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量了下我的打扮:师师,你现在是住在哪里?
我我期期艾艾。
总不能跟一个清高才女说我住在那种地方吧。
算了,先回家再说。
她直接拉我回家。
那边中央的男子此时出声:姑娘,何不先与在下玩几首诗词再走?
李清照回头:你是谁?
在下周邦彦。那人恭敬颔首,请两位姑娘赐教。
周邦彦倒似在哪里听过。李清照略一沉吟,却仍旧拉了我要走,但今日我们赶时间,他日再与你斗诗吧。
那周邦彦此刻的眼光却只在我身上,闻言,有些不慡,道:我只问这位姑娘。
这位姑娘,自然指的是我。
男人啊,眼里从来就没有所谓的才女,只有美女。
只是这话,却是对李清照极为不客气了。
李清照自然知道他话里的含义,当下便略红了脸。毕竟,年轻姑娘被人如此打脸,再怎么大度也是过不去那道坎的。更何况,若不是有我衬托,她也是个清水佳人啊,加上腹有诗书气自华,只怕从未被如此忽视过。当下,便冷笑一声,问:你们这是比什么?
首尾诗。将上一人诗句里的最后一个字,作为自己诗句的第一个字,一人一句,谁接不上来就算输。那周邦彦老实回答。
你赢了?
在下不才,略略领先。
李清照再度冷笑了笑,看了看周邦彦面前纸上的诗,提起桌上的笔,就龙飞凤舞地写了起来。
一句末,那周邦彦沉思很久,终于接了下一句。
李清照当即提起笔,唰唰唰又写了一句。
如此这般,三两下,便把那周邦彦杀得丢盔弃甲,面红耳赤。
我们走。
李清照丢下笔,拉起我就走。
小姐且慢!
说话的,是秦楚馆的打手。
☆、第55章 双鱼李清照(三)
他们是?
李清照一脸疑惑。
而我,一脸尴尬:呃,是这样的
我拽着她衣袖,拉到一边,悄悄说:我现在住在秦楚馆。就是唔,就是那种烟花女子待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那里。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于是,我看到李清照的脸色很jīng彩纷呈。
最终,定格为一声怜惜的轻叹:师师,是我对不起你。这样,你先回去,回头我禀明了爹爹,让他给我银子,我一定赎你出来。
嗯。
我点头。
她又握着我的手,无比认真:师师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去赎你的。
嗯!
我热烈地反握她的手。
这可是千年前的才女啊,是语文课本上的第一女词人啊。这个人,是我从小背着她的诗词长大的啊
不知为何,竟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这份奇异的熟悉感,是其他任何女子都不曾给我的。
李清照啊我脑中立刻能背出好几首她的小词呢。
李清照显然是把我的表情误会了,又拍了拍我的手背,脸色更为坚定:师师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去赎你。等着我。
嗯!
我吸吸鼻子。
对比皇权里的尔虞我诈,这样一个少女词人,肯为一个朋友仗义至此,真的难得。
那李清照说gān就gān,没有片刻停留,当下便坐了轿子回去,说是去为我筹钱。
我见她走了,也就没有了游玩的兴致,带着侍女也回了。
此后,便是漫长的等待。
说是漫长,其实也不是很久,但因为是抱着等待之心,才显得格外漫长。
这个时间,是一个月。
一个月后,一位叫李迒的少年公子造访秦楚馆,点名要为我赎身。
李妈妈很是为难,因为她显然也看出了我日后的价值,现在我各方面价值都还未发展至最好,现在卖掉很吃亏。但如果不卖,一来对方是官,所谓商不与官争,真要闹毛了对自己没好处。二来,这李妈妈也知道我原就是富贵人家的女儿,虽然落了难,但难保没有父亲其他生前亲友来找我
大约,她也是觉得我是很麻烦的。
所以最终,她神色复杂地看了我很久,咬牙答应了李迒。狠狠要了一笔银子。
其实我知道妈妈亏了。因为历史上的李师师可是无价的,别的不说,光是宋徽宗对她的宠爱,就不是一个李家可以付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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