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尧的目光却落在了他细腻白皙的脖颈上……
岑尧用舌头顶了顶牙龈,这才忍下了。
“会了吗?”
“……会了,会了。”
岑尧转身出去。
留下小扣儿自己在里头嘀咕:“难怪都想做有钱人啊,有钱这么好的……冬天洗澡肯定不会着凉发烧了吧。”
等小扣儿洗完澡出来,那个男人已经不在房中了,这让他大大松了口气。
他光着身子,在暖洋洋的房间里走了两圈儿,然后在椅子上发现了一条新的长褂,夹棉的。
像是给他的。
他试着穿上了身,又脱下了。
这不是他的东西,再好也不是。
小扣儿光着钻进了被窝里。
戏服已经被他整整齐齐挂起来了,免得压皱了,下次怎么用呢?班主要训他的。
就这样睡吧。
他闭上了眼。
小扣儿并没有睡太久,就被一阵强烈的反胃感弄醒了。
他慢吞吞地坐起来,意识到自己好像吃多了。
这对于他来说,可实在是个新鲜的体验。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好,就只好自个儿揉揉肚皮。
不揉也就罢了,这一揉就出事了。
他扶着床头,哇地就吐了,还把台灯和床头的水杯都带到了地上,“啪”一声碎了。
小扣儿吓坏了,但肚子里又抽抽地疼,根本憋不住。
等吐完,他已经是又虚又懵,瞪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完了。
这时候门边传来一声轻响,门把手被转开。
来人走进了门。
小扣儿僵直地缩在被子里,怕得要死。
来的是男人?还是佣人?
“怎么……”岑尧疾步走到床边:“吐了?”
他说着,就将少年从被子里捞了出来。
结果触手却是一片细腻温热的皮肤。
小扣儿光溜溜地,没穿衣服,且惊惧又可怜地望着他。
岑尧眼皮一跳。
紧紧按了下他的腰,但很快就又松了力道,脱下外套,将小扣儿整个裹了起来,抱在了怀中。
“我……”小扣儿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岑尧却一把将他打横抱了起来,转到了另一间房,又打内线电话,叫来了佣人。
“把隔壁收拾了,再叫个医生过来。”
佣人连连点头。
小扣儿紧紧抿着唇,面色微白。
岑尧轻拍了下他的头,淡淡道:“没事了,医生来看看就好了。”
小扣儿心底的惊惧这才骤然散去了。
他没生气啊?
他怎么不生气呢?
这个男人在戏班里的时候,明明很吓人的。
惊惧消失后,小扣儿也就后知后觉地升起了强烈的尴尬和羞耻。
“您……放开我。”
岑尧没动,反而叫佣人拿了淡盐水来,给他先漱了口。
没一会儿医生就来了,头发乱糟糟的,提着医药箱,一看就是被人从床上薅起来的。
岑尧将小扣儿牢牢扣在怀里,呢子大衣将他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个脑袋。
医生倒也不胡乱打量,只拿出听诊器说:“得先听听。”
岑尧接过来,拨开一点外套,贴在了少年的腹部。
小扣儿紧张得满头大汗,这会儿也后悔没穿那件长褂了。
他总觉得,裹着男人的衣服特别奇怪。
甚至觉得医生会看见他没穿衣服。
“……好了。”医生说。
岑尧这才松了手。
“不是什么大问题,我给开点药,然后清淡饮食几日便好了。”医生起身去写医嘱,又带上佣人去拿药。
小扣儿张张嘴想说我没有这样脆弱的。
他们在戏班的时候病了,都是自己扛过来的。他特别会扛。班主还夸过他厉害。
但是小扣儿悄悄抬头去打量男人,他瞥见了男人的下巴。再努力抬一点头,看见阴影落在男人俊美淡漠的面容上,光暗交错,更显得男人不可忤逆。
小扣儿没勇气开口,就只好老老实实闭紧了嘴。
这么折腾一番下来,等小扣儿吃了药,喝了点温水,都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小扣儿又累又困,眯着眼却又不敢睡。
他试着又说了一遍:“您放开我……可不可以?”
屋内寂静。
半晌,岑尧才问:“好些了吗?”
小扣儿连连点头:“特别好。”他顿了下,犹豫道:“谢谢您,您对我特别好。”好得都不像是现实。
岑尧轻轻掐了下他的脸颊。
小扣儿说:“有点像我爹。”
岑尧动作一顿:……
岑尧挪动手指,用力捏住了他的下巴,抬起了少年的脸。
小扣儿被迫与他对上了视线,呼吸一下都变轻了。
“我说错了什么了吗?”他弱弱问。
他斟酌着找补了一句:“您比我爹还像我爹。我爹早早就死了。没死前,也没什么出息,跟您是不能比的。”
岑尧:…………
小扣儿刹那间感觉到男人盯着他的目光,似乎变得有点侵占性了。
男人摩挲了下他的脖颈,低下头,乍一看,像是吻在他的脸上一样。但那应该是错觉。
然后他就听见男人低声问:“你今年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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