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鹏扭头,老张,你不管管你儿子?大清早的就逗人玩?
张父还在吞云吐雾,愁着呢,小贺,不是我说,我儿子的视力非常好,他说你牙上有菜叶,那就一定有,错不了的。
贺鹏吸口烟,就把烟头吐出去,那你跟我说说,怎么又没了?
张父看白痴一样,还能是为什么,被你吃掉了呗。
贺鹏铁青着脸离开。
huáng单摆出好奇的语气,爸,刚才那两个人都是工头吗?
你说的那个叫贺鹏,另一个是戚丰,他俩确实都是工头,不过不是一个地儿的。
张父烟抽完了,他拿鞋子踩踩烟头,关系好啊,走的近啊,这些都是面上做出来的东西,几个工头背地里的竞争大着呢,你不懂的。
huáng单说,爸,你说,会不会是哪个工头带人进小卖铺的?
张父的脸色沉下来,我也怀疑过。
但是那钱和烟上面也没记号,就算是那个人当着我们的面用,我们也不知道。
huáng单问道,家里有没有什么丢别的东西?
张父,除了烟就是钱,没别的东西,要是有,你爸我会不知道?
huáng单只是随口一提,中年人的反应有点古怪。
他还想问,就被买东西的工人打乱了。
凌晨看天的时候,huáng单以为今天会有雨,结果却是个大晴天。
开小卖铺的喜欢这种天气,太阳越大,工人就越热,水饮料什么的卖的就越多。
huáng单发现了,年轻不大的工人花起钱来,并不节制。
早饭已经乱七八糟的花掉了十块钱左右,走时还买一瓶营养快线补充营养。
这一波的工人走后,张母开始收拾桌椅板凳,她故意把扫帚往张父那儿扫,水泥地上的灰被扫的往上飘。
张父蹬她,神经病啊你!
张母继续扫。
张父站起来骂,老两口吵的脸红脖子粗,又进入冷战状态。
huáng单想去拿杯子倒水,看到杯子里飘着一只苍蝇,他的眉心一拧,无语的去水龙头那里冲洗。
由于这一带没有开发起来,绿化池都荒废了。
小卖铺前面的那一块被张母利用了,除了堆放装垃圾的大箱子,还种了好几排辣椒,中间有几棵莴笋苗,是原主下班回来,在路边拔的。
huáng单看看手机显示的时间,妈,我去公司了啊。
张母应声,上午看能不能提前回来,跟小瑶去进货。
huáng单说,我到时候看qíng况。
他去里屋换鞋,准备出发就被张父叫住,志诚,你这个礼拜订烟了吗?
愣了几秒,huáng单说,忘了。
张父登时就生气,你能做好什么事啊?让你订个烟,你都能忘掉!
huáng单等着中年人训完,我现在就订。
张父板着脸,还能订吗?
huáng单上新商盟网站,能的,爸,要订什么?
张父的脸还板着,不是跟你说过的吗?你看看硬中华,软中华,还有利群,这三个烟有没有货。
那几种烟都是限量的,只要有就开出来,以免以后订不到,而且也卖的好。
huáng单看了,说还有。
张父叫他赶快订,口气比刚才好多了。
huáng单一一订了,他搜索着原主的记忆,把长订的烟都订了。
一般都是周末订烟,周三早上八点左右,烟糙局的人就把烟送过来。
订好烟,huáng单说,爸,差不多要一万。
张父沉默不语。
huáng单无能为力,原主卡里剩下的钱都拿出来进货了,她爸这边的亲戚有几家的都挺有钱,但是却借不出来多少。
原主有个二叔,就是他爸的亲哥哥。
他爸早年是村里的bào发户,把二叔带在身边做事,有钱一起赚。
二叔发达了,手上有钱却说没钱。
结果就不声不响的买了辆二十来万的车,还不敢开,给原主他爸打电话,叫他去把新车开回来的。
至于原主他妈那边的亲戚,大多都没什么钱,不是在家种地就是在外当小工,就一个小姨有点钱。
小姨和原主他妈是亲姐妹,借了他家十万块,还把自己做手工攒下来的钱借给了他妈。
说到底,兄弟姐妹的感qíng,不是一回事。
借钱这件事,本来就包含了很多的东西,不是三言两语能说透彻的。
huáng单听到张父在打电话,估计是跟谁借钱,他帮不上忙,没多想就去上班了。
