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生死之间
    月品二阶的九星连珠符和天剑符，不得不替换成月品一阶的七杀符，威力随之明显削弱不少。
    由于灵密派那边先有战损，导致整体战力有所下降，目前凌霄他们这边相比差距不太大。
    但是，这只是开始！
    随着凌霄突破到月品二阶，他制作的符篆当然以同阶符篆为主，月品一阶的七杀符数量更少。
    这表示月品一阶符篆会更快用光，用不了多久只能使用星品符篆。
    到那个时候，双方战力将会全面拉开！
    “暮云！”
    眼看着一个巨大光印，突破他们这边的防御直奔沈暮云而来，凌霄骇然色变把沈暮云推开。
    轰……
    尽管光印经过重重阻挡威力锐减，凌霄依然张口喷出一股削减，如出膛炮弹般倒飞出去。
    “凌霄！”沈暮云尖叫，泪如雨下。
    “还有机会……走！”
    凌霄顾不上身受重伤，一边吐血一边双手交织成怪异形状，急声喝道：“求你了……快走……”
    拼死一击！
    没错，他准备以牺牲生命为代价，释放出比平时更强的攻击，这也是仅有的最后一次机会！
    看到凌霄重伤吐血，王伯涛大喜过望，吼道：“那个小杂种受重伤了，我们反击的机会来了，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杀！
    之前处于劣势的灵密派弟子，从绝望中看到了无尽希望，一个个嘶吼着释放出所有灵力。
    凌霄再次被打飞，肋部血流如注。
    这次受伤的不仅仅是他，六个人正好有一半受伤：在最危险的关头，三个男人用身体挡在女人面前。
    “师兄……这次我没让你失望吧？”李贺一边吐血一边笑，只是那笑容充满不甘，他真的不想就这么死了。
    “好样的……”凌霄大笑。
    他的笑声同样充满了不甘心。
    没办法去救师父了，没机会重振上清道宗了，一切都要终结了！
    沈暮云在哭，泪如雨下，她心里充满了无尽悔恨：后悔在知道凌霄和玄月的事之后，对他冷颜相对不理不睬，后悔为了所谓的坚持，做出退出和放弃的决定——如果一切有冲来的机会，一定会不顾一切跟他在一起，即便他还有其他女人，那又怎么样呢？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时间不可能倒流，凡事不可能重新来过，她追悔莫及。
    既然要死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沈霓裳突然笑了起来，她大声喊道：“死土鳖，其实……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特别的喜欢，很久以前就喜欢了！”
    凌霄愣了愣，被血迹沾满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
    “凌霄，对不起……我爱你……”沈暮云喃喃自语。
    “不就是死吗？”
    莫云枫放声大笑，喊道：“今生能结识诸位，是我莫云枫最大的荣幸。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自幼就听师父说六道轮回，这魂魄入了轮回倘若真是黄泉地府，咱们就继续在地府相伴！”
    “好！”李贺狂笑。
    “到了地府，我们依然是兄弟。”凌霄也笑了起来。
    “你帮过我，我还你一份人情，以后两不相欠。”
    平静地声音遥遥传来，第一个字尚在远处，最后一字却在身边响起，娇小的身影站在六人面前。
    轰……
    集合灵密派所有人发动的攻击，被那娇小的身影一力挡下来。
    光影敛去，烟尘落定。
    “你……你是谁？”
    王伯涛被惊得目瞪口呆，傻傻看着身高只有一米五，好像豆芽菜似的小姑娘：“这件事跟阁下无关！”
    仿佛视灵密派那帮人如无物，姜如仙扭头看了凌霄一眼：“上次更衣室的事……我欠你一份人情，今天以后我就不欠你了。”
    “为什么？”凌霄完全摸不着头脑。
    人情？
    好吧，就算那是一份人情，可是……
    在那份人情之后，自己好像不止一次遇险，她也从来没出手过好吧？怎么这次就想起来还人情了？
    她不是心心念念盼着自己死吗？
    按理说，她巴不得自己快点死掉，纵然有那么一份人情，她也会通过其他方式还，但绝对不是救自己的命。
    “怎么？你不愿意？”小女孩冷冷问道。
    “我愿意……”
    除非脑子有问题才会不愿意，虽然凌霄身受重伤，甚至眼前都有金星乱闪，但脑子还没有问题。
    “那就别有太多问题。”
    小女孩目光转向灵密派众人，尽管对方二十多人只剩一半，但这一半才是精英，之前死的都是三代四代弟子，对总体战力影响不足一成：“你们自尽吧，我懒得动手杀你们这种弱者。”
    这特么是什么意思啊？
    她只有一个人，却狂妄到声称懒得杀人！
    王伯涛只知道之前的攻击被挡下，却不知道是姜如仙一人所为，自当她帮对方那边弥补了部分战力。
