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们纷纷凶神恶煞, 互相问是哪个害的老大。
是不是你?
不是我啊,我离老大好远的。
别看我,当时我一个应付俩,顾不上找老大, 还是你们跟我说, 我才知道老大受伤的。
大家伙都看向四毛,平时就他跟老大最亲。
四毛蹲在椅子上, 翻白眼说,想什么呢,我要是在旁边,铁定替老大挡了。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以老大那么厉害的身手,那些个土匪一起上,都不可能伤到老大一根头发。他转转眼珠子,老大单腿跪在地上的时候,那脸色,啧啧,想杀人。
捕快们都纳闷,老大是被谁伤的。
片刻后,洋大夫从老大的房里出来,戴着透明手套的手托着一个盘子,里头放着很多棉球,瓶瓶罐罐,还有一颗带血的子弹,捕快们看了一眼,都露出惊愕的表qíng。
是枪伤啊,难怪老大不让他们帮忙包扎伤口,只是叫他们去请洋大夫。
这镇上,会有西洋大家伙的,没几个吧?
捕快们相互jiāo换眼色,开始回想当时在场的都有哪些人,他们不约而同的异口同声,宋少爷!
猪队友huáng单在后院练枪。
一排苹果被绳子兜着,晃来晃去,huáng单不但一个都没打中,连边缘都没擦到,那些苹果像是都长了一双眼睛,身手还很敏捷,在那嘲笑他就是打不着。
娟儿拿出帕子给huáng单擦擦汗,啊啊了几声,似乎是在安慰他。
huáng单歇会儿继续练。
后院的入口处,宋邧氏拄着拐杖看。
管家低眉垂眼,少爷回来就一直在练,他很努力。
宋邧氏望着孙子,目光里全是慈爱和期盼,还有几分深意,练练也好,哪天兴许还能派上用场。
她的视线挪到小姑娘身上,又重新转到孙子那里,娟儿是青白的身子,模样也算水灵,人又是个哑巴,安安静静的,不会说三道四,让她来伺候阿望,倒也可以。
管家说,是的。
宋邧氏问,上次我跟你提的那药,有眉目了吗?
管家回道,已经托人打听到了,下月应该就能送来。
宋邧氏叹气,阿望年纪不小了,要不是他对男女之事一点都不上心,我也不需要用那种法子。
管家说,少爷以后会明白老夫人的用心。
宋邧氏转身,明不明白倒是不打紧,我只是希望在我走之前,他能把宋家的香火给延续下去。
管家说,老夫人身子骨好的很。
宋邧氏走的慢,拐杖一下一下的敲击地面,发出沉闷声响,她的眼中涌出诸多qíng绪,良久才说了一句,这人啊,都有走到头的一天。
大半个上午过去了。
huáng单练出一身汗,一枪都没she中苹果,他头一次觉得自己的眼睛瞎掉了,手也是废的,丝毫没有在画图纸时的自信和轻松。
娟儿,去给我拿gān净的衣衫,我要洗澡。
娟儿迈着小碎步去准备。
huáng单不需要人给他捏肩捶背,他早就jiāo代过,所以娟儿试过水温,就抱着换下来的脏衣物掩上门出去。
门外,娟儿微微垂头,嗅到淡淡的汗味,她的脸微微发红,心里小鹿乱撞。
有几个婢女路过,好奇的问,娟儿,你在gān什么?
娟儿摇摇头,垂眼离开。
huáng单洗了个澡,换身gān净的衣衫出府,提着几包药材,还有一个食盒,坐马车去了镇南的一处客栈。
客栈的厢房里,刘楚躺在chuáng上,一手枕在脑后,一手伸到柜子上的盘子里拿花生,扔到嘴里咔嚓一口咬开,吐掉壳,嘎嘣嘎嘣吃着红皮花生,神qíng那叫一个惬意。
四毛推门进来说,老大,宋少爷来了。
刘楚刚丢嘴里一个花生,差点卡到,他用牙咬掉壳,声音含糊,让他走,我不想看到他。
四毛呆若木jī。
有一瞬间,他有一种可怕的错觉,老大像是一个受委屈的小媳妇,在跟丈夫怄气。
四毛拍拍脸,让自己回神,他转头出去,对着门外走廊的青年说,宋少爷,老大说他不想看到你。
huáng单说,我想看看他。
四毛瞅青年一眼,看啥子哟,换成别人给老大来一下,老大早就给他一刀了,哪可能还好生生的站这儿说话,胳膊腿都在原来的地儿按着,既没掉,也没错位。
他板着脸说,宋少爷,你为什么要对我们老大开枪?
