种说不出来的潇洒自在。
什么!周氏声音尖锐,几乎要将人的耳膜穿破。而王星禾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那瞠大的双眸也很明显的展示出了当事人的讶异和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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