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发近千起窃案,这还不包括可能事主没发现被盗,或自认倒霉没选择报案的情况。如果把那些没有报案的案件也计算上,恐怕京城近期单日发案率就要超过千起了。
影响恶劣的飞贼案还没告破,盗窃案发案率又如此急剧的飚升,这到底说明了什么?给人直接的感觉就是——京城警方无能!根本没有能力维护京城的治安!
由于影响太过恶劣,就连中央领导都开始过问近期盗窃案频发的原因了,京城各位行政领导更是连续几次被高层领导点名批评。紧接着,这股压力又直接传导到了一线警察们的身上。目前警方已经是全员停休,全员上街蹲守巡控,力争尽快控制住治安恶化的趋势,搞清窃案频发的真正原因,还市民一个平安祥和的生活空间。
在这种情况下,连飞贼案的破案压力似乎都不算什么了,全城治安警力的重心都转向了街头巡控。各种警力资源,包括已经抽调的千余名特警团支援力量,都已经派到了窃案多发区域,上万双警惕的眼睛都盯在了各类盗窃案上面。在如此情况下,经验丰富的侦察员陈长庚和刘宏福两人就显得很是珍贵了。既然飞贼案的线索已经查得差不多,再难有什么进展,那么把他们两个经验丰富的侦察员放到一线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经过重新分配,陈长庚和国勇超、种纬三人一组,刘宏福和高连长以及三班战士黄海杨一组,明天直接上街面巡控。由于近期治安形势恶劣,即便他们两人是公交分局出身,这次也可以突破所谓的“界限”,一切工作都针以能够成功的捕盗抓贼为核心。至于那两名飞贼,现在街面上已经有几千双眼睛在等着他们的行踪出现了。
任务分配完毕,陈长庚和种纬等五人双和专案组公交分局的代表赵国敏开了个短会,讨论了一下他们巡控区域的问题。
仅仅几天没见,赵国敏,这位公交分局刑警队的队长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他上身穿着一件脏兮兮的西服外套,下身穿着一件又肥又大的迷彩作训裤,再加上脸上重重的连鬓络腮胡,头发上还明显带着灰土和草屑,乍一看谁会把他当成抓贼的警察,只会把他当成街边等活的农民工!
原来这几天,赵国敏和专案组其他人的也都没闲着,一旦手里头事少的时候,都要到一线身先士卒地去转一转才安心。看到赵国敏这副模样,种纬也禁不住在心中暗暗感慨,和特警团的战士们相比,一线刑警也是这么不容易啊!
“咋了?战友,不认识老哥了?”看到种纬非常关注自己的这副形象,赵国敏憨憨地笑着问种纬道。那口地道的东北方言,真让人没法想象得到眼前的这个农民工居然是一位刑警队长!
“认识当然还认识,就是您这形象实在太意外了!”种纬对赵国敏抱以友好的一笑道。
“没辙!谁让我妈把我生成了这副模样了呢?除了扮农民工最像,扮谁也不像。弄得队里每次年轻的出去蹲守总扮搞对象的,我出蹲点梳着就差端一碗了,要不一天下来说不定也不少要!”赵国敏故意做出一副自抱自弃的表情道。
“哈哈哈……”紧*作了一天的人们听了赵国敏的话,全都被他逼笑了,连带着身上的疲乏之感也消减了不少。
“哎呀,得了赵队,就您这形象端一碗站街边上,跟丐帮护法赛的,谁会给您钱呐?”陈长庚一句话,让大家笑得更是开怀。
笑过之后,众人迅速把情绪调整到了工作上来。
“这样,我是这么想的。虽然说现在飞贼案的受关注程度往后放了放,但咱们也不能不想着不是?我打算把你们放到东城大丰路一带。”赵国敏望着高连长和种纬等人道:“咱们京城是东富西贵,南贫北贱,东城这点有商业街,也有有钱人住的老式四合院,所以不管是偷包的小贼,还是那两个飞贼,出现在这一带的机会都非常的大。你们这几位,论侦察破案能力,那是没得说;论身上的功夫,咱特警团的战友也是没的说。把你们几位放这一带,是最好不过的了,你们几位怎么看?”
