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汇川滚到地上,连声哀叫,杜贵妃从椅子上滑下来,对着杜青跪在儿子身边:弟弟!姐姐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你放过你外甥吧!rdquo;她声音颤抖,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mdash;mdash;杜青怎么这么大胆?!
杜青身后一片刀剑出鞘声,杜青却不回头,又对着萧汇川举起了剑,自语道:另一边胳膊多余,也砍了吧。rdquo;说着就一剑挥去hellip;hellip;
杜贵妃尖声道:你妹妹怀孕了!我让御医去看,可没告诉她,她不知道!你要杀就杀我!rdquo;杜青停了剑,无动于衷地瞥了眼杜贵妃,淡淡地道:哦!rdquo;改剑为刺,向萧汇川胸口捅去。按他的武功,这一剑刺得格外慢,果然,杜贵妃扑到了儿子前面,看着长剑扎入了她的前胸。
杜青转动着剑刃拔出了剑,杜贵妃惨叫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前胸,充满恨意地看杜青:孽种!难怪母亲早就说该除了你们hellip;hellip;rdquo;没说完就倒在了萧汇川身上。
萧汇川在血泊中又哭又叫,杜青心头一阵烦躁,说道:既然你母亲杀了我妹妹的孩子,你也别活了!rdquo;又提起了剑。
秦惟连连说:别!别!从杜青对萧汇川举剑,秦惟透明的手就一次次地划过杜青的前胸肩膀,想阻止杜青,可都没用。此时,杜青杀了杜贵妃后,依然要杀萧汇川,秦惟急了mdash;mdash;他知道无辜受戮最易成累世冤家,忙集中了所有意识力大喊:他是无辜的!rdquo;
秦惟回来时正见杜青离开了东宫,就一直跟着杜青。看着自己曾经养育过的小石头黑化成了系列杀人犯,秦惟真是力不从心!自己是在哪里做错了吗?!方才在太子身体里的时候,他是不是该多与杜青说几句话?是不是该灌输给杜青些生命永恒方面的内容?怎么自己一死,杜青就接二连三地杀人,难怪小森一再对杜青说别犯杀孽!杀文官和杜昭仪是怕他们痛苦,也算qíng有可原,杀杜贵妃是给他妹妹报仇,算是惩罚罪恶,可现在杜青竟然想杀个没gān过任何坏事的十四岁孩子!这就过了。可秦惟又一想,当初方临洲为了复仇杀了多少人?这家伙灵魂里大概有偏激因子,秦惟悔不当初没有对小石头进行生命可贵的教育hellip;hellip;
杜青觉得凉风轻拂面颊,好像听见了句他是无辜的rdquo;,飘渺而又柔和,像是太子的口气。他的剑停在了空中mdash;mdash;难道是太子在说话?太子如此君子,无辜被杀,却不想杀掉始作俑者的孩子hellip;hellip;想到此,杜青心如刀搅,本来gān涸的眼睛里又有了泪水。
他的身后,终于反应过来的兵士们举着兵器砍过来,杜青回了身,与他们对打。
兵士们见杜青杀了杜贵妃,砍伤了皇子,觉得这事大了!赶快去叫杜将军,可在与杜青的拼打时,也不敢尽全力mdash;mdash;谁都知道杜将军偏爱这个幺儿,一直让杜青跟在身边,万一杜将军不想要他的命怎么办?