huáng单说,这是误会。
四毛觉得奇怪,要是别人在老大身上搞出一个伤口,不说老大,他都会冲上去给几嘴巴子,可看着青年,难听点的话都讲不出口。
这人虽然没有起伏较大的qíng绪变化,但他身上有一种东西,很平静,能影响到他人。
不是我说,宋少爷,枪法不好使就别乱开枪,老大那腿上被你打了这么大个dòng,流了好多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ròu长起来。
四毛边说边用手比划,在胸前划出一个大汤碗的大小。
huáng单说,四毛,你别诳我,要是dòng有那么大,刘捕头半截腿的骨ròu都会碎掉。
四毛的脸一红,咳咳两声,我是夸张了点,可宋少爷你那枪是真家伙,打出来的子弹能要人命,得亏是打在老大的腿上,要是打在别的地儿,那他还不得把贵府给拆了。
他哎一声说,宋少爷你也知道,洋大夫不好请,磨磨蹭蹭好半天才过来,老大那血流的哦,整个chuáng单都湿了,得用盆接,没十天半月大鱼大ròu补不回来。
huáng单抽抽嘴,你去说一下,就说是来道歉的。
行吧,我再去问问。
四毛进房里,反手掩上门说,老大,宋少爷说他想看看你,给你道歉。
刘楚把花生壳吐出去老远,讥笑道,你问问他,我拿枪在他身上打个dòng,是不是道歉就可以一笔勾销?
四毛说,老大,你也没枪啊。
刘楚笑的很温和,刀行不行?
行,完全行!四毛搓搓手,老大,我看宋少爷挺有诚意的,人没空手过来,给你带了药,还有吃的。
刘楚斜眼,他拿什么把你收买了?
四毛立马表忠心,老大,我发誓,什么都没有。
刘楚,什么都没有给,你就被他收买了?你是不是傻?
四毛,
刘楚很不耐烦,赶紧的,叫他走。
四毛出去,面有难色,宋少爷,我看你还是回去吧,老大伤了腿,心qíng不好。
huáng单问,他怎么说?
四毛一字不差的转述,过两天等老大的qíng绪平复了,你再来看他吧。
他笑了笑说,宋少爷,你别担心,老大没有对你动手,还叫我们不准背着他找你麻烦,说明他没有生你的气。
huáng单说,那我先回去吧,改天再说。
四毛伸出手,他张张嘴吧,心里一通嚎叫,大少爷,你把几包药拿回去可以,好歹把吃的留下啊,这么带过来,再带回去也不嫌累?
房里的刘楚吃了两把花生,喘气都是花生味儿,他看一眼门口的方向,又看一眼。
四毛出去了,这次没再进来。
刘楚在chuáng上躺了一会儿,浑身都不舒服,就像是有虫子在他的身上爬,还不是一只,痒的他心烦意乱,就忍不住把四毛叫来,人呢?
四毛没听懂,谁啊?
刘楚给他一个你说呢的眼神。
四毛反应过来,老大你问的宋少爷?他走了啊。
刘楚的眉头霎时间就皱了起来。
四毛的后脊梁骨发凉,他舔舔嘴皮子,老大,不是你让我叫宋少爷走的吗?
刘楚面无表qíng的说,我现在又改变主意了,你去把他叫过来。
四毛,
他脸上的表qíng很是复杂,有愕然,不敢置信,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不然老大怎么又跟个小媳妇似的?闹啥呢?
刘楚命令,快去。
四毛抓抓脸,组织着语言说,不是,老大,人来的时候,咱连门都没让他进,这会儿走了,我再去找,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刘楚心想,是有点说不过去啊,于是他就把脸一绷,指着右腿说,我这条腿是他给弄的,管他是谁,都得给我端茶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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