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人是会变的
    敢骂师妹的人都该死！
    啪！
    凌霄抬手一个耳光抽过去，鲜血当即从贾德保鼻口中喷出，三颗牙齿应声从嘴里滚出来。
    他依然没有哼一声，冷兮兮的看向凌霄，含糊不清的吼道：“你们这些败类！别以为披着商人的外衣，干了那些为非作歹的事，就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实话告诉你们，我就是奉命监视你们的，你们的末日不远了！”
    “那你先去死吧。”凌霄煞气极重。
    本来跟师妹重归于好，这是天大的好事，好死不死就在他准备，回去把师妹‘正法’的时候，竟然抓住这么个躲在暗处，暗中监视沈家庄园的老鼠，他的心情一瞬间恶劣到了极点。
    第一次准备对师妹‘动手’时，被李贺打电话打断了，但那次是他主动找李贺的，总不能对师弟发飙吧？
    第二次则是被玄月的电话打断，问题是他跟玄月都到那种程度了，他另一边跟沈暮云有染已经不妥，更加不可能再对玄月发飙。
    这一次不同！
    对方是被派来监视沈家的，站在敌对关系的立场上，根本不需要有什么顾忌，直接杀了便是！
    “等等！”沈暮云竟然再次阻止。
    “师妹，你……跟这种人浪费口舌干什么？”凌霄皱眉道。
    “如果他是个杀手，又或者流氓地痞黑社会，我不会阻止你杀他，可是……我不希望一个被蒙蔽的人，因为受到幕后指使者的蛊惑，干出他自认为正义，实则愚不可及的事，结果我还被人当成是坏人。”沈暮云淡淡说道。
    “呵呵……别告诉我，你是个好人！”贾德保忍不住狂笑，即便脸已经肿成猪头，笑的时候非常痛。
    “苏怀山派你来的？”沈暮云突然问道。
    “你……”
    贾德保明显一愣，随即冷笑道：“你别猜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等着接受法律的制裁吧！”
    “看来我猜对了。”沈暮云笑了。
    “随便你说什么。”贾德保死猪不怕开水烫。
    “他是怎么告诉你的？说我表面上是个正经商人，暗地里干了很多坏事，让你来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不知道！”
    “苏怀山那老东西？”
    听到沈暮云跟贾德保的对话，凌霄的眉头皱成一团，呐呐道：“我见过他一次，他看起来好像……还算仗义啊。”
    当初凌霄准备半路截杀苏怀山，在他点明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苏怀山被气得吹胡子瞪眼。
    他咬牙切齿破口大骂儿子，声称他绝对不会干出，对沈家有任何损害的事。
    至少，他所表现出来的种种态度，说明他跟苏言鹏不是一种人。
    “以前他确实不是那种人，但是你别忘了……人是会变的。”
    沈暮云冷冷一笑，说道：“如果苏家的人安然无恙，是他的儿子孙子干了对不起沈家的事，他理所当然觉得愧对沈家，对不起我爷爷跟他的情谊，对不起我爷爷对他的信任，可是……你杀了苏俊，连苏言鹏也受到威胁，不得不逃离炎黄。你觉得，相比起他的儿子和孙子，他跟爷爷当年的情谊哪个更重要？当他的子子孙孙受到牵连，死的死逃的逃，他完全有理由做一些事情。”
    “所以呢？他要对付我们？”凌霄不屑的冷笑。
    “不是。”
    轻轻摇了摇头，沈暮云解释道：“那倒不至于。即便他心里想对付我们，也没有那个胆量，他不敢让整个苏家陷入万劫不复。失去了烈血宗的保护，他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他要确定我们有没有人离开沈家，或者说离开炎黄，一旦确认他就会让苏言鹏继续逃命，仅此而已。”
    到了苏怀山那个层次，对某些事情已经有所了解。
    他很清楚不可能斗得过凌霄，所以他要做的不是敌对，而是在失去了孙子之后，保住儿子的性命。
    凌霄心里已经了然了，看来这也是当初烈血宗的那些人，给他提供的‘参考意见’：按照常规的逃跑方式，根本不可能躲避修道者的追踪，纵然隐藏身份不断转机，你总得有停下来的时候吧？
    一旦停下来，修道者就可能有其他法子找到，所以需要进行另一个计划。
    派人长期监控沈家，只要发现凌霄和沈家姐妹离开，就意味着他们很可能离开炎黄，去追杀远在国外的苏言鹏了。
    这个时候，他就会通过某种方式联系苏言鹏，让他继续满世界的飞，任凭凌霄他们再有本事也没办法。
    “这么说……”
    凌霄眼前一亮，说道：“苏怀山跟苏言鹏暗中一直在联系，他知道苏言鹏现在在什么地方？”
    “这还用说吗？”沈暮云撇嘴。
    “那……咱们就不需要用那种蠢办法，直接从苏怀山那里就能得到准确消息！”凌霄开心的说道。
    “你别忘了，尽管烈血宗撤销了对苏言鹏的保护，但是苏怀山不同，他的级别本来就要享受保护——难道你要跟武宗起冲突，强行杀了他不成？”
