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听蓉款款走来,“心情不好,抽了他一顿鞭子,没想到他现在这么弱,我怒气还没散干净,他就快不行了。”
白乔探了下他的神识,金丹期的识海本该广阔无比,如今却变成了一个小水洼,里面干涸的显出地表,身上的伤只是皮外伤,导致他虚弱的是神魂的重创,就算禾听蓉恨他,也不可能下如此重手,她太爱上官凌白了,不可能做这种将人推的更远的事。
“他的神魂……”
禾听蓉冷笑道,“想要罹决死的人不止我一个,他神魂曾强制离体过,还未稳固时又被毁了大半,现在的身体已经留不住这抹残魂,谁都救不了他。”
“你既然来了这次就别想离开,等他死了我们的成亲仪式继续。”
白乔将罹决扶起来,“我非走不可 ,此番错爱,怕是无力偿还。”
禾听蓉猛地退开,屋内突然变出一个闪烁着银光的铁笼,正好将白乔与罹决罩在下面,“你以为自己还有离开我的机会?”
白乔稍稍甩出一丝灵气,铁笼立时将其吞了,她四下看了看,靠窗的地方是个梳妆台,上面摆着一个晕黄的铜镜,她气息微沉,控制着身体逆转空间,眼前黑了一瞬,而后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屏障挡了回来,白乔踉跄着退了两步,铁笼上的反噬之力刚刚近身像被什么东西转移了。
白乔诧异的愣在那,而后看向禾听蓉,难道这铁笼只是将她困在这,并无伤她之意?
禾听蓉静静的看着她。
罹决的气息越来越弱,白乔心中焦急,顾不得引起禾听蓉的警觉,她掏出乾坤镜,直接往镜面上滴了心头血,强制驱动铜镜攻破铁笼的禁锢。
“别乱来!”禾听蓉一副紧张模样。
磅礴的气息铺天盖地的朝她涌来,白乔凝灵气去挡,那些攻击却像是朝着一个不存在的物体冲击,怀里的稻草人突然变得滚烫,她意识到不对,连忙停下与铜镜的对抗,稻草人被她拿出来时化作灰烬。
禾听蓉突然站起身,“替身人偶!”
白乔微愣。
“这上面的气息为什么这么熟悉?!”禾听蓉甩出一把银针,白乔躲避的时候为了护罹决,肩膀被划出一个血口。
她身子有些发麻,气息微微凝滞,脸上的伪装开始一寸寸龟裂,禾听蓉目眦欲裂,“你不是上官凌白!”
她有些失控的抓住铁笼,“那人偶上的气息是他留下的,你让他……为你死……”
原本站在院墙下的上官凌白突然吐了口血,倒下之前被阿浪接住,他惊慌的大叫,“阿拾,乔乔的大师兄要死了!”
“鬼叫什么。”他漫不经心的走近,“死不了,被打了一下而已。”
下一秒他身上的生机骤然抽离,阿拾啧了一声,“艹,这下好像真的要死了。”
两人面面相觑之际,一个白衣翩翩的身影从天而降,从阿浪手中接过上官凌白,他叹了句,“死局果然难解。”
白乔看着地上的灰尘,搀着罹决的手开始颤抖,大师兄根本没有对她放下心,她以为这铁笼只是限制人的自由,白乔对着铁笼攻击,没有用灵气抵挡,一道闪烁的电光钻入血脉,她疼的闷哼一声。
禾听蓉所有的柔情只是对着上官凌白一人,看到白乔的真容,她恨不得生啖其肉,“去死吧!”
白乔感觉身上像是背负着一座高山,沉重的压力压的她脊背弯下,伴随着骨头裂开的脆响,白乔膝盖重重跪在地上,嘴唇被她咬的全是血,倒下前她握住传音螺,“聂连卿……”
戒子空间内,聂连卿正托腮看着龙骨上逐渐凝出来的皮肉,他要是占了这具龙骨,龙泽大概要气的咬死他吧,唔,还有那个没长成的小崽子。
传音螺的脆响在耳边乍响,聂连卿有些慌乱的接起,是不是他之前说的理由引起白乔的怀疑了,对面只传来一句虚弱的低喃,“我好像又逞强了……”
“白乔!”
剑灵从归一中飘出,“你不能出去,你现在就是个靶子,只要现身,天道与规则之力能将你吞了。”
“她有危险。”
“你要是出去,你也危险!”
“无妨,你要是怕就好好在空间呆着。”
聂连卿招招手,一直沉寂的异火飞到他身边,亲热的在他指尖上跳动,像在亲吻一般。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剑灵气的剑身扭曲,“这人是不是非要把自己玩死才算过瘾。”
“想死的人谁都劝不了,去死吧去死吧!”
白耀看着天边蔓延出的夕阳余晖,远处山峦笼罩在温暖的晕光中,美不胜收,他嘴角噙着笑,“终于出现了。”情爱果然害人不浅哪。
聂连卿初一现身就看到那个逐渐缩小恨不得将白乔碾碎的铁笼,他神色紧张,用灵气把铁笼捞起,上面粘着的电力窜入他身体,原本稳固的气息开始变得紊乱。
白乔咳出一团血沫,她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我好像看到你踩着七彩祥云了。”
“所以我是你的该盖世英雄。”
禾听蓉虽然震怒,还不算没脑子,聂连卿的出场直接震撼到她了,看他轻易将铁笼上的禁锢毁掉,她转身便逃。
聂连卿随手挥出的风刃拦腰飞向禾听蓉,另一道灵气将他的攻击化解,白耀从天边走来,脚下踩过的地面如花开一般绽放。
“她太弱了,你抬抬手就能取其性命,不如试试我这个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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