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张叔，你这样做真的好吗？卢家在京城的势力很大的，那位小姐又是卢家的宝贝。”
    在警车上，冯宝山有点畏缩的低声问着张凡，在这个青年面前，他是找不回半点当警队队长的气势了，而且还很是心甘情愿的对这个比自己小了十几岁的小伙子喊上一声“叔”。
    “宝贝？已经不是了。”
    张凡耸了耸肩。
    “曾经她是卢家的大宝贝那是因为卢家传到这一代就只剩下她这么一个蠢货了，他们家的风水局啊，断人丁，老东西们都以为她是仅存的一颗独苗，当然当成掌上明珠一样的捧着，可惜啊，再过八个月，卢家就会多一位小少爷了，她这刁蛮任性不懂事儿的姐姐，就该哪儿凉快儿哪儿去了。”
    卢凤婵的下场有多惨，张凡几乎都可以预见到了。等周芳菲肚子里的儿子生下来，母凭子贵的周芳菲在卢家就会有一定的话语权，而周芳菲早就想要除掉卢凤婵了，说不定哪天，卢凤婵就会暴死街头。
    要说这人啊，有的时候真的是自己作的，出了事也怨不得别人。当初出去的时候，卢凤婵和柳如是可是队友。现在乖巧呆萌的柳如是成了张凡的干妹妹，别的好处不提有没有，至少脸上烦人的小雀斑是被张凡该扫了个干净，活脱脱的一枚超级清纯小靓妞。
    如果卢凤婵不是脾气恶劣，一路上对张凡恶语相向，而是像柳如是那样平易近人和张凡搞好关系，那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吗？
    朋友有难，张凡是一定会帮忙的，卢凤婵被周芳菲暗算，张凡到了卢家以后很快就可以戳穿周芳菲，至于周芳菲肚子里的孩子就更别提了，张凡是绝对有本事揭穿周芳菲的所有阴谋把她赶出卢家，让卢凤婵稳坐未来卢家家主的位置的。
    可惜，卢凤婵的骄纵好刁蛮让她失去了最好的晋身机会，所谓的性格决定命运，说的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车子最终停在了中南小区的门口，因为卢家大宅地处比较偏远，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张凡拿出柳老爷子给的出入证让守门的卫兵验看了以后，独自走进了中南小区。
    月光如水，照耀在这个清冷安静的小区中，张凡微微眯起眼睛感受着随同寒冷的空气一起吹向他的温暖气流，整个身心都舒畅了起来。
    今天一天，还真是经历了不少事情。除了诸葛罪的本事有点出乎意料外，其他的一切，都还算是正常吧。
    四合院的大门虚掩着，时间不早了，老爷子他们应该已经睡了。张凡轻手轻脚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门后，却听到黑漆漆的房间里传来了一阵阵均匀的呼吸声，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古怪的气味儿。
    怎么回事儿？难道是罗家的人胆大到派人来中南小区暗杀自己？
    这不太可能吧。就算借给罗家一个天大的胆子，他们都不可能敢在中南小区下手的。
    电灯开关就在门的右手边，张凡随手按下，灯光亮起的瞬间，张凡突然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呼吸声来自于一个女孩儿，这个时间，穿着睡裙出现在这里的，除了柳如是那丫头还能是谁呢？
    粉色的薄纱睡裙把小妮子玲珑的身段展现得淋漓尽致，让人颇有点食指大动的感觉。不过此时此刻，小妮子并不像周芳菲那样搔首弄姿的引诱着张凡扑到她的铺上，而是像个不务正业的“特困生”一样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虽然没有打什么小呼噜吧，但是口水却不受控制的从嘴角流了出来，把睡衣的袖子给弄湿了一大片，小半边脸蛋上都沾上了粘粘的口水，即狼狈又可爱。
    而桌子上则是摆着几个已经凉了的菜，刚刚张凡闻到的奇怪味道应该就是从这几个菜上散发出来的。
    一种一盘是西红柿炒鸡蛋，很普通的菜色，张凡以前住在李梦玫家的时候，有时候犯懒不想做复杂的菜，就弄上个西红柿炒鸡蛋。
    不过他每次都不用现西红柿，而是把买回来的西红柿放到冰箱的冷冻室里冷冻一段时间，再拿出来在水龙头下一冲，一搓，皮就扒掉了，然后随便切切往锅里一扔，整个柿子几乎都能化成汤汁，做出来的西红柿炒鸡蛋，那叫一个汁多味美。
    然而眼前的这一盘卖相实在是差了点，盘子里都没什么汤，原本应该是嫩黄色的鸡蛋上有黄有白，一看就是没打匀，而且还有的地方炒糊了黑乎乎、干巴巴的。