杜青挥着长剑,从屋中杀到了院子里,又从院里冲到院外。兵士们层层围着他,不让他逃脱。杜青激战了会儿,刺伤众多兵士,觉得累了,放下了剑。兵士们谁也不敢杀他,也不打了,只举着兵器对着他。
杜青抬头看不远处的烟雾,向东宫方向走去,兵士们没法拦住他,只能在他左近身后跟着他走。
离着东宫近了,空中飘着没有烧尽的纸屑布丝。一阵风过,几张纸翻卷着在地面上滑动。杜青一脚踩住一张,低头瞥了一眼,残缺的纸上面只有一句夜深忽梦少年事rdquo;hellip;hellip;
杜青抬了脚,风又将纸张chuī走了,可是杜青却觉得被什么击破了胸膛,他想嚎啕大哭,却因痛到骨子里的遗憾而没有了眼泪。有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就如这张纸,与他匆匆一遇,接着就失去无踪hellip;hellip;
杜鸣山气冲冲地迎面走来,他已经知道嫡女杜贵妃毒死了杜昭仪,而杜青刺死了杜贵妃,砍掉了萧汇川的胳膊hellip;hellip;他惋惜大女儿和小女儿的死,倒不特别在意杜青伤了萧汇川mdash;mdash;剩下唯一的皇子残废了,他理所当然会成为摄政王,日后甚至可以当皇帝。他只是愤怒杜青对他的忤逆!他对这个庶子比嫡子都好!忘恩负义的东西!他抽出了剑,对兵士们说:都让开,我倒是要看看,他有多么大的胆子!rdquo;
杜青左右的兵士们都躲开了,中间持剑的杜青,脸色苍白,直愣愣地看着杜鸣山,他握剑的手是个血拳头,还在流血,身体有些摇晃。
杜鸣山举剑刺去,说道:逆子!rdquo;虽然他恨杜青不听话,闹腾成这样,但这一剑还是留了qíng,速度缓慢,指向杜青的一边肩膀mdash;mdash;杜青是他从小带起来的,他多少次纠正杜青的武艺,指点杜青的书法hellip;hellip;他对这个儿子心中还是喜爱的!杜青穿着铠甲,肩部是一片纯铁,这剑刺到那里也不会有重伤。杜鸣山只想将杜青刺倒在地,给这个混蛋儿子一个教训就行了。可是这一剑过去,杜青非但没有回避,还挺身冲了过来,瞄准了剑刃,让剑尖从他的咽喉处穿了过去hellip;hellip;
杜鸣山失声叫,放了手中的剑,忙上前抱住了向后倒下的儿子,看着怀中的儿子年轻的脸大喊:青儿!青儿!hellip;hellip;rdquo;
杜青的眼睛看着天空,方才在耳边一直回响的他是无辜的rdquo;声音终于没了!他要杀萧汇川时,听见了那个声音,他没有杀萧汇川,可是那个声音却没有放过他,一直在他脑子里回响,提醒着他mdash;mdash;太子是无辜的!他杀了太子,他助纣为nüè,他罪大恶极hellip;hellip;如果,他那时不顾亲人,带着太子离开就好了!反正他也没有护住妹妹;如果,他事先来见一下太子,就不会同意父亲;如果hellip;hellip;
杜青的目光中露出不甘,直到神采消失,都没有闭上眼睛。
杜鸣山颓然坐在了地上mdash;mdash;这不是他想要的结局!他有野心,想得天下,能毫不犹豫地杀掉那个与他年纪相仿、犯下了罪行可是没遭报应的皇帝,铲除那些挡住外孙或者自己登基之路的大小皇子们hellip;hellip;可他没有想要牺牲自己的孩子,其中还有一双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女hellip;hellip;
秦惟一次次地去拉从杜青身体上站起的灵体,可是他的手多少次穿透了杜青的灵体,杜青的灵体对他看也不看,慢慢地飘向烟雾升腾的东宫。秦惟正想回去找小森过来给杜青念念经,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入了一个场景中。
他站在湖边的水榭里,还是穿着白色的衣服,比自己原来的那套更加洁白,金线绣成的云边发出淡淡的光晕。秦惟想移动,可是像被钉住了一般,只能面对着水榭外的小路。那里,杨柳依依,小路洁白蜿蜒,杜青向他走来,没有穿铠甲,而是也穿了一身白袍,深蓝色镶边。杜青笑着说:殿下!我说服了父亲,从此辅佐殿下,殿下一定会成有道明君的。rdquo;
秦惟回应:我不想当什么明君,我想周游天下hellip;hellip;可杜青消失了,但是秦惟并没有能离开,还是被固定在水榭里,周围的水面忽然比真实大了好几倍,开满了荷花,淡粉色几乎铺到天际,美不胜收。杜青再次沿着水榭外的小路走来,他穿了一身黑甲,面带羞涩,对秦惟行礼:殿下,对不起,我劝了父亲,他不听,可是我安排了兵士,会带着殿下出京。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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