高连长和种纬等三人根本就不熟悉京城,看陈长庚和刘宏福两人连连点头确认的样子,就知道赵国敏所言不虚,当下也表示同意。
确定完巡控地点,赵国敏又帮助他们几位设计了一下形象。当然,陈长庚和刘宏福两人是用不着赵国敏操心的。赵国敏真正需要交待的,还是高连长、国勇超和种纬三人,毕竟他们之前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陈长庚、种纬和国勇超三人都长得很精神,一概打扮成外来的旅游的游客模样就好,这样无论他们几个怎么四下闲逛都不会有人起疑心;至于刘宏福和高连长的形象就比较差一点了,两个人都是矮墩墩的。这也是把他们两个和黄海杨编为一组的直接原因,三个人身高都不足一米七,看着就那么的协调,那么的不起眼儿。
至于转天他们怎么穿衣服,穿什么样的衣服,手里拿什么东西,身上配备什么警械,自然有陈长庚和刘宏福两个经验丰富的侦察员给他们讲解。
第二天一早,他们两组人先准时在招待所汇合,然后乘坐公交车,来到了繁华的东城大丰桥公交站。
早上不到八点种的样子,大丰桥一带人流还不是很密集。大街上的车辆和人流主要是上班的人群构成,行人们一个个行色匆匆,每个人都专注着自己的事情,大多顾不上观察路上面其他事情。就在这滚滚的人流种,一双双警惕的眼睛正暗中观察着街上的情况,寻找着那些贪婪的眼神和身影。
实际上,从早晨一乘上公交车开始,种纬他们的巡控工作就算正式开始了。在等公交车的时候,还有在公交车上,陈长庚已经给种纬和国勇超进行了一轮培训。包括小偷的行为特点,小偷是怎么看人的,手里边一般会拿什么东西,小偷在上下车时会用什么方式盗窃,在车上小偷团伙是怎么作案的……林林总总,讲得种纬眉头紧锁,讲得国排长晕头转向。
比如说,昨天在专案组接到案情通报的时候,提到的一些行话一般人就很难弄懂。象什么干架子,这指就是在长途客车上从行李架上进行调包、拎包、偷窃的行为;象开天窗,这就是用刀片,采用割包、割兜的方式进行盗窃;象溜门子(挤门子),这主要在是公交车上采用挤门的方式进行盗窃。还有象打饭口,这就是指在饭店利用客人吃饭、喝酒不注意的时候进行盗窃。
隔行如隔山!虽说陈长庚讲得很是细致,但对于从未接触过如此多反扒、盗窃之类新鲜知识的国勇超和种纬而言,陈长庚的这段巡控知识灌输的效果很是不好。
不过陈长庚讲这么多,并不是真的想要国勇超和种纬从他刚才的讲话中得到些什么知识。恰恰相反,陈长庚心里面是有个小算盘的,他更希望他们两人什么都听不懂才好。因为只有这样,国勇超和种纬两人才能成为他陈长庚的拳脚和拿人利器,才更方便他的指挥。
说到最后,看国勇超和种纬两人满头的雾水越来越浓,陈长庚放心的笑了笑道:“没事儿,这此知识确实挺复杂的,让你们一下都弄明白也不可能。你们就记住一条就行,谁异常你们就多观察他一下就行。要是实发现不了什么也没关系,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我就好了。”
陈长庚要命也没想到,他不经意的一句话提醒了种纬,那就是他的话语中提到了“异常”两个字。这两个字对于国勇超而言,那就是耳边的一阵风而已,但对有心的种纬而言,这就如同醍醐灌顶一般,让种纬被雾水遮住的眼睛一下子清明了起来。
是啊,那些黑话和行话了解起来肯定要花上不少时间,种纬知道自己就是学上一个月也比不上眼前经验丰富的侦察员陈长庚。但异常这两个字岂不是全都概括了小偷,以及其他一切犯罪分子的行为特点么?
回想刚才陈长庚讲过的,小偷往往不会像正常人那样看人看物,别人关注商品,关注路上的行人时,他们关注的是人家身上手上值钱的东西;为了方便作案,一些没什么意义的东西,他们往往总要拿在手里掩护自己犯罪;还有就是,做贼心虚的人,往往不敢跟正常人对眼神。
想明白了这一点,种纬心里象打开了两扇门似的,情绪也一下子放松了起来。对小偷盗窃的知识不了解又怎么样?注意观察,注意思考,争取多发现异常情况不就可以了么?实在发现不了,想到明白的时候,再让陈长庚给讲解和帮忙就是了。
第三十四章参加巡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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