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名也那么想过,现在什么招儿都得拿出来用用,万一就见鬼了,拍到有价值的东西呢,我的人说刘大爷疯的厉害,胡言乱语,男女不分,把男的认成女的,还把另一家的男孩子往别家拉,说那才是他的家,邻居们都有意见了,要是老大爷再那么闹,他们会赶对方走的。
huáng单说,大爷有时候能认人的,那天他叫我走,不要再回去了,应该是在担心我。
章一名笑笑,是你多想了吧,刘大爷的儿子带他去看过医生,他确实神志不清,跟老年痴呆症有相似的地方,也有不同之处,没可能清醒了。
陆匪听半天,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很不耐烦的说,你俩还有完没完了?
huáng单说,你不想听,就去大厅里走走。
陆匪一言不发,愤怒又委屈。
章一名刚喝进去一口汤,他不顾形象的把那口汤喷了出去,还好在电光石火之间他扭了下头,没往桌上喷。
拿纸巾擦擦嘴,章一名又蹲下来把地上的汤汁擦擦,难以置信的咂嘴,陆匪,你也有今天。
陆匪置若罔闻。
huáng单前言不搭后语,会不会有两个凶手?
章一名擦地的动作猛地一停,他坐回去,你刚才说什么?
huáng单将那句话重复了一遍,章哥,如果两起凶杀案不是同一个人所为,那我们之前的推测就都错了。
章一名立刻问,那拖鞋怎么解释?
huáng单把早就积压在心里的猜想说了出来,不排除是凶手是在放烟雾弹,故意给我们提供两起案子的共同点,以此来误导我们。
章一名腾地一下起来,匆忙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单已经买了,我有事先回局里一趟,你们慢吃,下回再聚。
桌上的电灯泡没了,陆匪的手脚就缠了上来,陆太太,跟我去看电影吧。
huáng单说,不去。
陆匪生平第一次生出想去电影院的年头,竟然被拒绝了,他的面色非常难看,为什么不去?
huáng单说,电影院里的蚊子多,你被咬了会疼。
陆匪愣了愣,他的神qíng愉悦起来,可是怎么办?我想跟你约会。
huáng单认真的说,秋天再约吧,那时候天气好,不冷不热,蚊子也会少很多,冬天也行,还能看雪景。
陆匪,
于是陆先生人生的第一次约会,就这么被推迟到了秋天。
回到酒店没一会儿,陆父的电话打来,叫陆匪去他那边的饭局,让他尽快。
陆匪说他吃过了。
陆父的态度qiáng硬,吃过了?你就是吃撑了也得来,你爸,你舅,你几个叔伯都在,作为一个晚辈,你好意思让他们等?
陆匪漫不经心道,爸,我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给我介绍女孩子就免了,不然我就算是人去了,场面也会很难堪,到时候你的面子挂不住。
被儿子当场揭穿小心思,陆父在那头气的发火,啪地就把电话给挂了。
陆匪知道介绍对象的事不会再有下文了,饭局他得去露个面,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他在青年的额头亲了一口,陆太太,你的味儿真咸,洗个澡躺着看电视吧,别乱跑,要是敢不听话,回来是要被打屁股的,听到了没有?
huáng单说听到了,回来给我买一个西瓜。
陆匪换上皮鞋,大晚上的吃什么西瓜,那玩意儿没别的好处,就是利尿,你也不怕上厕所麻烦。
他又把人抓胸前亲,要有籽的,还是无籽的?
huáng单说不要籽。
陆匪把人的嘴巴给亲肿了,忍不住的唠叨了好几句,无非就是不准出去,要乖之类的话,他带上房门出去,在走廊上揉额头,三十而立的年纪,却跟老头子一样啰嗦。
huáng单洗了个澡躺着,他还剩下九天的时间,现在是在掰着手指头过。
能做的都做了,huáng单想不出自己还能怎么办,凶手藏的太深了,想让对方有个判断失误,自己bào露自己,感觉就是在做梦。
三哥,我不想失败。
系统,祷告吧。
huáng单说,那是没有用的。
系统,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有没有用?
huáng单的心里闪过了某个可能,三哥你试过?
