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言清醒那天，温庭晏将大贯惠美子送回了故乡。如他所料，大贯一下飞机就被她的堂弟给控制了，等待着她的结局当然只有身败名裂和死亡。
    余言得救了。
    在当天，不仅余家人都来看余言了，就连连美凤母子也来了。在余言昏迷的这些日子里，至琛被大人们哄着给余言讲故事，他看着也不是很怕余言了。
    见到至琛的时候，余言虚弱道：“我见过你。”
    “孩子，叫爸爸。”余富丰提醒道。
    至琛看了连美凤一眼，在连美凤的眼神鼓励下，他走到余言身边，主动握住了他的手，然后低声唤了声“爸爸”。
    余富丰说道：“余言啊，这是你的孩子。这几年多亏了小凤的辛苦培养，这孩子才会长得这样乖。你可得对小凤表示感谢啊。”
    “……是这样的吗？这是我们的孩子？”余言的声音有些颤抖。
    余言想过余晓能有本事让他活着回来、拥抱亲情，但是有孩子，这是余言从来没有想过的。
    瞧着至琛的眉眼，他确信这就是他的孩子。
    连美凤将手搭在至琛肩上，说道：“是，至琛是老余家的孩子。这几天他都有来陪你，也盼望着你赶紧好起来。”
    连美凤的态度仍旧疏离。
    因在大贯家经受折磨而变得格外敏感的余言能感觉到连美凤的不乐意和疏离，也只能跟着点了点头。
    他摸了摸小至琛的脑袋，说道：“乖，爸爸很高兴见到你。”
    至琛一板一眼道：“爸爸你快点好起来，然后陪我去学校。我也想有爸爸接我下课，陪我去玩。”
    “好，好，我一定陪你去玩。”
    ……
    好不容易等到只有余晓一个人在的时候，余言问道：“那个叫小凤的女人，是不是并不爱我？我们之间闹过不愉快吗？”
    “在你出事之前，你们很恩爱，不然她也不会为你生下这个孩子。只是，大约是你离开得太久了，时间总会冲淡很多东西，譬如感情。她现在有了全新的开始，对你的突然回来可能有些接受不了。”
    余言捏了捏拳头，说道：“如果她不愿意，我不会逼她和我在一起，毕……毕竟我什么也不记得。你呢，你对我们俩都了解，你对这事的想法是什么？”
    “我也是这样想的。余言，你对小凤姐有感觉吗？如果你还爱她，就再去争取一次；如果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那还不如就选择嘱咐她，你感觉怎样？”
    余晓已经特意问过了，原本孙伏礼和连美凤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
    相比而言，有学识和涵养的孙伏礼与连美凤的共同话题很多，他吸引到连美凤一点也不奇怪。
    余晓希望余言幸福，当然也希望连美凤幸福。如果余言什么也不记得，那放手便是最好的决定，这决定对他、对连美凤都好。
    余言扯了扯嘴角，了然了。
    他说道：“我觉得你这话说得很对。即便你们觉得我就是余言，可我没有从前的记忆，我对她更没有任何心动的感觉，不去打扰她反而比较好。”
    余晓没再附和，她默认了这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