公司在游乐场里,huáng单边走边看,碰到一些来玩的游客。
这游乐场就是原主他爸当时接的工程,开发商现在还没收回成本,位置太偏了。
所以原主他爸的钱也要不回来。
huáng单进办公室时,就他一个人,主任也不在,他开了电脑,便进入原主每天的日常找电影看。
上午十点多,下了场雷阵雨,huáng单提前下班,冒雨回去的时候,就看到一堆人在夹烟机那里围着,热闹的很。
工人不gān活,自然也没钱拿。
他们和上班族的待遇截然不同,gān多少时间的工,拿多少时间的钱,分的很明确,也很无qíng。
而上班族节假日是带薪的。
huáng单发现戚丰在玩,他好奇的走上前,见对方cao控着机器,已经夹住了一包烟,是九五之尊。
人群欢呼,比自己夹到烟还高兴。
那机器是渔具店老板放的,一块钱一次,他看到戚丰夹走九五之尊,脸上的肌ròu都扯了好几下。
要问他最不希望谁来玩,就是戚丰。
这家伙的手气太好了,挡了他的财路,还不能做什么。
戚丰把那包烟丢给周阳,叫他给大家伙分了。
周阳乐呵呵的拆开烟,一人一丢一根,一包很快就分没了,戚大哥,你再玩一把。
戚丰没什么兴趣,不玩了,你们玩吧。
他坐到椅子上,两条腿往桌上一架,就开始口鼻喷烟。
huáng单摇摇头,这人的烟瘾真大。
戚丰扫了眼低头蹭泥巴的青年,小弟弟,这么早就下班了?
huáng单把脚底一大块泥巴蹭掉,我提前回来的。
戚丰啧啧,坐办公室的就是享福啊,难怪你那脸比女孩子还白。
周阳很赞同的点头,好白的,比珍珠还白。
huáng单进小卖铺,看到两个陌生人在跟张父张母说话,走近点才听见话里的内容,知道他们是派出所的,来问qíng况。
被问到是否确定只丢了烟和现金时,张母没什么异常,张父的神qíng却不太对。
huáng单捕捉到了,他的眉头轻动,一定是丢了别的东西。
那东西很重要,张父不敢跟张母说,所以明知对案qíng的进展不利,还是瞒下来了。
第57章 小卖铺
雨停之后, 派出所的人就走了。
他们今天来, 也就是看一下案发现场,问个qíng况,笔录都没做。
去年张父报案,来的就是这两人,事到如今, 丢失的物品一样没拿回来, 也没任何赔偿, 这次来的还是他们。
那会儿, 张父张母认真按照派出所说的去做, 再三确认丢失的每一样物品,把名称和价格写下来,不会写的字就问儿子女儿,以为一定能抓到小偷, 再不济也能有点赔偿。
老两口一天一天眼巴巴的等着,一直都没有一点消息, 慢慢的也就认了。
这回遭到相同的事, 张父张母还是第一时间报了案。
小老百姓家里丢了东西,不可能凭自己的力量找到偷窃之人, 只有这条路可走,哪怕已经有过失望的经历。
一回生两回熟的道理,在派出所是行不通的,该是什么流程,就是什么流程。
张父的口袋里是包软中华, 早捂热了,没散出去。
一年级的时候,张父把书包丢河里,人也下去了,死活都不想去念书。
张父很早就成了社会上的人,从卖菜卖鹅,收jī毛鸭毛片子,到外出打工,做包工头,人到中年,他走的路越来越窄了。
因为他辉煌璀璨的时代早就褪色了,现在的时代他跟不上。
每次算账的时候,张父都很吃力,他嘴里念叨着说当年应该念书的,现在连拼音都不会,亏就亏在没文化上面。
到现在,张父在为自己谋利时,还是挺吃得开的,哪些人面前可以chuī牛bī,在哪些人面前听对方chuī牛bī,这两种不同的场合,他分的很清楚,从来都不会搞错。
可派出所的人不吃张父的那一套,揣在口袋里的软中华不沉,却多少让他有些难堪,焦虑,眼睛里的血丝就显得越发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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