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大半碗饭,huáng单就没再吃了。
这次他又出现破例的qíng况,换作平时,他的碗里不会剩下一粒米饭,向来都是吃多少装多少,装多少吃多少。
huáng单小时候就不爱吃饭,管家会跟他说,大米是农民辛辛苦苦种的,要给他们尊重,不能làng费粮食。
宋闵看了眼桌上的小半碗米饭,少爷,今天的晚饭不合您的胃口?
没有的,很好吃。
huáng单拿纸巾擦嘴,我去书房看书。
他站起来,朝管家那里扫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宋闵眼神询问。
huáng单说,感觉很长时间都没见你了。
宋闵极少有的露出惊讶表qíng,少爷会说笑话了。
huáng单,
每次穿越一个世界,经历的一切都发生在霎那的时间以内,并不能在这个世界留下一丁点划过的痕迹。
只有huáng单一人知道。
这种感受其实并不怎么好,觉得自己是个臆想症患者。
huáng单的书房很大,装修风格偏古朴,古色古香的韵味很浓,清一色的都是上等的红木家具,这里的每样东西都是管家摆放的,他活的很讲究。
书房左边有一整个墙面的书架,上上下下摆满了书,huáng单喜欢看书,各个领域的都看,有时候一看就是一天。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气味,那是纸张的味道,混合着一缕木香。
理了理思绪,huáng单拿了一本《人xing的弱点》,他很随意地坐在柔软的垫子上,背靠着书架翻看了起来。
宋闵敲门进来,手里端着一杯牛奶,少爷,天色不早了。
huáng单放下书,腿有点麻了,他坐回去,到十点了吗?
宋闵嗯了声,说已经到了。
huáng单的生物钟很有规律,早睡早起,十点该睡觉了,他却没有睡意。
宋闵想起来了什么,对了,少爷,傍晚的时候收到了一封信,就在您的书桌上。
他对上青年呆愣的目光,您没看到?
huáng单进书房就找了本书翻,一直翻到现在,没注意过书桌上的东西,他分对着管家吩咐道,把信拆开看看。
宋闵闻言,便放下牛奶去拿信,信封里只有一张照片。
huáng单扶着书架慢慢站起来,走到书桌前从管家手里拿走那张照片,他的眉头动了动。
宋闵道,这是少爷高一军训的照片。
照片里的学生们个个都是一身迷彩服,头上戴着军帽,腰上扣着皮带,穿着绿色军鞋的两只脚并拢,高昂着头向前看,站姿笔挺如青竹。
他们做着敬礼的姿势,是那么的青chūn朝气。
huáng单一眼望去,就看到了一个男生,他站在最后一排,个子最高,鹤立jī群。
和其他人一样,那男生也在笑,不过他的笑有些懒散,并没有属于那个年纪的年少纯真。
他的军帽也戴的不端正,非常随便的搭在头顶,帽沿下的yīn影里,帅气,不屑,倨傲全都揉碎了砸在他的脸上。
那是男生脸上所呈现的东西,不是他眼睛里的,在他的眼睛里,有的是专注,温柔,坚定,还有一丝小心翼翼的疯狂。
时隔多年,huáng单对高中时期的很多人和事都记不清了,原本已经忘掉了混混的模样,这会儿看着照片,又有了一点印象。
他认出来,个子最高的男生就是混混。
把照片拿近些,huáng单发现那个混混微微侧着头,很认真的看着一个方向。
huáng单顺着混混的视线看去,他看到了自己。
有点意想不到。
huáng单再去看,确定没弄错,他把照片放到桌上,曲着手指轻点几下。
宋闵开口,有问题?
huáng单说没有,明天有个高中同学聚会。
宋闵问道,上午还是下午?
huáng单说,定的时间是下午三点,说会玩一个通宵。
宋闵道,少爷要去?
huáng单捏鼻梁,我答应了的,不能食言。
说起来,穿越来的莫名其妙,也很蹊跷,就是在答应去参加同学聚会之后,回小区没一会儿开始的。
宋闵严肃道,少爷说的是,既然答应了,就不会言而无信,那明天几点叫您?
huáng单说,正常时间就好。
宋闵让他喝完牛奶早点睡,便后退着带上门出去。
huáng单端起牛奶一口一口的喝着,他的指尖在照片的边缘摩擦一下,突然就把把照片翻了过来。
后面有一句英文。
翻译过来就是我的公主殿下,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huáng单抽抽嘴,公主殿下?是单词写错了,还是这照片寄错了?
