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你说真的？”
    栾清平听到张凡的答复，简直是大喜过望，张凡不但在风水机关上造诣很高，还和中南小区柳家关系匪浅，今天出现在这里都是带着柳家小公主的，如果他能出手的话，说不定这事儿还真的能压下去。
    “比真金还真。教授，您就把您的帽子口罩什么的摘了吧，丫头，纸巾带了没，给教授擦擦脸，咱们去好好的闹腾一番。”
    “嗯嗯！好好闹腾一番！”
    柳如是的眼睛里满是兴奋之色，从衣兜里掏出一包纸巾，也不管老教授乐意不乐意，就摘下他的眼镜和口罩开始给他擦脸。
    栾清平被弄得哭笑不得，自己一个半大老头子了居然让一个小姑娘给自己擦脸，这要是传出去了，还不笑掉别人的大牙啊。
    不过既然张凡答应了会帮忙，也就由她去吧，为了保住学生们的心血，自己这张老脸不要也就不要了。
    “我告诉你们！宿舍是学校的，不是你们这些学生个人的，现在是学校下的规定，让你们搬，你们就得给我搬，你以为这里是你们的私人产业吗？”
    寇教汉在被周围的学生指责了一波以后，也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叉着腰对桂舵涞那帮学生大喊了起来。
    “学校的？那也成，先把我们历代师兄师姐贡献的东西拆下来再说，空调，冰箱，热水器，洗衣机，这些都是我们的师兄师姐购置的，一颗螺丝钉都不会留给你们，还有里面的装修，也得铲了，你们非要夺走宿舍，我们只能给你们一栋毛坯楼。”
    细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看到另一个后勤集团的人打过电话之后已经有保安朝这面聚拢过来了，桂舵涞也是有点无奈，把底牌给亮了出来。
    而这底牌，也确实是让寇教汉有点语塞。
    没错，考古系的宿舍环境最好除了位置靠近无名湖外，其他的都是人家考古系自己挣回来的，人家要带走确实无可厚非，可是。要是真的让他们都给带走了，还把楼铲成了毛坯楼，那把留学生搬到这里的意义何在？只是为了宽敞一点？事实上现在的留学生宿舍并不拥挤，但是要想像考古系这边一样配齐高档的生活设施，那将要画很大一笔钱，这笔钱是学校不愿意负担的，否则也不会开会讨论让考古系给留学生腾地方。
    “干嘛干嘛啊你？你们打算拆房子不成？既然宿舍楼是学校的，那里面的设施也理应是学校所有，而且那些设施也不是你们自己掏钱买的，是你们系里买回来的， 现在你们系领导已经同意了，你们哪来的那么多屁话？”
    说理说不过，寇教汉只能强词夺理了。
    这话一出，周围的学生一片嘘声，考古系的事情学生们多半也都知道，人家待遇好是用工作和人命换回来的，凭什么不让人家享受？
    “我说，姓寇的！谁说系里边同意把宿舍让给研究生住了？反正我就从来没同意过！”
    就在学生们满腔愤怒，寇教汉满脸无耻准备让保安强制执行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了过来，围观的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一位穿着风衣手上还带着血的老教授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走了进来，正是栾清平和张凡他们。
    “哟，栾教授，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昨天在会上，您不是……”
    “我在会上怎么了？你把会议记录给我拿来，让我看看我哪一句说的同意把学生宿舍让给留学生住了？寇教汉，我明白告诉你，这座学生宿舍，只能住我们华夏学生，外国人，一个都不行！”
    栾清平脸上没有半分刚刚那种悲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决和威严，这才是一个老教授该有的模样。
    学生们看到教授出来主持公道了，顿时欢呼了起来。
    其实他们也知道，既然学校做出这样的决定，栾教授肯定是阻止过的，可是没起到作用，于是今天这场大戏，谁也没去请栾教授来，却没想到栾教授还是露面了。
    尤其让桂舵涞欢欣鼓舞的是张凡竟然跟在栾教授的身后，张凡的本事他们昨晚可都是在转播上看过的，那妥妥的是世外高人，有他帮忙的话，说不定学校的无耻行径还真的能够给遏制住。
