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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页

    刘楚停下脚步,我说了不能,你耳朵聋了?什么鸟啊,就往手里捧着,也不怕被啄到。
    huáng单说,那算了。
    他撩起长衫的下摆,单手捧着鸟,抱住树杆往上爬。
    刘楚站在树底下,一片叶子掉在他的身上,两片,三片,他全给抹掉,抬头喊,给我下来!
    huáng单的手一滑,人往下掉,被男人一只手托住了屁股。
    第28章 猜猜我是谁
    树底下突然安静。
    刘楚感觉青年的屁股很软, 无意识的捏一下, 又捏一下。
    huáng单,
    男人捏一次两次,还捏,他说,刘捕头, 你是在做什么, 调戏我?
    刘楚的呼吸一滞, 大手立刻撤走。
    huáng单及时抱住树滑落在地, 爬树真是个技术活, 他费劲往上爬,连一半都没爬到,袖子被蚂蚁看中,手心还被坚硬的树皮给磨出一片红, 火辣辣的刺疼。
    把蚂蚁拨到地上,huáng单叫住大步离开的男人, 刘捕头。
    刘楚脚步不停, 置若罔闻。
    huáng单不能让男人这么走了,刚才托屁股那一下,让他想起来个事,他快步追上去, 拉住男人的手臂。
    刘楚一把挥开, 满眼的不耐烦。
    huáng单说,你捏了我的屁股, 不是应该说点什么吗?
    刘楚脱口而出,挺有弹xing。
    huáng单,
    刘楚,
    男人迈开脚步,huáng单再次去拉,刘捕头,刚才不是你,我掉下来会摔到,屁股就当是你托住我的酬劳。
    刘楚猝然撩起眼皮,似笑非笑,酬劳?宋少爷,就你这屁股,配的上这两个字?
    huáng单说,你捏了五次。
    刘楚噎住,那张好看的脸一阵青一阵黑。
    huáng单说,屁股就不提了,我们来提正事。
    他指指手里缩成一团的小huáng鸟,刘捕头帮我一次,需要什么酬劳,尽快开口。
    刘楚的态度冷漠,免谈。
    huáng单问,为什么?
    刘楚嗤道,我就是单纯的不待见你。
    huáng单说,哦。
    我今天会写封信,差人送给县老爷,邀请他来镇上走一趟,就刘捕头非礼我一事,我会跟他聊一盏茶的时间。
    刘楚挑高了眉毛,听到多大的笑话似的,我非礼你?
    huáng单说,是。
    如果捏屁股不算非礼,那就没天理了,你说是吗,刘捕头。
    刘楚的面色yīn沉,宋少爷,你硬要像个娘们一样,这么胡搅蛮缠,说我非礼你了,我可以奉陪到底。
    半响,他勾起一边的唇角,痞笑道,不过,你哪怕是有事没事就掉两滴泪,哭的楚楚可怜,也还是个男的,我不会对你负责,只能委屈宋少爷了。
    huáng单转身就走。
    刘楚朝相反的方向走,快十来米左右,他倒回去,按住青年的肩膀,从牙fèng里挤出几个字,把你的鸟给我!
    huáng单转身,将手里的小huáng鸟jiāo给男人,麻烦了。
    刘楚轻松一跃而起,抓住树杆翻到树上,将小huáng鸟放进窝里,再稳稳落地。
    huáng单仰头看,树叶落了一脸,他给弄掉,刘捕头好身手。
    刘楚把刀换个手,没有跟huáng单说废话的意思。
    huáng单跟着男人,随口问道,刘捕头,你多大了?
    刘楚斜眼。
    huáng单说,没到三十吧。
    刘楚一声不吭,没承认,也没否认。
    huáng单看男人一眼,那就是没到,十几年前,刘楚也只是个小少年,不是叶蓝要找的那个人。
    你见过叶蓝吗?就是叶家大小姐。
    刘楚说,身材不错。
    huáng单抿抿嘴,当时是刘楚将叶蓝找回来的,俩人肯定已经见过面,他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该早点问的,问叶蓝,问刘楚,哪个都好,一问就清楚了,刚才也就不用问那问题试探。
    最近的事一多,脑子很乱,理清这个,漏掉那个。
    huáng单叹口气。
    刘楚抱着胳膊看他,有毛病。
    huáng单没回应。
    四毛的身影出现,他飞奔过来,小眼睛往huáng单所站的位置瞟,压低声音说,老大,我们什么也没查到。
    刘楚笑问,那你来找我gān什么?