他把照片放进抽屉里,想了想又拿出来,在架子上找了本语文书,随意的将照片丢了进去。
窗户上有霹雳啪嗒声响,雨点在敲打着玻璃,听的人心烦气躁。
huáng单喝完牛奶就去洗澡,等到躺进被窝里,雨还在下着,暂时没有停止的迹象。
他够到chuáng头柜上的手机,戳开屏幕刷了点新闻看起来。
卧室的温度适中,容易让人安然入睡。
huáng单却失眠了,他在把新闻刷了不下十遍以后,就向这个冬天的夜晚妥协,起身穿上外衣去了隔壁的书房。
台灯投下的灯光很温暖,照的人身心都会很放松。
huáng单翻开一个速写本,打算画点什么,他拿了一根2B的铅笔,又去拿小刀,对着垃圾篓削铅笔。
不知道是用力过猛,还是铅笔在买回来之前被摔过,前头的一小截笔芯断了,啪地一下掉进垃圾篓里。
huáng单继续往后削,把笔芯削尖,他在白纸上勾了个轮廓,是男人的脸,棱角分明。
笔芯又断了。
huáng单蹙眉,他把垃圾篓拎到脚边,垂眼去削铅笔。
削铅笔不是个轻松的活儿,有的人会把铅笔削的像艺术品,huáng单不是那种人,他只能把铅笔削的跟狗啃的一样。
手上沾了很多铅笔灰,huáng单也没去擦,就开始去细化纸上的那个轮廓。
他画的认真投入,忘了时间,也没休息。
一不小心把画中人的眼睛画成双眼皮,huáng单要去摸橡皮擦,就有一块橡皮擦出现在自己面前,拿着橡皮擦的是只手,有点胖,也有点短,指甲上是蓝色指甲油,这一块那一块的掉了很多,不好看。
就在这时,huáng单的耳朵边出现一片沙沙声,是铅笔摩擦着画纸的声音,那些嘈杂的声音里夹着一道女声,你想什么呢?橡皮擦要不要啊?不要我可不还你了。
huáng单寻声望去,入眼的是一张稚气的笑脸,那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生,扎着马尾,橡皮擦被她拿在手里,正在他眼跟前晃动。
他立刻垂头,眼皮底下的书桌不见了,那张未完成的画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画板,被三脚架支撑着,画板上铺着一张画纸,四个角钉着不同颜色的小钉子,上头还有个大铁夹子把画纸跟画板固定在一起。
画纸上是刚起稿的静物。
这里是画室。
huáng单闻到了混杂的气味,掺合着颜料,湿气,早餐,泥土
他还是穿越了。
喂,你怎么还在发呆啊?
huáng单回神,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把那块橡皮擦接住了。
女生没多想,扭头就跟其他人说说笑笑,手拿着铅笔在画纸上画两笔,不时往嘴里塞着红薯gān,一心三用。
huáng单捏住橡皮擦,系统先生,你在吗?
系统很快就回应道,在的,不过在下马上就要走了。
huáng单有准备,要去备考?
是的。
系统,huáng先生,上面已经做了安排,在下离开的这段期间,会有一位资深的工作者来接待您。
huáng单问道,你了解吗?
系统,未见其人,只听过传说。
huáng单无语。
系统,按照公司的规定,在下不能在背后议论同事。
huáng单听到这句,就知道有戏。
下一刻就响起系统的机械声音,不过,在下不是议论,只是在陈述对那位的崇拜和敬仰之qíng。
huáng单又一次无语。
系统,huáng先生,在下帮您做过调查,那位是灵异120区的管辖者666,油盐不进,铁面无私,原则xing很qiáng,别跟他讲道理说人qíng,行不通的,还有,千万别惹他。
huáng单记住了工作代号,不为别的,就是顺口。
系统,最后一句,120区的存在是人各有命,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命盘,huáng先生切记不要妄图去改谁的命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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