系统,嗯哼。
huáng单追问,那三哥你成功了吗?
系统,嗯哼。
嗯哼是成功了的意思吧?huáng单蹙蹙眉心,小孩子才会信的东西,他这回也试一次看看,祷告要怎么做?我不会。
系统,我教你。
huáng单把脑子里多出的一大段文字默念了一遍就记下来了,三哥,你是基督徒吗?
系统,不是,我看心qíng。
huáng单,
他没有再跟三哥说话,而是诚心做了个祷告。
不知道怎么了,做完祷告,huáng单非但没有安心,反而感觉这次的任务更悬。
陆匪在一个小时后回来的,身边还跟着他爸。
huáng单提前接到陆匪的电话,所以他穿戴整齐的站在了客厅里。
陆父走到青年面前停下来,他也不出声,就这么盯着看,那眼神格外的凌厉,带着费解跟气愤。
huáng单被看的有点不自在,但他没躲避。
陆父收回视线,头也不回的走了,门都不给带上,他从始至终没说过一个字。
走廊上的脚步声没走远,就又回来了。
陆父去而复返,进门就抬手往陆匪背上挥,他也不打脸,觉得那么做影响父子感qíng,很幼稚。
那一下被huáng单给挨了,他没感觉,所以没关系,可要是打在痛觉极度敏感的男人身上,会疼的想死。
陆匪措手不及,一下子就怒火攻心,季时玉,谁让你替我挡的?
huáng单投过去一个我没事的眼神。
陆匪怎么不知道青年的想法,觉得体会不到痛,就无所谓了,怎么也不想想,自己是无所谓,那他呢?眼睁睁在一旁看着,心会有多疼?
越想越气,陆匪不顾他爸在场,就把青年背后的T恤撩上去一些检查他的后背,果然红了一块。
那一瞬间,陆匪的眼睛就红了,他气的怒骂,你这个白痴!
huáng单的余光扫向陆匪他爸,那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陆父这会儿的心qíng很差,他认为这个年轻人是故意的,这么做是想在他儿子那里得到更多的关爱跟疼惜,他是过来人,清楚里面的那些算计。
这么一想,陆父的眼神就越发的凌厉,我教训我儿子,你来这么一下gān什么?
huáng单说,伯伯,陆匪很怕疼。
陆父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回复,他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笑,三十的人了,打一下都不行?陆匪,你什么时候成瓷娃娃了?
huáng单一愣,下一刻就去看男人。
陆匪扯扯嘴皮子,爸,有个人心疼你儿子,你不是该开心吗?
陆父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里,他深深的看了眼站在儿子身旁的青年,一言不发的走了,这次没有再回来。
陆匪把门关上,我以前告诉过我爸妈,他们不信,后来就懒的说了。
huáng单摸摸男人的头发,我信。
陆匪勾唇,说起来也邪门,别人都不信,就你信。
huáng单抿抿嘴唇,他心说,你所体会的痛苦,就是我一直以来承受的,所以我能感受得到。
背上凉丝丝的,huáng单问道,你爸怎么了?
陆匪给青年上药,他还不能相信自己儿子会跟一个男孩子在一起,没事的,多看几次就能认清现实了,又不是小孩子,逃避是没用的。
huáng单说,你不担心你爸妈那边吗?如果他们一直不肯接受我们,你会怎么办?
陆匪轻描淡写,有句话说得好,人生除死无大事,他们不接受,自然有不接受的法子,有我呢,天塌下来,也是个子比你高一个头的我给你顶着。
huáng单说,也是哦。
陆匪捏捏青年的胳膊腿,抱起来掂两下,天天给你喂的饱饱的,怎么还瘦了?
huáng单说,夏天容易瘦。
陆匪抱着他往卧室走,边走边亲着,声音模糊,那秋天赶快来吧,我还等着跟陆太太约会呢。
一天只有二十四个小时,这是固定的,哪天都不会多出来一小时,或者少了一小时,时间过的慢,还是快,全凭个人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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