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秦堪的临场发挥，这是他经过深思熟虑的思考。
    从黄天华那里回来之后，他就没停止过思考，他一直都在想，一旦战争爆发，应该做些什么。
    作为副市长，他得从全市角度思考问题。
    他思考了很长时间。
    现在，他根本就没有记录本，随口而出，都在他心里。
    镇服了，在座的所有人，没有一个敢再藐视二十二岁的秦堪了，反过来，他们担心秦堪会看不起自己。
    会议进行了四个多小时，最后，马明廉的总结，基本上是按照秦堪的发言整理的。
    当然，也有的同志有不同意秦堪的某些观点的，譬如说，秦堪说，战争实际上已经开始，有些人还是认为，和平的机会还在，只要决策得好，谈判做一些让步，还是可以避免战争的。
    甚至还有人暗地里打赌，他们认为，战争肯定不会发生。
    散会了。
    秦堪从大门，苏丽义见秦堪出来，她赶紧出了海螺。
    刚才，她一直在海螺宫殿门口帮秦堪织毛衣——雪域岛的天气总体来说还是比较凉的，穿上毛衣比较舒服。
    “回家吧？”苏丽义坐在驾驶室，问秦堪。
    “去总部。”秦堪说。
    来到总部，谢宏伟正在布置工作。其他人已经下了班了，几个中层干部在听谢宏伟布置工作。
    宋小佳在旁听。
    见秦堪来了，他们暂停了会议。
    “有事吗，秦总？”谢宏伟说。
    “这里都是中层以上的干部，正好。你们下去督促一下各企业，加紧储备一些原材料，不是关系到民生的企业，可以考虑减产，特别是建筑地产这一块。而关系到民生这一块的，要准备加大生产。”秦堪说。
    “是不是出事了？”谢宏伟说。
    秦堪点了点头。
    “出什么事了？”谢宏伟说。
    秦堪摇了摇头，说：“等今晚的新闻吧。”
    说完，秦堪到办公室，把宋小佳请了进来，向她说明了情况。
    按照纪律，秦堪只能告诉宋小佳这一层。
    不久，就是晚上七点了，干脆，在这里看下新闻吧。
    苏丽义在海螺宫殿里做好了饭菜，秦堪匆匆吃了两碗饭，回到了总部会议室。
    所有的中层干部都在，他们吃了一个盒饭，等着看新闻。
    可是，今晚的新闻和往常一样，歌舞升平，没有任何反常。
    谢宏伟疑惑地看了一下秦堪。
    没有哇，什么也没有哇。
    秦堪的脸色并没有波澜起伏，他朝谢宏伟说，回家吧，注意看新闻。
    秦堪明白了，这么重要的新闻没报，一定有特殊的含义，是不是在准备呢？
    肯定是。
    上层，他们知道战争不可避免，那么，他们思考，在下决心，在做部署。明天可能会有消息。
    可是，奇怪了，三天了，任何消息都没有了，就连副厅这一层，也没有再接到什么通知。
    马明廉办公室的电视，一直没有关。
    秦堪又被请到了闫尚坤办公室。
    “怎么回事？”闫尚坤说。
    秦堪笑了笑，说：“说明一个问题，高层在等机会，打，必定是大打。就好像是台风来临之前，特别的平静。现在，就是这个时候了。”
    闫尚坤点点头，“嗯，有道理。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不会报道。我们一定是在等时机……”
    正说着，有人敲门。
    马明廉来了。
    他有些坐不住，信步来到闫尚坤办公室。
    这个办公室，马明廉在四年前坐过，现在，一点也没变。
    “正好，秦堪老弟你也在。说说你的看法。”马明廉对秦堪说。
    秦堪淡淡地说：“在等待什么吧。”
    “会不会是在犹豫呢？”马明廉说。
    “不是。这不是犹豫的问题，这一仗，已经有几年的准备了，现在不是犹豫，是在等什么。”秦堪说。
    此时，秦堪不知道的是，去接珊珊的专机没法落地，它只好飞往阴国的邻国降落。
    珊珊上不了飞机。
    “不管了，不能因为一个人耽误国家大事。”珊珊的父亲说。
    “不，我们再等几个小时。一定要保证珊珊的安全。”
    ……
    有几个人在讨论。
    这个讨论，秦堪是没有办法听到的。因为，这是最高机密的谈话。
    马明廉说：“嗯，你这个观点我认同，不过，有没有这种可能呢？正在接受某国，或者某几个国家的斡旋呢？如果是这样，和平还是有希望的。”
    秦堪摇了摇头。
    马明廉正要说什么，闫尚坤的电话响了。
    “请书记市长听电话。”电话是来自于省里。
    马明廉看了一眼秦堪。
    这个电话秦堪没有资格听。
    “你别走。”马明廉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秦堪留下了。
    “我们第三战区海军航空兵打下了第一帝国的一架h18战机，对方飞行员坠海身亡！要注意保密，战争随时可能爆发。”
    电话里传来了秘书长的声音。
    马明廉激动地看了秦堪一眼。
    “这就是机会，对不对？等的就是他，对不对？”
    秦堪摇摇头，“这只是一报还一报，是试探。我估计，还有第二波。”
    说也奇怪，此后的三天，竟然又是风平浪静。
    秦堪除了晚上住进海岛之外，其他时间，他尽量呆在外面这个世界。
    秦堪注意到，清江市的老百姓在悄悄议论了，这几天，超市里的生意也有些异常，买食盐的，买油的，买米的人突然增多。
    要不是秦堪那天的发言之后，采取了措施，超市很可能就会手忙脚乱。
    一旦出现超市物资短缺，必定会引发民众的拼命抢购，造成恶性循环。
    现在有了充分的准备，众人见并没有什么短缺的，倒是没有人敢去囤积物资，所以，虽然有些异常，但是，总体来说，还是算风平浪静。
    街头巷尾在议论，这免不了。但是，过去最容易转发消息的微信什么的，由于有了严格的监控，微信上几乎没有什么谣言传出来。
    “在下一盘很大的棋。”秦堪在闫尚坤办公室，闫尚坤说。
    秦堪微微一笑，点头赞成。
    “这盘棋，估计三年都下不完。”闫尚坤还是有一点自信，知道国家的实力，外人想击垮华夏，没有三年以上的时间，几乎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