    尽管觉得她实力不弱，却也没想到太强，冷声道：“阁下最好别多管闲事，否则误了性命就太不值得了。”
    “看来你们不打算自尽。”小女孩轻轻叹了口气。
    “找死！”王伯涛大怒。
    “那我只能亲自动手了。”
    青黑色的符文凭空浮现，萦绕在身体表面游弋着，她一步步朝对方走去。
    “杀了她！”
    随着王伯涛一声令下，十多人发疯似的释放攻击，紧接着可怕地一幕出现了，让所有人骇然色变，也包括凌霄为首的六人。
    无效！
    以两名日品一阶高手为首，总共十余人发动的强大攻击，直接落在姜如仙身上，却根本连她一片衣角都伤不了，全部被青黑色的符文挡住，那层符文如同坚不可摧的防御，滴水不进。
    “完了？到我了。”
    咻！
    整个人仿佛凭空消失不见了，化作一道青黑色的狂飙破空而去，所到之处似乎连虚空都被撕裂。
    噗噗噗……
    血肉横飞，尸横遍地。
    当姜如仙从凌霄他们所在的这边消失，转眼到了敌方阵营后面，在此过程中灵密派的十多人，无论日品一阶的顶尖高手，还是修为孱弱的三代和四代弟子，身体直接炸裂成无数尸块。
    秒杀！
    身上连一滴血珠都没沾染的小女孩，信步朝庄园外走去：“以后我不欠你什么，我会继续跟着你，等着你死。”
    当姜如仙转身离开之后，背对着凌霄等人时，嘴角慢慢挑起轻松的弧度。
    片刻前，她的内心一直在犹豫挣扎。
    她是苗疆蛊王，她肩负着整个族群的责任，这个责任就是让苗疆发展壮大——获得三大传承至宝乃关键所在。
    交易让她从凌霄手里得到断生刀，原本实力就很强的她，修为如今已经达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但是，苗疆三大传承至宝功能完全不同，其中断生刀是专门提升个人修为的，整个苗疆的壮大需要另外两件宝物，其中一种就在凌霄身上。
    不能杀他那就等他死，这是一早就做出的决定。
    这家伙的小命出乎意料的硬，一次又一次徘徊在生死边缘，都被他侥幸逃脱最终活了下来。
    终于，机会来了！
    这一次他没有自救的可能，也没有其他人能出手救他，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她期待已久的时刻总算来临了。
    可是……
    他从更衣室里揪出个偷拍狂……
    他在太一派宗门跟自己的那番对话……
    他站在卧室前的道歉……
    他亲手做的一桌子家常菜……
    那一刻，身为苗疆蛊王肩负着族群未来，她本应该开开心心的看着他死，但是内心深处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反而充满了说不出的复杂情绪——她知道，那是因为受到情感的影响。
    欠了别人的东西，如何能做到视而不见呢？
    “现在，所有的人情都彻底还清了，身上再也没有包袱了……”她心情愉悦的告诉自己。
    只不过这份愉悦，到底是因为还了人情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恐怕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
    原定于搞定养小鬼事件之后，立刻启程搜寻苏言鹏的计划，不得不推迟一下了。
    无他。
    一来，从林大师手中售出到各出的小鬼，必须顺藤摸瓜逐一毁掉。
    二来，尽管灵密派宗门的核心高手，已经被全部铲除了，但还有部分弟子散落各处，做着跟林大师相同的事情，这些人也必须全部剿灭。
    清微门得到消息后，肯定会在最短时间内赶过来，第二件事可以交给他们，第一件事凌霄却要亲自动手。
    虽说炼化那些小鬼所得灵力极少，可毕竟蚊子再小也是肉，但凡能获得灵力珠的机会都不能放过。
    上清道宗想要发展，单靠一个人的力量远远不够，还需要大量门人弟子。
    凌霄没时间等弟子们慢慢提升，更何况上清道宗没有五大派的规模，不可能从俗世中发掘大批天赋高的门人。
    说白了，短时间内能找到忠诚度过关的弟子，就已经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在此基础上还去要求天赋资质……那样的话，他也不用去到处降妖除魔了，整天满世界挑选门人都来不及。
    这就表示，他收的这些弟子在资质上，实在谈不上优秀，让这些人慢慢修炼提升，上清道宗永远别想变强。
    因此，利用灵力珠提升修为，是一条无比快速的捷径。
    所以凌霄会抓住一切机会，尽可能多的降妖除魔，尽可能多的获得灵力珠，以后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六个人。
    三个女孩子只是轻伤，三个男人却悉数重伤，其中凌霄的伤势最严重。
    不过，修道者毕竟不是普通人，这种伤势有上清道宗治疗内伤的符篆，联手清微门治疗外伤的印法，很快就能恢复如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