    “为什么不可以？”
    凌霄的脸色冷了下来，哼道：“就凭他现在做的事，他还有资格坐在那个位置上？如果失去了现有的身份地位，他还凭什么得到武宗保护？该死的老东西，小爷现在就……算了，太晚了，明天吧。”
    说完这番话，他居高临下瞥了一眼地上的贾德保，对沈暮云说道：“这家伙留着也没用了，杀了吧？”
    “不！”
    “为什么啊？”凌霄无语。
    “不是说明天吗？”
    沈暮云看了看贾德，冷声道：“我会让你知道，你认为站在正义立场上的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样的蠢事，还有你所遵从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把他带回去，明天一切都会见分晓。”
    凌霄恨得牙痒痒，好不容易盼来的机会又没了，他恨不得把贾德保撕成碎片，在拘了他的魂魄折磨三年五载。
    可是……
    女朋友兼师妹都出声了，他只好强忍住没动手。
    这一夜，三个人无眠。
    凌霄睡不着的原因很简单：本来可以跟师妹‘坦诚相对’，结果却被人打扰了，他一肚子火气没处发泄。
    沈暮云也失眠了。
    真要去对付苏怀山吗？
    对苏俊和苏言鹏不需要有丝毫客气，因为这两个人跟沈家没有直接关系，而且处心积虑想害死她。然而苏怀山不一样，他是爷爷的至交好友，是被她当成爷爷看待的老人，关键苏怀山的所作所为虽然不对，却仅仅只是为了保住儿子，并没有害她的意思——到底要不要那么做？
    贾德保就更加睡不着了，尽管给他提供的房间条件不错。
    一来是腿断了，内脏也被凌霄打伤了，虽然沈家的私人医生暂时稳定了伤情，剧痛却是免不了。
    二来……
    他曾经是军中的侦查连尖兵，是拥有极高军事素质和军人荣誉感的人，退役后依然在执法部门工作。
    当年的老首长找到他，让他去执行一个秘密任务，监控暗中从事非法活动的沈家，可现在……
    他已经被对方俘虏了，凌霄和沈暮云那番当他面的对话，没理由是故意说给他听。反过来，倘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那么真正做坏事的就不是他们，而是……贾德保实在没办法接受这种事。
    自认为所作所为站在正义立场，到头来竟然成为坏人的利用工具，干着为虎作伥助纣为虐的事。
    他没有逃跑。
    事实就是，他的房间外面全都是沈家的保镖，这些保镖无一不是精英，他想跑也根本跑不掉。
    况且，他压根就没有打算逃跑。
    不是说明天吗？
    他要留下来，他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清楚，到底谁才是坏人！
    凌霄和沈暮云只是失眠了一会，后半夜却还是睡着了，贾德保则是整夜没睡，一直傻呆呆的胡思乱想。
    蓬！
    一大早，他依然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看到凌霄从外面走进来，他皱了皱眉头，冷声道：“怎么？准备灭口？”
    “行了行了，你那一套对我没用。”
    凌霄对这家伙讨厌到了极点，厌烦的摆手道：“说实话，如果不是我师妹阻拦，我管你是好是坏，管你把我当成好人还是坏人，直接杀了了事——你当我是好人还是坏人，对我而言根本不重要。”
    大象会在乎蚂蚁对自己的看法吗？
    不会！
    就好像凌霄根本不会在意，在贾德保眼里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他更倾向于直接杀了贾德保，然后利用道法逼供他的魂魄，然后问出幕后主使，再跑过来把主使干掉——粗暴直接才是凌霄的作风。
    贾德保无言以对，这种根本不在乎别人想法的人，他又能说什么呢？
    当然，凌霄并非那种不在乎别人想法的人，他在乎的是自己身边的人，而非贾德保这种无关紧要的人。
    “就是他？”跟在凌霄身后的是玄月。
    “随便治治不死就行了，别太认真。”虽然接到女朋友的‘最高指示’，凌霄却没打算认真执行。
    师妹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
    不让自己杀贾德保不说，一大早还找到自己，让自己帮忙请玄月过来，治好贾德保的伤势。
    切！
    这种人死了活该，有什么好治的啊？
    玄月倒是没说什么，双手迅速结出月品一阶的聚光印，随着一片光霞飞出去，贾德保直接傻愣着不动了。
    你妹啊！
    那……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人的手怎么会发光？还有……
    当他感受到身体里的痛感消失，立马从震惊变成了呆滞，用见鬼似的眼神傻傻看向凌霄和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