    “栾教授，这是学校的决定，不是你一个教授就能单独否决的，再说了，谁说这宿舍之后能住华夏学生，外国人一个都不能住的？难道说一栋宿舍楼还有种族歧视不成？”
    寇教汉作为后勤集团的头头，在学校里权力也是挺大的，对于出来阻拦的栾教授他还真的不怎么放在心上。
    “你问谁说的是吗？好，那我告诉你，这话是我说的。这栋楼里，永远都只能住华夏人，而不能住任何外邦蛮夷，否则的话，就会出事。”
    当寇教汉大咧咧的问出“谁说的”的时候，张凡当仁不让，大踏步的从栾清平的身后走了出来，直面寇教汉。
    “你？你是什么人？你说不能住就不能住？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不成？”
    面对栾清平虽然不放在心上，寇教汉也不能太过分，可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子是什么人？看年纪也就和普通学生差不多，居然也敢这么大言不惭的站出来，还说是他说的这地方不能住，就不能住？
    “天王老子我不是，你要是想让我当你老子，我倒是可以考虑，毕竟给华夏人当儿子，总好过让你去给洋人当狗。”张凡可不管什么后勤集团的头头不头头的，他又不是京城大学的学生，怕个鸟，想骂就骂，骂的响亮。
    啥？你说寇教汉恼羞成怒招呼一众保安上来围攻张凡？
    呵呵，那样的话，凡哥只能说求之不得。毕竟打人嘛，还是有个正当防卫的理由好一点。
    “骂得好！”
    “就是就是，好好的华夏人不当，要给洋人做狗！”
    “那几个保安，你们谁敢动手，别说我们体育系的没警告过你们！”
    “对！我们拳击社全体成员支持考古系的同学维护正当权力，我们是华夏人，在华夏的土地上，绝不做二等公民！”
    “想住好宿舍，也让他们去流血去玩命啊！人家用命换回来的环境，凭什么便宜洋鬼子！”
    一瞬间，群情再次激愤，寇教汉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确实是想让保安动手狠狠教训张凡一顿的，可是看着几个身材魁梧的男生已经摩拳擦掌的准备上了，他还真没那个胆子乱来，毕竟，学生是很容易煽动的，而且某些愣头青做事根本就不顾后果。
    啥？你说这儿的都是学霸？别逗，谁告诉你学霸都是老狐狸了？事实上因为太过专注学业，学霸里的愣头青比例比普通学生还要高的。
    “好了，大家别这么激动，我说这个宿舍外国人不能住，并不是种族歧视，而是有原因。我是一个风水师，在场的同学昨晚有看了直播的应该略有一些了解，京城这座八臂哪吒城是当年大明道衍禅师依风水数术而建，后人经历了多年的改建重修，但是总的而言整个四九城依旧是在风水之中。”
    听到张凡不再煽动情绪而是开始说风水，包括寇教汉在内的所有人都有些蒙逼，不明白这小子到底要干嘛。只有栾教授心中有底，他只要努力去证明张凡的权威性，那就够了。
    “我知道你们中很多人都把风水当做封建迷信。其实不然，风水和鬼神之说还是有些区别的，用现代科学的角度去解释，那就是气场和磁场的交互作用。想必作为华夏人，大家都听说过寻龙点穴吧。京城之所以是为京城，因为这里是有龙脉存在的。风水讲究形意，既然是龙，就得有头有身，有鳞有角。你们看到这篇湖没有。”
    张凡抬手指了一下旁边的无名湖。时至寒冬，湖水已经结冰了，阳光照射在上面，反射出点点莹芒，倒是多了一种异样的美感。
    “你们是外行人，并不懂这些，无名湖在京城的风水龙脉中，就是龙脉之眼。而这湖边的宿舍，就是在龙眼之下的东西。我们常说眼睛里不揉沙子，龙的眼睛也是如此，容不得任何沙子。”
    张凡冷笑着看向那些站在寇教汉身边后的外国留学生。
    “这龙脉是华夏的龙脉，如果是炎黄子孙在它眼下也就罢了，毕竟子孙后裔和龙脉传承也是一体的，可是如果让外国人住进来，那就等于眼皮里进了一颗沙子，龙脉震怒，是闭眼要出事儿的。你们要是执意让这些留学生住进去，日后出了死伤，恐怕你们这些慕洋犬更加担不起责任吧。”
    “可笑！无稽之谈！都什么年头了，破四旧都那么多年了，你还在这里用封建迷信来蛊惑人心？我呸！就算要蛊惑人心，你最少也粘个白胡子，带个墨镜，年纪轻轻的就出来学别人装神弄鬼的骗人，好好的年纪做点什么不好。”
    寇教汉显然是没把张凡的话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