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复行了一炷香的功夫,主径渐渐豁然开朗,浓林尽头是一片开朗舒阔的空地,上建园林精舍,周围翠竹环卧,白墙灰瓦,好不清幽。
“这里是清凉洲。”大公子终于开了口,“是我及冠那年父亲送我的产业,这里除了几个守岛看园的下人,我从未带别人来过。”
两人还未行至门前,大门便从里缓缓开启,一个靛衣老叟静静站在槛内,见他们进门,恭敬折腰道,“大公子许久没来了。”
傅燕楼一把托起老叟,温笑颔首应答,“陈伯近来一向可好。”
这一路行来,泠葭见这园子虽不若仇什那燕园占地广袤,园内景致比之却不差,亭榭水台,廊桥叁折,端的是清雅幽宁的一处佳地。
“这园子的布景是我亲置,你瞧着如何?”大公子有些得意,领着她到一处园景,指点道,“有一年我领兵去西南镇匪,在蜀地见有一种山茶名叫醉杨妃,花形妖娆,色泽粉质可爱,我一见则喜,就命人携了一双雌雄种株带回平州,可惜只经了一轮寒暑,我找来手艺最好的花匠也没能栽活。”
泠葭看着这一轩花木,若有所思,静默了会儿方道,“这世间任何事物都讲究‘适宜’二字,花木百类,都有其适宜的生存环境,强而求之,只怕会两败俱伤。”
傅燕楼领着她自廊阶上走入园中,伸手摘下一朵玉兰,簪在她的发中,退了半步细端详,直到满意了才笑言,“话虽如此,可花是死的,人却是活的,花不来就我,那我便去就花,我在蜀地白鹭山置下一处别业,其中遍栽醉杨妃,今年怕是来不及,待明年及到花期,我带你去白鹭山看花。”
泠葭看着这一轩玉兰辛夷,想象不出他所说的那种茶花是什么模样,低头只道那时再说罢。
“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他看着她白皙的颈侧,只觉着这夜风越来越热,月色和花木什么时候赏玩皆可,现下却是等不得了。
泠葭背过身,自随身的小荷包里掏出一双腕带,上面绣着松枝竹叶,“绣的不好,大公子别嫌弃。”
他伸手接过反正看了看,摩挲着那松竹纹路,突然俯下身凑到她耳边低喃:“今日可是我的寿辰,这腕带虽好,只是我想要的还有旁的,只姑娘能给。”
如今泠葭怎么不明白他这话里的弦外之音,自从寒食之后,大半个月二人再未行过房,她一时怕疼,总说下面还没好透,他也不忍勉强,几次天雷勾地火,待终有一次两人又纠缠在一处,大公子使出浑身解数,又把她盘成一汪水,刚提枪准备入马,一摸那花穴露水淋淋,可下一秒就觉出不对,低头一看指尖猩红,原来是她癸水方至,泠葭大窘得不行,弄的他无奈又好笑,也只得强自压下欲望放过了她。
他将那腕带展开,蒙住她的双眼,“闭上眼,带你去个地方。”
双眼被他蒙住,只由他携领着引行到一处,泠葭感觉这处当是室内,因为一进来就觉得潮热异常,空气都黏着一股水气。
系在脑后的腕带终于松了,她眨眨眼,还以为自己到了什么仙境,为何眼前雾气升腾,待看清了,才晓得这哪里是什么仙境,而是一个大的夸张的浴房。
一入眼帘的就是白玉砌成的超大浴池,这浴池别说他们两个人,就是十几个人共浴都不成问题,哪里会有人在自己的别业会修这么大的浴池。
最夸张的还不在于这浴池的尺寸,泠葭发现这浴房根本就没有屋顶,而且不止没有屋顶,连承尘也不设,一抬头,满天星月可见,偶尔还会掠过一两只惊起的飞鸟。
大公子放开她,转到屏风后,只听得话音传来,“那年我去西凉,路遇一个焉耆商队,他们正要往西凉去贩货,请求与我们同行以求护卫,我便捎了他们一段儿,后来他授了我一些焉耆的图纸和技法,这浴房便是我按着那焉耆人给的图纸拟建的。”
他举着一个托盘走出,边走边道,“他还送了我一件衣服,说是焉耆女子新婚时穿给自己的郎君看的。”说着,冲她递了递,“你去换上,给我瞧瞧。”
泠葭接过来,托盘上还覆盖着一个锦盖,也不知这焉耆女子究竟是个什么装扮,心里也有些好奇。
“这衣物穿搭最忌讳各族混杂,你把你的衣服全脱掉,只做这焉耆装扮。”大公子不知从哪又摸出一个妃红色的面纱,转到身后给她系上,只露出一双盈盈水眸,围边一圈金裸珠滴滴答答,他又嘱咐道,“记得啊,是全脱掉,包括你的小衣。”
完Tχτ℃y.℃○M
νIρyzЩ.てoм 第四十章夜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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