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打开房门走出来的时候。两个女孩房间里的音乐声刚刚停下。他径直走到厨房，把一口锅子放在煤气灶上开始烧水。
    过了大概两分钟左右。张凡听到了一声开门的声音。扭头一看是刘佳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了。
    “怎么样？今天直播的还顺利吗？”
    张凡抬手对刘佳打了个招呼。
    “嘿嘿，今天还好。怎么说也算是把4星任务给过了。我都要饿死了。”
    刘佳礼貌性的冲张凡笑了笑。好在今天她脸上的疲惫没有初见时那么重了，也许是跟张凡稍微熟了一些吧。刘佳的表情和动作都显得比较随意。
    “我刚从蔡记那边回来。借他们的厨房包了点馄饨，你叫敏智出来一起吃吧。”
    说话的功夫锅里的水已经开了。张凡从冰箱里把馄饨拿了出来，朝着刘佳晃了晃。
    “你包的馄饨？不会就是蔡记的味道吧？他们家的东西填填肚子还行……今天想吃点好的。”
    刘佳朝着张凡吐了吐舌头。那天她请张凡去蔡记吃东西，并不是因为蔡记的东西有多好吃，而是那天刘佳确实是饿了，并不想去附近找其他的店。蔡记的味道算是勉强能入口吧。不过今天心情好，那是一定要吃点好的才行。
    “要是还是蔡记的味道，我干嘛自己包呀？从盘馅到包都是我自己弄的。包你们满意。去把敏智叫出来吧，大家一起吃。”
    说着张凡已经打开盖子，把一袋馄饨倒进了锅里。
    “好勒好勒。自己包的馄饨，从到港岛以后，我就再也没吃到过了。你的手艺怎么样啊？哎，不问了，不问了。一会吃了就知道了。看你这么自信满满的样子，手艺肯定是不错。”
    听到有馄饨吃，刘佳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嘴里念念叨叨的就朝敏智的房间走了过去。
    “敏智，敏智，出来吃东西了。”
    刘佳站在敏智的门口，伸手在房门上敲了好几下。足足过了半分钟房门才打开。敏智的眼睛有些发红。脸上的眼影已经彻底花掉了。看样子似乎是刚刚还哭过。
    “佳佳姐，干什么啊？”
    敏智说话的时候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哭腔。身子还随着抽搐了两下。
    “没事就是喊你出来吃东西，你怎么又哭了？”
    刘佳摸了摸敏智的脑袋。一副关爱小妹妹的大姐姐模样。
    “我，我心里感觉怪怪的。”
    “行了行了，别怪了，先跟我去吃东西吧。今天张子川跑到蔡记去，然后自己包了点馄饨给咱们拿回来了。去尝尝他的手艺，据说都是自己包的呢。”
    刘佳一把拽住敏智的手腕儿就要往外拖。
    “别，佳佳姐，你先过去。我洗把脸再去。”
    敏智还是个挺羞涩的姑娘。看到佳佳拉她走，急忙摆手示意不要。
    “好吧，不过你得快一点啊。馄饨这东西不能泡太久了，张子川已经在那边煮了。你要是洗得太久，那出来就只有片儿汤汆丸子吃了。”
    刘佳说着又摸了摸敏智的头。并没有说太多话。刘佳平时上播的时候都会在敏智直播间里挂着号。之前发生的事情，刘佳非常清楚。她也算是过来人，可以理解敏智现在的复杂心情。等会吃饭的时候可以和他好好说一说。现在还是让她先去洗漱吧。
    两分钟之后，敏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脸上的妆都被洗掉了。这女孩原本就长得挺好看的。就算不上妆也是清丽可人的那种。只是那双眼睛实在是红了点。
    “张大哥，佳佳姐。”
    走进厨房，敏智很有礼貌的向两个人打了个招呼。
    “快坐吧，馄饨刚弄好。趁热吃，今天这馄饨有人出100万买一碗，我都卖给他第二碗。”
    守在锅子边的张凡看到敏智进来了，一边说一边用笊篱给她盛了一碗馄饨。紫菜之类的调料都是从蔡记那边带回来的，倒也并不用担心没调料可用。
    “看把你能得，100万1碗，你以为你卖的是仙丹啊？”
    刘佳笑骂了一声，用勺子从碗里舀起一个馄饨送进口中。
    “唔……”
    和老板娘她们一样，这馄饨一入口，刘佳的眼睛顿时就直了。
    “好吃，这个太好吃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馄饨。天哪，你这真的是从蔡记拿回来了吗？”
    “是啊，当然是从蔡记了。不然别人家的厨房也得让我进才行啊。”
