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煜挑了下眉梢，伸手接过那个纸袋：“怎么丰富？”
    “各方面都丰富。”男人叫许川，说这话的时候一双浓眉扬起来，将一副阳光笑脸都刻在了脸上。
    厉景煜将纸袋打开，里面有方甜的个人资料，还有成长经历，还有一叠照片。
    那些照片有些难以入目，厉景煜看到的时候就皱紧了眉头。
    “这什么？”
    “情史。”许川笑起来，从桌子上拿起一包烟抽了一根递到厉景煜面前。
    厉景煜摇头：“戒了。”
    许川啧了声，将烟叼到了自己嘴上，“嫂子管这么严啊。”
    厉景煜没回答，他视线落在那些资料上，“买别人的设计？”
    许川嗯哼一声，他吸出一口烟：“是强买。”
    方甜从小学画画，大学学了服装设计，她今年25岁，拿了不少服装设计上的奖项，可在这份资料上显示的是，她那些获奖作品，其实全是方甜买的别人的设计。
    而且方甜的情史也异常丰富。
    “你再仔细看看她的情史，我觉得她很有集邮的感觉啊。”许川叼着烟，抬手抽出那些照片给厉景煜看，“看看这各式各样的，从大叔到小弟弟。看她照片，真看不出来这妹子居然还有这爱好。”
    “我也没看出来。”厉景煜冷笑了声。
    起初还以为这位只是大小姐脾气，任性刁蛮，现在看到这份详细资料才知道原来这位是深藏不露。厉景煜半眯了眼睛，手指在纸张上轻敲了下。
    “许川，你还得再帮我一个忙。”厉景煜出声开口。
    许川嗯了声：“帮忙可以啊，厉哥你把陈嘉宇带出来给我看看先。”
    厉景煜抬手揉了揉额角：“你自己不知道叫？”
    “他不听我的。”许川咳了声，他难得脸上出现了点尴尬的表情，“上次你们那个任务，不是托我帮忙吗，他过来拿资料的时候，我逗了他两句。”
    厉景煜斜睨着瞅了许川一眼，“只是逗了两句？”
    许川舔了舔嘴唇，他看向厉景煜，笑的无奈又意有所指：“厉哥你追嫂子的时候总不可能什么都不干吧。”
    “兄弟，你能低调点吗？”厉景煜看向他，“你要追就自个儿追，我不帮忙。感情的事帮不了。”
    许川有些沮丧。
    “我这事做起来挺简单，都不需要你动什么脑子，事成之后一千块作为酬金，行不行？”厉景煜直接开始跟他谈生意。
    许川当即将烟拿下来，笑了：“当然行。厉哥你早说不是免费帮忙，那我就不跟你扯这有的没的了。”
    厉景煜往后退了一步：“不行，你把你那烟给掐了。”
    “怎么了？我抽都不行啊？”
    “我瞒着我媳妇儿偷偷来的，你这烟味熏我一身，她要是闻到，我没法解释。”厉景煜拿着手里的资料把四周的烟雾给煽了煽，唯恐自己身上沾到一点烟味。
    许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盯了厉景煜半晌，最后大概是真服了厉景煜了，一只手往上抬起来做了投降姿势，一只手将烟在桌子上直接摁灭。
    “有媳妇儿了不起。”许川总结。
    “就是了不起。”厉景煜答的十分坦然。
    许川被噎了个彻底。
    他服。
    他单身狗，连媳妇儿都追不上，他不配。
    “对了，厉哥你帮我带个东西给陈嘉宇。”许川被他这么一刺激，想到之前做出来的东西，他说着就又回到房间，过了几秒就提出个袋子。
    厉景煜看他：“什么东西？”
    许川朝厉景煜眨眨眼睛：“好东西。厉哥要是想要，随时来找我学啊。”
    厉景煜接过袋子，将袋子打开之后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透明玻璃瓶子来，还有喷口，“香水？”他在林之岚化妆台前看到过同一类的。
    “对啊。不过这一瓶是独一无二的。”许川显摆着，如果人有尾巴，他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摇起来了。
    厉景煜挑眉：“怎么独一无二？”
    “我配制出来的。”许川一脸的得意。
    厉景煜微怔。
    “根据使用者自身的魅力，配制出最适合他的香水。独属于他，浪漫吗？”许川挑眉，“不止浪漫，还有个独特功效，这款香留香时间很长，跟他接触过的人，就会沾上那么一点，当天他去见了谁没有告诉我的话，我只需要根据我的推测去找人闻一闻，就知道他私底下有没有见过对方了。”
    靠。厉景煜皱紧眉头，朝许川看去：“你这是什么脑回路？太可怕了吧。”
    许川摇头：“这怎么能叫可怕？这只是占有欲较强。”
    厉景煜懒得理他。
    “怎么样？厉哥，要不要学，学费可以收你便宜一点。”许川碰了碰厉景煜的胳膊，“想象一下嫂子身上每天都带着你亲手调制的香水味道，这是不是就跟你陪在她身边一样？高调地表示这是你的人。”
    “……”
    好吧，厉景煜有点心动了。
    他沉默了好几秒，然后问：“你想收多少钱？”
    “不贵，亲情价，五千。”许川比起一只手。
    厉景煜看了他一眼：“要不我回去跟陈嘉宇说说你不是个好人吧。”
    许川一把抓住厉景煜的手：“三千三千，厉哥你说点好话吧，本来我就追的艰难，你别害我啊。”
    “外面的香水是什么价。”厉景煜道。
    许川摇头：“厉哥，你得考虑下技术问题啊。我教你了之后，你可以给嫂子做一辈子香水，让嫂子身上只有你一个人的味道，不好吗？这不浪漫吗？”
    “五百。”厉景煜也朝他抬起一只手。
    许川哭丧着脸看他。
    “不干？那算了。”
    厉景煜说着就想将手收起来，许川一把握住他的手，“干干干，但厉哥你得保证你别去陈嘉宇面前说我坏话。”
    “我不掺和你们的事。”厉景煜直接道。
    “行。”
    这事解决完了，厉景煜才又提到刚刚想找许川干的事。
    “你帮我用黑号给方甜打个电话。”
    许川是这上面的行家，他想追踪谁，就能悄无声息地追出来，还不被任何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