    不过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要数旁边的那盘鸡翅吧。这特么到底是什么鬼？闻着味道好像是以酸甜味儿为主的，难道是传说中的可乐鸡翅？可是这玩意儿……可乐鸡翅不应该是褐色的吗？你妹的一盘子蓝绿色的鸡翅是什么鬼！
    这妥妥的黑暗料理啊，根本就是看着就有毒！
    再旁边那一盘子……算了，张凡也不想说什么了，就是一堆黑色的碳化线状物上撒着一些黑色的不明颗粒，总之就是看起来吃了一定会拉肚子的哪一种。
    “如是，如是，到铺上去睡吧，小心着凉。”
    心中一番吐槽之后，张凡还是决定先推醒柳如是再说。毕竟现在是冬天，哪怕屋子里有暖气，小丫头穿的这么单薄睡的久了也是会感冒的。
    柳如是本来睡得挺香的，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人在推她的肩膀，睁开惺忪的睡眼一看，推她的人竟然是张凡，小脸蛋上顿时挂上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凡哥，你回来了啊。我都等你好久了。”说话间，小丫头就要起身，却被张凡一把给按住了。
    凡哥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拽出一张纸巾，在柳如是的小脸上擦了一下。这小妮子，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起来的时候，脸蛋上的口水都拉出丝来了。
    小丫头显然也察觉到了自己脸上的湿润，小脸蛋顿时就变成了红彤彤的一片。睡觉流口水被凡哥看到了，实在是太羞人了。
    “好啦，小花猫，擦干净了，你大晚上的不在自己房间里好好休息，跑到我屋子里来做什么？”
    张凡把纸巾丢进纸篓，用手指在柳如是的小鼻子上轻轻按了一下。
    “我才不是小花猫呢，人家，人家不就是睡觉流了点口水嘛。”
    柳如是把嘴巴一撅，满脸都是委屈的神色。
    “好好好，不是小花猫，是大脸猫，可以了吧。”
    张凡促狭的捏住柳如是两边嫩嫩的脸蛋，弄了个大脸猫的模样出来。
    “哼，才不是呢！臭凡哥！”
    小丫头一把拍开了张凡的手，冲他吐了吐舌头。
    “我说你这丫头，不在自己的房间里好好呆着，大半夜的跑到我房间里做什么？”
    张凡把手按在小丫头的脑袋上，胡乱的拨弄着她的头发。
    “哎呀，凡哥，不要弄了啦，头发都给你弄乱了，真是的。人家看你那么晚还没有回来，好心好意的给你做了宵夜，我跟你说这可是我亲自下厨给你做的，就连我爷爷想吃，我都没给他吃呢。”
    小丫头胸脯一挺，满脸都是“我对你多好啊”“赶紧夸奖我吧”的表情。
    “嗯，做的，额，做的是挺不错的。”
    昧着良心说话的感觉实在是不好的，这大冬天的，应该不会有雷劈下来吧。
    “恩恩，凡哥那你快尝尝啊，我做了好长时间呢。”
    “啊？尝尝？那个，我，我不饿啊。我在卢家吃了夜宵才回来的，真的。”
    听到小丫头让自己品尝她的作品，面对卢家老爷子都敢肆无忌惮的谈条件的张凡居然开始认怂了。
    “哎呀，你从卢家回这里最少也要一个多小时了，你就尝一点嘛。哦，我知道了，凡哥你是嫌我做的菜都凉了吧，没关系，我现在就拿微波炉给你热一下，你等等啊。”
    小丫头说着，一手端起西红柿炒鸡蛋，一手端起碳末炒碳丝，就要朝外面走。
    “别别别，别走，就这个就行，我就吃这个。”
    张凡都慌了，这卖相已经够惨了，全都是干巴巴的，你再用微波炉热一下，那就是真的吃碳了好不好！
    “啊？可是凉的……”
    “凉的就挺好，挺好。”
    张凡不由分说从小丫头的手上抢下那两盘菜放回到桌上，摸起桌上的筷子就夹了一筷子西红柿炒鸡蛋塞进嘴里。
    那一个瞬间，张凡的眼泪差点出来。自古以来，华夏的美食总是要分出一些党派来。比如甜烧白和咸烧白的互怼，肉粽和红枣粽子的相互看不惯等等，这西红柿炒鸡蛋也是分甜党和咸党的，在吃进去之前，张凡已经在脑子里模拟过那两种味道最极致的糟糕体验了。
    可是当菜色入口的时候，凡哥不得不说自己还是太年轻。什么甜党，什么咸党，都特么是浮云，这妮子炒的这盘子竟然是特么醋党的！刚刚因为三道菜的味道混在一起，张凡没有太闻出来，这一盘子菜也不知道倒了多少白醋，一口下去，牙齿都要被酸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