    四毛的身子一抖,老大你笑起来,真没有不笑的时候和蔼可亲,他擦把脸说,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个。
    老夫人哪儿也没去,直接回的宋府,我们几个只好原路返回。
    刘楚给他两字,滚蛋。
    四毛滚了。
    huáng单收回视线,走到男人那里,刘捕头,可不可以送我回府?
    刘楚给他一个后脑勺,没空。
    huáng单拍拍长衫,往另一处走,他没回头,知道男人在后头跟踪,是想查查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片刻后,huáng单站在西街。
    脚下的道路不算宽,却很长,看不到头。
    huáng单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叫卖声此起彼伏,摊位和商铺从街头摆到街尾,有胭脂水粉,玉器字画,各色小吃等,不时有挑着担子的小贩穿过,满脸风霜。
    西街赶不上东大街繁华,市井味儿更浓。
    huáng单听到了咿咿呀呀的声音,从戏院里传出来的,里面的戏子们在唱戏,唱着她们自己的酸甜苦辣。
    这条街上不光有戏院,还有青楼,白天没开业,不是大门关着,就是下人靠在门框上,无jīng打采的打哈欠,晚上才是他们一天的开始。
    huáng单发现叶蓝上次提过的那家裁fèng铺关门了。
    他在门外站了会儿,有好心人路过,说裁fèng铺老板一家都回乡下去了,像是避灾逃难。
    能避是最好的,huáng单就避不了,他还得上赶着往妖出没的地儿凑。
    路过一个水煮摊点,huáng单闻着一股子香辣的味儿,脚步一转,人过去了。
    穿一身黑色粗布衣衫的小老板在大锅前麻利的捞面条,抽空一瞥,露出憨厚的笑容,小哥,您是一位,还是两位?
    huáng单说,一位。
    小老板说,那您往左边走,有位置。
    huáng单找到空位坐下来,他坐在凳子上等着,视线四处扫动,摊位被一个半圆形的木桌围着,里面有一个大锅,端在炉子上面烧着,锅里放着几个竹子编织的小篓子,都堆满了客人要的菜,香味四溢,后边的篮子里有很多菜,荤素都有。
    这小摊上的水煮都是搭配好的,没有选择,一般人都不会挑三拣四,真要是有什么忌口,也会主动提。
    小老板忙中有序。
    huáng单看看面前的木桌,虽然收拾的很gān净,却透着陈旧的年代感。
    桌上放着碗碟筷子,还有辣椒,咸菜,几个人正在埋头吃着水煮,被辣的伸舌头吸气,又擦掉眼泪继续吃。
    huáng单支着头,瞧见不远有两个老师傅蹲在剃头担子边上等生意,客人们是吃个饭,再剃个头,或者是先剃头,换上新发型再吃饭,怎么都行,高兴就好。
    不多时,小老板从锅里拿起一个篓子,将菜倒进大碗里,端给huáng单,小哥,您慢用。
    huáng单从筷子筒里拿了双竹筷子,把碗里的面条翻动几下,夹了荷包蛋咬一口,嫩嫩的蛋白和软糯的蛋huáng一同入口,好吃。
    小老板擦桌子的手一顿,眼珠子瞪圆,您,您是宋少爷?
    huáng单吃着蛋,嗯。
    小老板忙点头哈腰,宋少爷您慢点吃,不够就支会小的一声,小的立马给您煮。
    huáng单说,够吃了,你忙你的。
    小老板又笑起来,好勒!
    木桌不太结实,人往上面一趴,感觉随时都会翻掉,huáng单chuīchuī面条,往嘴里送,他边吃边注意着,怕桌子掉下来,水煮撒了。
    这镇上发生了几起命案,有人的地方,就有舆论。
    huáng单吃个水煮,都听到旁边的两位在那互咬耳朵,嘀嘀咕咕的,一个说不能在镇上住下去了,想投奔亲戚,可是不知道亲戚愿不愿意收留他那一大家子。
    另一个说这世道,哪儿都乱,就没有太平的地方,瘟疫,饥荒,土匪,qiáng盗,还不都是要人命的东西。
    那两人唏嘘,活一天是一天吧,唏嘘完就化焦虑为食yù,gān掉了那碗水煮。
    huáng单慢悠悠的吃着菜叶。
    后头的刘楚倚着墙壁,腿斜斜叠在一起,站没站相,毫无正形,他隔一会儿就伸头看,青年还在那摊位上坐着,怎么还没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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