    张凡一边笑一边把另外一碗馄饨放到了敏智面前。
    “谢谢。”
    敏智低声道了个谢，拿起勺子把一个馄饨送进了口中。在牙齿咬破馄饨的一瞬间，他只觉得一股暖流从那馄饨皮里喷薄而出涌向了自己的四肢百骇。原本因为哭了两场而显得很萎靡的精神，在那股暖流的冲刷下，逐渐振作了起来。
    “你们每天都这么晚才吃饭啊？”
    看到两个女人吃了东西以后都精神点了。张凡伸了个懒腰。作为一个厨子。别人吃他做的东西吃得很舒服，这让厨子看见也会很开心的。
    “这个得看情况啊。如果说直播间里面的情况好，有大哥在气氛也活跃，那就多播一会儿呗。如果直播间里的情况不好，那就早点下。不过今天敏智可是下的太早了。有点不应该呀。我说你这馄饨是怎么做的？也太好吃了吧。”
    刘佳一边说一边忙不迭的往自己嘴里塞着馄饨。
    “就那么做的呗，喜欢吃就行。”
    张凡笑了笑给自己也盛了一晚。
    “敏智啊，我说你这神经应该再粗一点。你看看你今天多好的机会啊，有那么一个空降的大哥。你也不说多跟人家聊聊，多忽悠人家一下。”
    刘佳对张凡挑了个大拇指，然后扭头对敏智说道。
    “我我刚才情绪不太好。”
    敏智低低的回了一句。
    “情绪不太好？有什么不太好的？你看你那边那大火箭刷的。看得我下巴都要掉地上了。你那个蚩尤哥是从哪捡回来的？这出手可不是一般的大方。看得我都湿了。小敏智你湿了没有呀？”
    说到后面刘佳做出了一个很不正经的表情，颇有点红楼里的姑娘诱纯情少男的意思。
    “佳佳姐，别瞎说……什么湿了不湿了的……”
    和刘佳比起来，敏智显然还是非常脸嫩的。听到刘佳一言不合就开车，敏智的脸上挂上了几分红晕。
    “切——说的跟真的似的，你敢说你没湿？你要是没湿你眼睛上的妆是怎么花的？还不就是让眼泪水染的。我说敏智小丫头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难道说你……”
    刘佳笑得那叫一个不怀好意呀，一双眼睛还开始往下瞟，朝着敏智的小腹看去。显然这女人是在用那种语带双关的说法来忽悠敏智。
    “佳佳姐，你别瞎说。张大哥还在这儿呢。”
    敏智的脸臊得更红了几分。这家姐也真是的，平常两个女孩子开开玩笑说说荤段子也就算了，现在这还有个男人呢，你怎么也这么说呀？
    “我哪瞎说了，遇到有钱又帅气的男人，不管什么地方湿都是很正常的嘛……”
    刘佳立刻又摆出了一副马蚤气侧漏的模样。
    “你又没见过人家，怎么知道人家长的帅啊？”
    “这还需要见吗？大哥充值刷火箭的样子永远都是最帅的。”
    刘佳这话一出口，张凡和敏智同时翻了一个白眼。咱能不能有节操一点啊？
    “哎，说真的敏智，你下的真是有点早了。你应该多播一会儿，哪怕晚点吃东西呢。我给你送到直播间里去都行。做新人的能遇到这样一个大哥，那是有多不容易？也许人家就是路过，看你可怜，帮你一把。你这一下播万一人家跑到别人那里去了，再不回来了呢？”
    调笑过后，刘佳正色对敏智说道。
    “不回来的话那就不回来呗，嗯，人家乐意看谁就看谁。再说了，今天他已经很帮我了。我要是再有别的想法，那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敏智低头看着碗里的馄饨声音依旧很低。似乎她觉得自己正在说什么不对的话一样。
    “你这想法可就不对了，平台里面有多少主播呀？大哥才几个？遇到这么一个真正的大哥，你就好好和人家聊聊。是很多大哥都是路过的，看你可怜帮你一把，这很正常。但是你就不想着把人家留下吗？那可是一张长期饭票。可遇而不可求的。”
    听到刘佳用“长期饭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张凡心里有点怪怪的。自己就这么变成一张饭票了？
    “我也知道，可是那么做终究是不太好吧。”
    敏智的牙齿咬着下唇，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
    “有什么不好的，咱们吃的就是这碗饭。大哥们有钱，乐意给咱们刷，就是图个乐。反正不给你刷也会给别人刷的。索性你就主动点。能多捞一点就多捞一点。反正捞到自己兜里总比落到别人兜里要强。微信加了没有，你别告诉我，你连人家微信都没加。”
    刘佳满脸都是怒其不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