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韩淑妃这根枝攀附着,顾兰馥终于可以稍微松口气了。
二皇子的性子,她多少知道,孝顺,良善,温和,只要韩淑妃好生劝他,他便是对自己有些不喜,也必然会听从母亲的,遵守婚约。
对她母亲,她自然是阴奉阳违,见机行事。
她后面又有韩淑妃帮着她,而韩淑妃兄弟的人脉,也能在必要时刻助她一臂之力。
如此一来,她还怕斗不过一个顾锦沅吗?
而对于顾锦沅,顾兰馥也想得很明白了。
她之前就是一时没想开,钻死胡同了,不一定非要让她嫁给太子,可以让她随便嫁一个什么人,或者干脆毁了她的名声。
只要她能巴住二皇子这根高枝,以后坐上凤位,怎么处置顾锦沅,还不是她说了算?
顾锦沅自然不知道顾兰馥这些念头,她最近也有些懒散,更不知道顾兰馥这些小动作,她只是瞥了一眼顾兰馥,觉得今天的顾兰馥好像要上天了。
这让她多少有些疑惑,一直到入了西山的行宫,她才明白为什么。
西山是天子的猎场,而在猎场之外,自有行宫,行宫就在西山之侧,环山面水,郁郁葱葱,身处行宫,可以观群层峦叠嶂,可以听虫鸣鸟叫。
进了行宫后,像顾锦沅这等贵女,要先去拜见随行的皇太后。
顾锦沅自从来到燕京城后,一切顺遂,但是她当然也明白,最关键的还在后面,这位皇太后昔日就和自己外祖母不合,之后两个人,命运天差地别,一个终于熬成了皇太后,另一个却是在陇西贫寒度日。
如今自己身为外祖母的外孙女,来到这皇太后跟前,一切也就难免要被皇太后裁决了。
顾锦沅眼观鼻鼻观心,低首不语,神情平淡安静。
皇太后看着顾锦沅半响,笑了:“可真好看,乍一看,就像是雪堆的,玉雕的,比你母亲当年还要好看。”
她这一说,旁边的王皇后也就罢了,韩淑妃却是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当年陆青岫的貌美是如此惊动燕京城,她还是记得的,当年陆青岫进宫时候,她甚至还曾经从旁亲自奉茶过。
现在陆青岫早已经作古了,结果她的女儿竟然又来燕京城了。
她想起来顾兰馥之前说的话,不免胆颤心惊,她也是一步步熬过来的,熬到如今不容易,熬到了如今,当上了淑妃,皇太后身边除了皇后,也就是属她最有脸面了。
这一切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她生下了皇二子。
她生下的儿子性情恭谦,一向得皇太后喜欢,这才有了她的今天。
如果她的儿子竟然被这顾锦沅迷上了,那是什么后果?当年皇太后对陆青岫可是很不屑的。
韩淑妃想到这里,望着顾锦沅的目光已经有几分不喜,只是到底在宫中多年,心思藏着,并不显露而已。
反倒是旁边的王皇后,含笑望着顾锦沅,倒是欣赏得很。
她自己没儿子,也就没有什么防备顾锦沅的心思。
作为一个没儿子的皇后,走到如今,她也不需要防备什么,只需要安安分分就好了。
安安分分,熬着,不出大错,也不出风头,只要她活得够久,谁又能怎么着她呢?
顾锦沅上次为皇太后拜寿的时候,其实王皇后和韩淑妃也在,但当时场面太宏大,周围人也太多,根本不可能抬首去看谁,如今都是可以借机扫一眼。
一扫之下,她心里多少有个数了。
二皇子性情良善柔和,或许是因为他有那么一个母亲――当母亲的太能计较,当儿子的反而就心性纯良了。
一个看似安静不争不抢,但其实存着心思的母亲,这样的女人,从一个宫人慢慢爬上来的,不可小觑。
这个时候皇太后笑着让顾锦沅近前来,拉着她的手,问了她在燕京城觉得可好,顾锦沅自然是说好。
皇太后又问起来她的外祖母,顾锦沅微微垂眸,轻声说:“外祖母走之前还算安详,只是太过瘦弱。”
这话说出后,她能感觉到,皇太后叹息了一声,那叹息里确实是有些同情的。
但是那种同情,分明就是胜利者对一个彻底失败者的同情,居高临下,回味无穷。
作为失败者的外孙女,顾锦沅温婉含笑,什么都没说。
皇太后又让顾锦沅坐在她下首,陪着她用茶,和她说起这燕京城里的茶来,又问顾锦沅会点茶吗,顾锦沅自然是说不会。
皇太后叹息:“你的外祖母,当年可是尤擅点茶。”
顾锦沅笑叹:“我长于陇西荒僻之地,哪里会这个。”
皇太后摇头,望着顾锦沅,颇为惋惜:“你啊,就是被耽误了。”
被耽误的顾锦沅垂下了眼睛,自己也是一声笑叹。
说话间,自然也有其它百官家眷过来拜见皇太后,见到顾锦沅就坐在皇太后下首,多少暗羡。
就在这时,又听到宫人禀报,说是太子和二皇子过来了。
此时殿中也有别的女眷在,当然更有年轻贵女,听得这个,一个个脸上微红,多少有些期待。
顾锦沅心里微动,侧首扫了一眼旁边的顾兰馥,却见顾兰馥袖下的手微微收拢了。
她有些奇怪,仔细想想,她和顾兰馥坐马车一路行来,仿佛她时不时袖子收紧,倒像是袖中藏了什么东西,只是当时她心里想着别的,并没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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